邬遇擡頭看着我,他的一隻手還牽着我的,眼睛裏像是有什麽在閃動。然後他一下子将我拉進懷裏,我心頭一跳,已不由自主坐在他腿上。
這是個讓女人招架不住的吻。他一隻手捧着我的臉,吻得很熱切,另一隻手卻沿着我的腰,開始慢慢往上撫摸。我感覺到全身微微發抖,當他的手伸進上衣裏時,我的心簡直就像要爆炸,下意識想要掙脫,可是他手上力氣很大,讓我動彈不得。
“皎皎……”他輕聲說,“我愛你。”
我不知道别人聽到這句話是什麽感覺,事實上他也是第一個對我說的男人。可是我的心陣陣悸動,于是一時也無法拒絕他的撫摸。
明明沒吻多久,卻隻吻得人全身燥熱混沌,你看周圍的燈光還是那麽亮,卻像已經要跟窗外的夜色融于一體,我們也融在某種昏暗顔色裏。可那也是我從未經曆過的,讓我恐懼的。老子到底是有點慌了,于是在某個瞬間,我用力掙脫,站了起來。邬遇還是坐在原處,他胸口的T恤已被我捏得皺皺巴巴,臉也有點紅,眼神卻依舊昏暗。
我說:“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啊。去睡了晚安。”說完飛快進了主卧,關上門。聽着客廳裏的他,似乎一直沒動。我背靠着門,微微喘息了一會兒,低頭看着門鎖,居然猶豫了一下,感覺鎖門有點矯情,不鎖又好像很放蕩。最後還是用很輕很輕的動作鎖上了,心裏希望他沒有聽見。
等我洗完澡,身體的溫度好像清涼下來,心裏卻似乎還有一團小火苗,始終難滅。我換好睡衣,躺在我那2米寬的大床上,仔細聽着外頭,似乎已沒什麽動靜,邬遇應該已經洗完澡去睡了。這令我放下心來,可心裏又有點空蕩蕩的。其實我想依偎着他,想和他多說一些話,多些親吻親密,想要再多得到那甜蜜悸動得令人沉淪的愛,隻是這樣而已。
過了一會兒,我正準備關燈睡,卻聽到敲門聲:“皎皎。”
我說:“有什麽事?”
邬遇說:“你先開門。”
我沒想太多,光腳下地,打開門,心頭微微一震。
客廳的燈已經被他關了,次卧也不見燈光。他約莫是洗完澡有一陣了,頭發微濕,隻穿了件綿軟的白色T恤和休閑短褲。身上還有淡淡的煙味,看來是剛抽完。
“什麽事?”我問。
他沉默了一瞬,說:“沒什麽,睡前來看看你。”
我心頭一暖:“哦。”
然後,邬遇就說了一句話。我後來認爲他這輩子最無恥的一句話。
他說:“我進去坐會兒。”
我雖然看書無數,還算是個寫愛情故事的高手。但真的一遇到實戰,還是太單純了。也許是深夜,又跟他共處一室,腦子裏恍恍惚惚的也不太清楚。于是我就讓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