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道湯是白母親自動手做的,因爲小時候白露特别喜歡白母做的這個湯,後來白露出去上學了,她就再也沒有做過。
這麽多天的陰霾像是一下子就散開了,白母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最開心的時候莫過于現在了,親手爲女兒煲湯,看着女兒好起來,并且嫁進陳家。
這一切都轉變的有些太快,白母高興歸高興,到現在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雲裏霧裏的,直到有油濺在自己的胳膊上。
那疼痛很明顯和很尖銳,白母倒是笑了。
這不是夢,是真的。
快快的将準備好的三菜一湯端到白露的房間去,都是白露以前愛吃的,白母以前總是嚴格規定她的進食量,少吃多餐,怕是身體保養不好,現在就偏偏的特别象看見白露狼香虎咽的樣子才安心。
白露果然是餓了,不知道是不是昏迷的時候餓了幾頓的關系,現在聞着飯菜票進來的香味,都有些想要流口水了。
“快吃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白母叮囑白露趕緊吃,像是吃了這一頓,就能立馬健康起來一樣。
白露看着面前的小飯桌上三菜一湯,尤其是在看到那碗湯的時候,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母。
“您親自做的?”
白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一碗湯而已,我這個做母親的還是有能力做給自己的女兒吃的,如果喜歡,以後母親天天做給你吃。”
白露有些感動,這湯很多年都沒有喝過了,也喝過餐廳裏做的, 但都不是母親做出來的味道。
想不到今天,還能再次吃到。
先喝了一口,那味道美味的在舌尖流轉,簡直美味極了,對白母豎起大拇指。
“媽,還是原來的味道,真好喝。”
白母的臉上洋溢着的是幸福而知足的笑容,通過這件事情,她也一下子明白過來,許多追求的東西都是過往雲煙。
如果哪一天白露真的有什麽,那她絕對活不下去了,要求她的那些種種又有什麽用呢?
現在這樣就很好,做一碗羹湯給自己的女兒,看着她幸福美滿的吃下去,漏出滿意的笑臉,比這些年買了什麽昂貴的東西都令人滿足。
“快吃快吃,你這樣瘦我真是擔心,不過現在看你這樣吃着,我的心算是落了地了。”
白露是真的餓了,吃着這些不但沒有反胃的難受,反倒是越吃越香,越吃越愛吃。
就在白露吃的狼香虎咽,吃的津津有味,吃到一多半的時候,白父回來了。
一直從大廳直接上了二樓,推開了白露房間的門,就看見白露正吃得起勁兒。
白露看見白父,吃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爸。”
還沒等白父應達,白母就已經喜出望外的上前去。
“我們女兒想通啦,你看看她現在正在吃飯,她已經徹底的想通了,不再那樣了,以後都不會了。”
白母有些激動,跟白父說這些的時候,眼淚又要掉下來了。翻來覆去的隻說了這幾句話,就是說白露想通了。
白母抓着白父的手臂,像是炫耀一樣的高興。
“你看你看,我們家露露正在吃飯呢,她終于想通了,我太高興了,她說她願意做陳家的兒媳婦,願意嫁到陳家去。”
白母的話非但沒有讓白父高興,倒是惹來白父的冷哼一聲。
“哼,現在還不知道你能不能吃陳家這碗飯了,還有心思在這裏吃飯!”
白父甩開白母的手,就将手裏一直拿着的一張紙摔在白露的床上,白露正在吃飯的動作頓住,手停下來,看着白父。
白母也被白父這樣的态度将自己的高興心情沖擊了一下。
然後不解的看着白父,将床上的那張紙拿了起來。
慢慢地打開來,就看到上面赫然寫着。
“血樣成陽Xing,檢查結果證明有孕。”
白母的身子在原地踉跄了一下,最終坐在白露的床上,眼前虛化一片,即使早上做了那樣的猜測,但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所以白露回來後的喜悅沖淡了她的猜測。
現在得到白父拿回來的這張紙,遠比自己想象的難以承受。
突然想到什麽,又拿起那張紙來,希望的眼神揪着白父不放。
“會不會弄錯了,這是不是别人的血樣,醫院裏的人那麽多,那麽雜,會不會是你拿錯了?”
白母殷切的聲音,令白父的眉頭越鎖越緊。
最後盛怒之下,将白母一把佛開,顫抖着聲音,幾乎一字一頓。
“我是親眼盯着醫生将血樣拿回去,又是親眼盯着醫生将血樣放進儀器裏,因爲我花了錢,買通了人,所以,當初做這個血樣檢查的時候隻有我們家一個人。”
白母重新坐回到白露的床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像是遭受了什麽天大的打擊一樣,一下子目光變得無光,變得空洞起來。
這可怎麽辦才好?
“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最終,白母失聲對着白父懇求的語氣詢問,自己的腦袋裏早已經六神無主起來。
白父極力的掩飾着自己心底的憤怒,伸出食指直指白露,顫抖着手指,顫抖着身體。
“怎麽辦?你何不問問她?問問你的寶貝女兒該怎麽辦?”
盛大的怒火,白父一下子将白露床上的飯桌掀到地上,碟子,碗,摔在地上四碎開來的聲音,響成一片。
人就無法消除白父的憤怒,面目可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白露。
白露不知道怎麽了?前面還吃飯吃的好好的,然後父親拿出那張單子來,還沒來得及看,母親拿起來就恍惚了一下。
心想一定是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但再看父親的反應,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并不像是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父親該有的那種痛苦和傷心。
到底怎麽了?
是什麽讓母親如此絕望,又讓父親如此的憤怒?
那張紙上面,到底寫了什麽秘密?還是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