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被陳以柯留下來的這些人,徹徹底底的讓白父清醒了。
伸出自己的雙手,正是剛剛推靳暮歌下去的一雙手,剛才是怎麽做到的,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隻知道自己的雙手現在完全沒有了知覺,麻木的厲害。
面的白母的質問,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被白父帶來的剛剛對靳暮歌拳打腳踢的那些人,現在更是慌亂的不成樣子,陳以柯是什麽人,他們當然知道。
扒着白父的衣服。
“這件事可是你讓我們做的啊,這件事情當時是你保證事後沒有我們認識關系的,那麽現在怎麽辦?你說話啊,我們不能因爲你把命搭上啊,你倒是說話啊。”
白父被扯來扯去的已經頭暈眼花,大腦已經完全不能思考。
隻有一層一層的白汗不斷地冒下來。
陳以柯将車開到最大馬力,仍然覺得不夠快,不敢将已經傷痕累累的女人放下來,就這樣攬在懷抱裏開車。
用他的身體來減輕路上颠簸對女人造成的傷害。
可是女人身體上的血無止境的不斷的緩緩地流出來,将陳以柯身上的衣衫也都盡失了,陳以柯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張已經完全沒有血色的一張臉,蒼白的如同紙,更如蟬翼一般脆弱,那傷口在看得見的地方已經十分明顯。
陳以柯堵在胸口的一口鮮血,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發出來。
他從來都不舍得動一下的人,現在被傷成這樣,他要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陳以柯的唇瓣抵在靳暮歌的額頭上,那涼涼的溫度。
内心強大如陳以柯,也在這個時候将希望寄托在那無用的祈禱上,千遍萬遍的祈禱着,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就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就是死神也不行。
我愛你,我不能再沒有你的日子裏過活。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急救室的醫生和護士看見陳以柯全身浸染着鮮血,懷裏同樣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的時候,驚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急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想要将靳暮歌放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陳以柯的懷抱已經呈僵硬着圈緊的姿勢。
完全不能動彈。
醫生吃驚不已的看着陳以柯,不知道他就是這樣一路将人抱回來的,那緊張的情緒已經将全身上下的肌肉全部緊繃起來,以至于現在這樣根本沒有辦法将靳暮歌抱下來。
“先生,請您放松,請您放輕松,您這樣我們沒有辦法救治患者,你放輕松才可以。”
醫生一邊勸慰一邊用手輕輕的拍着陳以柯因爲緊張緊繃的神經,肩膀上,胸口上,還有手腕上。
直到陳以柯強迫自己從這樣情況下解脫下來,醫生才趕緊将靳暮歌抱下來,陳以柯僵硬的雙手一下子握住醫生的肩膀。
“醫生,無論如何你都要救活她,必須要救活她!”
醫生被這樣的陳以柯吓到了,那肩膀上的雙手像是鐵鉗一樣堅硬,直到醫生答應下來才将醫生放開。
看着急救室的門緩緩的關上,陳以柯身上的神經和線條完全沒有要松懈下來的意思,回身一拳将拳頭砸在牆面上。
牆面上登時出現的一條裂縫,和那牆體剝落下來的粉塵,象征着陳以柯現在憤懑爆發不出來的情緒。
“不是還不知道死活麽,這麽激動幹什麽?”
早早等在這裏的陳母,語調輕蔑的說出話來,說不清楚看見陳以柯将一個渾身是血,已經看不出來是死是活的人的時候,說不清楚到底是高興還是暢快。
在心裏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還是死了的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這件事情總算是告終了。
陳以柯就不敢置信的看着陳母,一張巨大的黑網已經在面前張開來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陰沉,像是死神從地下鑽出來一樣。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不然怎麽會在這裏等!
陳母輕慢的目光看着陳以柯,不覺得陳以柯問的這是個問題。
“什麽時候說話變得這麽沒輕沒重了,這不是你的風格,你可以去調查,看看這件事情是不是有我的參與,我隻不過是在這裏等罷了,因爲大概猜到最壞的打算就應該是在這能遇見,現在看來,運氣不錯。”
陳以柯就眯起危險的目光看着陳母,直到自己終究是在某個環節上錯過了。
“父親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愛的那個女人的事?”
陳以柯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靜,靜靜的看着陳母的目光清冷。
陳母的目光一下子就變了,看着陳以柯充滿了敵意和警惕,像是一下子被踩到了雷區。
“你父親跟你說什麽了?”
陳以柯就看着陳母一步一步的逼近。
“你和父親之間是沒有所謂的愛情所言的吧?這個家是你一手創建和打造起來的吧?那你想要的地位,你想要的關系,都如願以償的實現了不是嗎?”
陳以柯沒有證明回答陳母的話,但是這明顯的話語裏的意思,讓陳母整個人都變得不安起來。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這不是你該關心的話題,也不是你能了解的事情,不是你能體會到的感情。”
陳以柯突然斂了神色。
“我今天就是要告訴母親你,無論怎麽樣,靳暮歌我是要定了,如果她活不成,那麽明天就是我的死期!”
“你…….”
陳母氣結,陳以柯的臉上還帶着她打上去的那一個巴掌印子,很是明顯,似乎在昭示着她已經沒有了資格一般。
護士急匆匆的出來。
“患者家屬,患者大量失血,我們血庫裏的血已經不足了,從别的市調過來,恐怕就晚了…….”
“我是O型血,她是A型,抽我的!”
沒等着護士把話說完,陳以柯已經将自己的手臂漏出來,這讓護士還沒來得及反應,反應過來時便匆匆的帶着陳以柯去采血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