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沖上去,狠狠地将拳腳打在女人的身上,腿上。
女人閃躲不及,全身都糟了殃,痛苦的扭轉着自己的身子卻沒有胳膊來阻擋。
那個男人倒是不像是這樣的機會讓自己離開,倒像是發洩一樣,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盡情的發洩着自己身體裏暗藏的東西。
正在所有人都爲了這樣的場面驚訝的時候,就連老三也覺得這人有些變态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集裝箱門口跑進來。
穿過這些人和陳以柯等人,一下子跑到那個男人和女人的面前,不顧一切的一把将那個牆角的女人抱住。
男人的拳腳還來不及收住沒,打在來人身上幾下,才被人冷聲喝住。
男人停下來,門外的老四跑進來,陳以柯的目光如箭一樣穿透老四的身體,瘋狂的跑進來的并且保住這個女人的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靳暮歌。
這下子看清楚了來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哥,我,嫂子威脅我要跳車…….”
老四弱弱的解釋的聲音,陳以柯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這樣的事情,靳暮歌是能做的出來的,這麽不遺餘力的去保護一個企圖傷害她的人。
是不是傻?
靳暮歌知道男人的拳腳停了下來,趕緊擡起頭來,上上下下的審視着女人。
“你沒事吧?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裏?”
女人的臉色蒼白,頭發淩亂的披在臉上,本來以爲今天是死定了的,本來都安然的接受這樣無數可躲得命運了,覺得死了也好。
但是被人抱住的那一刻,身上的溫暖還帶着外面染來的夜風,讓她的心莫名的惶恐了一下。
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長久以來都被恨和憤怒所包裹着,都快要忘了這份悸動帶來的感覺了,很柔軟,但是也很令人害怕。
“不用在這裏假惺惺的,直接讓我死好了。”
女人已經習慣了這個冰冷的世界,也一樣的會用這冰冷的話語和方式對待,與其這樣不明所以,不知道目的的接受好意,還不如直接死掉了來的痛快。
靳暮歌像是沒聽見一般,完全不顧及自己身上的疼痛,替女人整理拍打身上的泥土,腳印之類。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我這就讓你走。”
女人微微避開身子,避開靳暮歌的好意。
老三就看不下去的上前。
“你别不知道好歹了,要不是顧及嫂子的面子,今天你一定是不能活着出去的。”
靳暮歌的目光就率先殺過來,老三接觸到靳暮歌的目光,諾諾的把想要說的話又都咽了回去,用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怎麽看見她的眼神,有一瞬間像是看到了陳以柯的反應一樣。
然後轉過頭去,吧這個場面留給陳以柯。
陳以柯吐出一口氣,面色沉寂的樣子來顯示他現在的耐心程度。
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到靳暮歌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姿态看着靳暮歌,因爲照明是探照燈,從門口的側面打過來,正好将陳以柯的背影逆在光線裏,即使是這樣近的距離,靳暮歌也還是看不清楚陳以柯臉上的表情。
但是心裏知道,現在的陳以柯,臉色一定不好看。
“不是讓你回家嗎?”
聲音平淡,沒有起伏的波瀾,但是聽得其他人都毛骨悚然,往往越是平靜的表面,越有驚濤駭浪洶湧在下面。
靳暮歌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想回家來着,可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能讓我回去呢?我不能看着這些人因爲我一個人受這樣的牽連,你放了他們吧,他們也是無心的,下次,下次我保證聽你的話還不行嗎,但是現在就放了他們吧?”
陳以柯就面對着這樣無知又單純的靳暮歌,一次一次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個社會上人心的複雜是她不能想象的,爲什麽每一次要拿自己的好心去換這些無用的東西。
她們是不知道感恩的,他們隻不過是這個社會的最容易被分割的那一部分。
“那你告訴我,在你想他們求饒的時候,他們有沒有試圖放過你?有沒有替你說過話?”
陳以柯的聲音有些大了,響徹在這集裝箱材質的房子裏,回聲很明顯,也很令人害怕和震驚。
靳暮歌有一刻是愣住的,因爲确實沒有,陳以柯是想用這樣的現實社會的現狀來讓她清醒嗎?但是她就是一根筋怎麽辦?
仍然直面陳以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我不管他們是怎麽對我的,但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了麽?如果算是懲罰的話,我想剛才那些已經足夠了,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看着這些人被我牽連,這是兩碼事。”
陳以柯的手在身側攥成了拳頭,老三老四幾個人看着這樣的場面,頗爲震撼,替靳暮歌捏了一把冷汗,更有老三在後面不停的示意靳暮歌,别說了,趕緊過來。
沉默良久,集裝箱裏的氣壓越壓越低,所有人的大氣都不敢喘了。
如果是别的事情,也就算了,陳以柯不能讓他的女人在這些人的面前這樣被無法無天的對待了,他不是什麽好人,也不是什麽信男信女,他隻是一個想要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
在看到自己女人受到傷害的時候,把那些痛加倍的還回來。
“那麽,你是要親眼看着,我親手解決這件事情了?”
陳以柯的話,令這些人都心髒顫抖了起來,陳以柯親自料理,那就是很嚴重的後果了,也可想而知事情就不會這麽輕易地解決。
就連一心求死的女人,聽到陳以柯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身子也激靈了一下。
有種害怕的感覺慢慢的從脊背上爬了起來。
靳暮歌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