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到底是自私的,微光下的女孩是那麽俏麗可愛,臉被辣得紅紅的,嘴唇紅潤飽滿,傻乎乎的又透着某種靈氣,微抿着嘴望着我。
我就這麽吻了下去。那一刻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心爲某個女人顫抖。我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忍了很多次。也許正是因爲經曆了前些天的種種危險,讓我下定決心不再去招惹。我也自以爲能克制。可這樣的念頭反而令我更加沖動,吻上去時連指間的煙都在發燙。
我不能把她帶進坑裏。我漂泊、尋找、仇恨、涉險。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放縱與堕落。她是我一切安好時就遇見的驚豔,我如果現在不能将她安放好,反而将她帶入更危險的境地,還談什麽愛情。
又也許,我的确是,害怕再失去了。
可她此刻的表情是那樣的委屈,她的眼中包含千言萬語,我都知道。現在我們落入了個什麽樣的境地,将來還會發生什麽,誰也不清楚。我必須将她好好看護。
于是我走向她。
她的神色越發悲傷。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抱住了她。她知不知道再用這樣的眼神多看我幾眼,或許我就要放棄意志力底限,自私地跟她談一場不問将來、不負責任的戀愛?
我知道她向來是善良的,在這樣的境況下,我也許要她的并肩。于是向她提出幫我救邬妙。她果然一口答應,甚至還對邬妙十分親熱友善。我知道她那是發自内心的,不是爲了讨好我。畢竟從我們再次回到邬妙房間開始,她就沒再正眼看過我。這樣微微帶刺的她,讓我心中有些甘甜,有些苦澀。
但現在不是與她兒女情長的時候。
從踏入邬妙房間開始,我就有些頭暈,但根本沒在意。
哪裏想到,這條時空線,竟會短暫得如昙花一現?察覺不對勁時,我立刻說出警告的話,隐約看到邬妙露出費解的神色,并且試圖要攙住我。我雖然還不放心、不甘心,但知道這時的她,已經得到警告。我費力地朝她一笑,然後擡頭望向我的女人。朦胧中瞧見她已閉上雙眼倒下,臉色蒼白。我站起來,跌倒在地,卻終于握住了她的一根指尖。
譚皎,我說過,不管時空如何流轉,不管曆史怎樣改變,我絕不會忘記你。
哪怕醒來後,我已不在原地。
……
可是我還在大離,還在汽修店後的小屋裏,安靜醒來。我望着清晨初升的陽光,片刻後,心再次被那深埋已久的悲痛占據。
曆史沒有改變,我還在這裏,還在這個遠離家鄉的地方。
我拿出手機,瘋了似地查找邬妙和母親的消息。
邬妙失蹤于一年前,雖然比曆史上晚了兩天,遇害方式也不同。警察至今還沒找到她。而我的母親,依然于一個月後意外落水生故。
我握着手機在小屋裏坐了許久,心中卻猛地燃起一絲希望:失蹤,就意味着可能還沒死。邬妙有可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