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情和一切的消息,都在與她隔離,她不想要接觸,也不願意提起。
已經消散了的精力再也不能支撐起這一副身體。
陳以柯喜歡的呱噪的來自靳暮歌的聲音不在,喜歡的靳暮歌的那獨有的笑聲不再,喜歡那屬于靳暮歌的一切不再。
她長時間的沉默,讓陳以柯生了病,着了魔,不知道怎麽才能醫好她,找不到藥,和遠方。
陳以柯在靳暮歌醒着的時候,給靳暮歌讀詩,給靳暮歌讀故事,享受着難得的蘇醒過來的事情,極盡溫柔。
卻又在靳暮歌睡着的時候在拳場打拳,不是拳擊場那種發洩的打拳,而是去打拳的黑場,在那個地方。
沒有陳以柯,沒有陳氏集團,沒有陳家,沒有陳先生,有的隻是一個盡情的揮灑着拳頭,放縱自我,想要找到痛楚好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活着的男人。
第二天照舊會掩蓋身上的傷口,痛楚,平常一樣出現在靳暮歌的面前。
這段日子,陳以柯再也沒去過白父白母那裏,白露去過,看見過父親手上的傷,知道父親用這個換回來公司沒有被全部的收回去。
還是會和林溢泷出現在别墅門前,陳以柯氏永遠的閉門不見,沒有商量。
靳暮歌的手機沒有出現在靳暮歌的世界裏,那裏有楚襄欽,有小王,有所有關心靳暮歌的人永遠打不通的電話。
漸漸地,生活裏似乎從來就沒有一個叫靳暮歌的人出現過,但是那清晰地,明朗的笑容的女人,是真真正正的來過的。
這一日,陳以柯在靳暮歌的房間裏給靳暮歌讀詩,是靳暮歌七年前喜歡的一首,幼稚,沒有深意,陳以柯卻清晰地記得,這個女人曾經在七年前要求他但是他從來沒有給她讀過。
小玲走進來,看到靳暮歌醒着,小心翼翼的笑笑,靳暮歌也回報之以笑容,但是太過空洞,不像小玲認識的靳暮歌了。
低頭跟陳以柯耳語。
“不見,讓他們走,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裏。”
靳暮歌沒聽見小玲說的話,但是陳以柯的态度決絕,靳暮歌意外的開口。
“什麽人?”
小玲和陳以柯都是一陣驚訝,因爲靳暮歌像是吧自己封閉起來了,完全的不理會任何事情,叫專門的心理醫生來過,說是輕度的抑郁症。
抑郁這個詞發生在靳暮歌的身上,陳以柯連夜看了很多關于抑郁症的案例和解釋,便再也不敢長時間的離開靳暮歌的身邊了。
他在害怕,害怕一件事情或者說一個後果。
醫生說是刺激,也是心結,怎麽打開,打開的方式不知道。
今天靳暮歌能開口,陳以柯是意外的,更是高興的。小玲面對靳暮歌的提問,看着陳以柯,陳以柯點點頭。
“是小姐以前的同事,如果小姐不願意見,我現在立刻馬上讓他們走。”
破天荒的,靳暮歌開口。
“我願意。”
這算是打開心扉了嗎?願意接受别人了嗎?
陳以柯激動,說是要親自去門口迎接這些人,但是在看見他們的時候,卻是不忘了一一囑咐。
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當這些人出現在靳暮歌面前的時候,最先掉下眼淚來的是小王。
“暮歌,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些日子我寝食不安,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現在看你好好的在這裏,我說不出來的高興。”
小王的眼淚象是斷了線的珠子,陳以柯關上門,不選擇幹涉她的環境。
小王小心翼翼的擁抱靳暮歌,這讓靳暮歌覺得溫暖,貪婪這樣的擁抱,抱着小王不放手。
“我沒事,謝謝你們能來看我。”
今天在這裏來看靳暮歌的人都是靳暮歌以前雜志社裏相處很好的朋友,還有給靳暮歌帶來糕點的,鮮花的,靳暮歌看着這些難得漏出來笑容。
“對不起,那天的事情我們事先不知道,如果我們知道主編的陰謀,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去的。”
想起這些來,小王和其他的同事都追悔莫及。
那天的事情,陸陸續續的聽陳以柯提起過,不想提,也不想聽,隻知道是跟主編有關的。
“沒關系,不關你們的事。”
有些人處心積慮,是任憑你怎麽樣想辦法都不能躲過去的。
“暮歌,你真瘦,難道不好好吃飯嗎?看着這樣的你讓我們心疼,你還是盡快的好起來吧,臉變得遠遠潤潤的,才是真的你。”
靳暮歌的飯量真的是都不如從前了,往往一天的時間隻吃一點點。
靳暮歌答應,雖然不出門,但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星期幾,想起來。
“你們今天來,難道不上班嗎?”
提到上班,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淡然了,暗淡的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看出來大家香香吐吐的樣子,靳暮歌知道是有事情的。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小王忌憚的看了關着的門一眼。
“雜志社在你出事那天就被陳氏收購了,主編不隻是傷害了你,還勾結政府官員行賄受賄,還欠了巨額的賭債,早就被送到司法機關了,而我們也都解散了,我們也找過别的工作,但是環境和之前的都差别太大了,我們不适應,也很難找到心儀的工作,現在給網站打些零工,杜撰個臨時的稿件勉強度日。”
另外幾個也都說了自己找工作的過程中遇到的問題。
最後,小王說:“今天能來這看你的,都是工作清閑的,但是也已經很長時間拖欠房子租金了,怕是不久之後就呆不下去了,所以來這裏看看你,走的也好放心些,那些沒來的,現在正差強人意的幹着一些工作,不過互相了解到情況不怎麽好,你是知道雜志界的,如果一個倒下來,别的雜志社是很難接手這些人的。”
這似乎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陳以柯在這個時候親自端着一些水果上來,大家的神色立刻變得緊張了,陳以柯的眼裏卻隻有靳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