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那你想要個什麽樣的嫂子?”邬妙想了想說:“真實、率性,不作,會體諒你,照顧你,心疼你。而不是陳小姐這種一心向往羅曼蒂克的傻白甜。”
……
往事就像頭頂的燈光,迷迷蒙蒙昏昏黃黃,一刹那将我籠罩住。我擡起頭,穿過那些昏黃,第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譚皎。
她的輪廓在光線中顯得明亮柔和。我知道她大概是在偷聽,但完全沒影響她吃的速度。桌上的東西已經被她幹掉大半。此時她左手拿着罐啤酒,右手捏着串鱿魚,嘴角還沾着油,一雙美眸就斜瞥着我。轉瞬間目光一躲,又避開了我。
心中明明一片苦澀在蔓延,我看着她,想着邬妙曾經的話,卻輕輕笑了。
我又問:“教授,如瑛她怎麽會變化這麽大?”
陳教授靜了一下,說:“她親眼看到母親、外婆、姑姑……都被燒死。”
我心下恻然。
此外,還有一事。
當時我工作忙,要帶邬妙出去旅行,“滇美人号”是陳教授推薦給我的。後來才知道,陳如瑛和母親,也報了那個團。
她們也在船上。
後來,她們家中也出了大事。
如果是以前,我不會多想什麽。但現在……他們家出事,會不會也與那艘船的秘密有關?我必須去見見陳如瑛。
我說:“教授,明天我就來探望您和如瑛。”
挂了電話,就見小華兩人都笑看着我。一個說:“遇哥,如瑛是個女孩名吧?你一提起來就笑啊。”
我什麽時候提到如瑛就笑了?
另一個說:“遇哥剛才說在想的女人,不會就是她吧?”
我沒理他們,腦子裏還在想那艘船的事。突然間就聽到譚皎冷冷喊道:“服務員,打包、買單!”
我立刻擡頭,她連臉色都是前所未有的冷,目光定在空中某一處,沒往我這邊再看一眼。接過打包盒和零錢,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直看着她走遠,丢下手裏的烤串,低頭點了根煙,也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用力抽了幾口。小華他們卻在嘀咕:“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啊?美女是不是生氣走了?難道是吃醋?”
我盯着指間煙氣,心煩意亂。
第二天上午,店裏客人不多,陽光安靜。我正在修一台車,有人拍我肩膀。
我半蹲在地上回頭,看到小華意味深長的笑臉:“遇哥,有人辦了800塊的超至尊洗車卡,超至尊哦!但是指定你洗車,你看……”
我說:“沒空。”
小華說:“昨天那位譚小姐也不行?”
我回頭,看到譚皎一個人站在店門口,背着光,娉婷安靜。我的心仿佛被什麽敲了一下,手裏的扳手都沒丢,起身朝她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