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瞞着孩子的事,是陳以柯不讓說的。”
在靳暮歌和李悅的溫馨話語之中,楚襄欽突然開口,他冥冥之中感受的到,他們之間不像從前了。
以前無論怎麽樣,陳以柯是不會離開這裏的,不會離開靳暮歌的身邊的,這裏面除了靳暮歌的态度之外,大概還有陳以柯自己内心的掙紮。
所以他選擇離開。
楚襄欽突然的話把兩個人同時鎮住了。
李悅已經變了臉色提醒。
“襄欽,你……..”
楚襄欽卻像是已經下了決定,“是,我們當時是想要告訴你真相的………”
李悅已經在心裏捏了一把汗,爲陳以柯,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對靳暮歌說這些話,無疑是将陳以柯推向靳暮歌不能原諒的深淵。
而靳暮歌因爲楚襄欽的那句話,雙手在蓋在身上的被單上緊緊地抓牢了。
“我知道這事情不能欺騙你,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一旦欺騙了你,隐瞞了你,被知道之後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但是當時完全沒考慮到你的身體,是陳以柯威脅不讓我們說的,他日日夜夜[陪在你身邊,他更知道你在哪個時候,什麽該知道,什麽不該知道,什麽對你那個時候幾近崩潰的身體更好,在這樣的他面前,我們是沒有發言權的,因爲他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也許你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身體狀況對他而言,遠遠比一個沒出生的孩子重要!”
靳暮歌的手慢慢的抓緊,又慢慢地放開,心口被楚襄欽的話沖出一個碩大的口子。
“不要跟我說這些,他的關系,不過是想要我留在他身邊,隐瞞我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要我更好的留在這裏罷了,我對他而言,不過是一隻瓶中鳥,他喜歡,他想要把玩,所以我就得在這裏待着。”
靳暮歌情緒不穩的說出來,她現在的腦袋裏已經自覺地屏蔽掉關于陳以柯的那些好的一切。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麽費盡心思的要把你留下?他爲什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将你留在這裏,隻是你說的喜歡和把玩嗎?你以爲他堂堂的一個陳氏集團的總裁,興趣惡劣,低俗到這種地步嗎?”
楚襄欽伸手指着外面。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爲了爬上陳以柯的床而費盡心機,不知道有多少名門貴族想要跟陳家攀上親事機關算盡,你以爲他陳以柯都不知道嗎?”
楚襄欽知道是這些上輩子的仇恨将靳暮歌的雙眼蒙蔽了,但是他不想看見靳暮歌因爲這些被蒙蔽下去。
什麽對她是真的好的,也許她現在自己看不清楚,但是他這個旁觀者,他這個外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是堂堂的陳以柯啊,有幾個身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是被這種種的外力因素所幹擾的?又有幾個人是能把持的住這些誘惑的?但是他唯獨的是對你,唯獨的将你牢牢的困在這裏,這不可謂是不用心的。”
楚襄欽一口氣将這些話說完,也像是終于把自己内心不肯承認的陳以柯的好全部說出來了。
靳暮歌閉上眼睛,讓這樣的沖擊和難受慢慢過去。
楚襄欽走到靳暮歌面前,看着靳暮歌閉着眼睛,有眼淚在眼睫毛上聚集起來的樣子,知道她是在故意逃避。
聲音暗下來,帶着全心全意的溫度。
“一個孩子也許對你很重要,你怎麽知道,這個孩子對陳以柯不重要?”
靳暮歌突然睜開眼睛,眼淚随着靳暮歌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頃刻間滾落下來,怔怔的看着楚襄欽近在咫尺的臉,和楚襄欽真摯認真的目光。
哽咽的聲音在喉頭翻滾。
“他怎麽會在乎?”
他是陳以柯啊,他怎麽會在乎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沒出生的孩子?他什麽都不在乎的。
楚襄欽就着這樣的姿勢看着靳暮歌沒變,聲音一字一頓。
“即便是他真的不在乎,但他在乎你。”
靳暮歌倒吸了一口涼氣。
靳暮歌突然雙手捂住耳朵,眼淚随即瘋狂的紛落下來。
“我不想聽這些,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這個時候的靳暮歌是要崩潰了的,她在心裏深愛着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對他的好,還不如讓她甯願相信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喜歡和關心過她,那麽她才可以好好的恨他。
李悅看不下去,想要阻攔楚襄欽的行爲。
“你不要再這樣逼她,這樣會把她逼瘋的啊。”
楚襄欽卻直接伸出雙手來捧住靳暮歌的臉,強迫讓靳暮歌已經眼淚縱橫的臉看着他的雙眼。
“你可曾知道,我楚襄欽曾經深愛過你,我像陳以柯,甚至自認爲比陳以柯更加深愛着你,你覺得如果我不是察覺陳以柯足夠的愛你,我爲什麽要把你讓給他?我有眼睛會看,我看得到他看你的眼神,他愛你,而且是深愛,我并不想要在你面前承認他的有多愛你,但是我不想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因爲上一輩的仇恨,措施你的幸福,你的愛,那樣,我會恨我自己。”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如果他開始選擇退出和成全不能讓靳暮歌最終幸福,那麽現在的他,會恨自己,恨他自己的退出不能給靳暮歌幸福。
靳暮歌震驚的看着楚襄欽。
現在楚襄欽在當着她的面,親口承認喜歡她,還是當着李悅的面前,可見楚襄欽已經被靳暮歌逼得到了勁頭了。
“李悅,你……. ”
在這個時候,靳暮歌最害怕受傷害的還是李悅,有誰是能在自己老公面前,聽自己老公親口說愛另一個女人的?
李悅臉色微微的不好,但是随即淡然的笑了笑。
“沒事,不是說了麽,是曾經愛過,現在就像你說過的,我相信我和孩子的愛是能留住他的。”
楚襄欽站起身來,牽住李悅的手。
“所以,我不希望你不幸福,李悅也是,你的不幸福對我們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