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溢泷現在已經夠心煩意亂的了,她不能再因爲自己給人家添麻煩。
車次真慢啊,要隔半個鍾頭才會來一輛,買了票,等了半天才看見那輛車的身影,她急急忙忙的要上去,手肘在身後被人拉住。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我買了票…….”
靳暮歌着急着上車,以爲是工作人員扯着她,趕緊解釋的同時,回身就看見一張鐵青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腦仁兒鳴鳴作響,想說的話全都咽回去了,然後身子發硬,手還被男人拽着,然後整個人的身子就被陳以柯扛下去了。
耳邊還回蕩着售票員的聲音。
“喂,你到底上不上車啊?”
靳暮歌含淚揮别售票員,她是多想上那輛車啊,誰救我啊?!
他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裏的?走的時候可是連小玲都沒說呢,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感覺着就驚悚呢,該不會是真的在身上安了跟蹤定位了吧?
雨點已經開始落下來了,有大的砸在後背上,頭頂上,臉上,還有大風狂亂的刮着,連雨點打在身上的時候都覺得疼了。
靳暮歌的身子就在陳以柯的背上起起伏伏的,然後聽見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靳暮歌的身子騰空,然後被扔進去,坐進車裏,坐在座位上。
然後是大力的關門的聲音,砰的一聲,靳暮歌的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然後就看見男人的身子,繞過車頭,轉到另一邊,将車門打開,人坐進來,車廂裏的空氣立馬就稀薄了。
意外的是,車子沒有發動,旁邊的身子直挺挺的坐着,隻是這樣坐着,靳暮歌都覺得冷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要打要殺,還是來個痛快的吧。
外面的雨已經全部落下來,嘩嘩的落在車窗玻璃上,形成隔絕的空間,靳暮歌挺害怕的,害怕陳以柯會把自己扔出去。
“那個……”
“說吧。”
異口同聲的聲音,一同從兩個人的嘴裏發出來,靳暮歌想要解釋的話被陳以柯堵住,陳以柯已經是耐着Xing子,聲音壓得很低。
“爲什麽出現在這裏?這裏是家的附近?”
上揚的尾音,明顯的沒有什麽好心情跟她開玩笑,靳暮歌覺得以後自己千萬不能說謊,怎麽能就這樣的打臉呢?
“我就是一個人無聊啊,在家裏,今天是休息日嘛,然後就出來走走啊,走着走着…….”
“就走到這裏來啦?”
靳暮歌的謊話還沒編完,陳以柯就正過身來面對靳暮歌,替她吧沒說完的說完了,然後嚴肅的表情看着靳暮歌。
靳暮歌哪敢看陳以柯的臉,早已經低下頭,雙手的食指互相戳着,外面的雨聲不小,但也無法阻撓陳以柯的冰冷。
這樣待着對她就是個威脅。
扔下她跑了的話,她就會成了落湯雞,不,何止是落湯雞,說不定被大雨沖走了,沖去下水道。
要知道,現在新聞裏經常出現大暴雨的情況下,有人被沖走消失的,她可不想。
“這附近也挺好的,剛剛還晴空萬裏的,這裏的風景可好了,尤其是那些落下的梧桐樹的大葉子,簡直就是美麗的畫卷。”正形容的起勁,想要轉移陳以柯的注意力,然後碰觸到陳以柯探究過來的眼神,就弱弱的指指外面。
“可惜下雨了,看不見了。”
陳以柯居高臨下的姿态湊過來,目光緊緊的盯着靳暮歌的臉。
“你自己看的?”
靳暮歌的心跳就漏了一拍,怎麽這樣的審訊的節奏就像是一個一個往外逼一樣,也好像早就看見了一樣。
不可能,他怎麽會看得見呢?或許在這裏碰見就是恰巧而已了,他也不知道這裏住着誰,肯定是敲山震虎。
這個,我懂。
然後鑒定的眼神回看着陳以柯。
“是啊,不然還有誰,如果我跟别人看,肯定會選擇你啊,你這麽帥氣,這麽男人味,這麽招人喜歡,這麽…….”
靳暮歌看着陳以柯,實在找不出什麽詞來形容了,還有這麽冷血,這麽冷酷,這麽神出鬼沒。
當然後面這些是隻能在心裏YY一下啦,現在能做的就是說些陳以柯愛聽的,也許就沒機會把她扔出去了,說完還不忘了附帶上溫暖的笑容,就像自己說的全是真的。
果然,陳以柯發出微微舒了一口氣的聲音,心情似乎好了一點,可是,那眼睛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臉。
難道還懷疑?
靳暮歌在心裏悱恻的時候,男人的氣息就湊的更近了。
“這附近還有管吃餃子的地方?”
然後光線一暗,陳以柯的大手伸過來,靳暮歌還以爲他要動手呢,吓得趕緊縮頭躲了一下,男人的手指,就落在自己的一把上。
然後輕輕地,沒靳暮歌此時心裏驚心動魄的劇烈反應的東西表現出來,而是又挪開了,将手指上的東西放在光線下看。
靳暮歌看着他手指上挑着的那一點餃子餡,就像是正拿着重要的罪證一樣。
什麽時候落在嘴上的?
靳暮歌狐疑的用手摸上自己的下巴,甚至是一整張臉,别的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怎麽就沒有發現?難道吃完飯忘了擦嘴嗎?
這個習慣得改,她總是吃東西沒有擦嘴的習慣。
靳暮歌伸上手去,不要命的把那點罪證打掉了,然後笑眯眯的看着陳以柯。
“是啊,哪個地方沒有吃飯的餐館啊,餐館不大,點一碗餃子還是可以的,味道還不錯來着。”
靳暮歌心虛的張嘴胡說,這謊話真是越說越大了。
陳以柯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
“那下次,你帶我來嘗嘗好了。”
靳暮歌的心是提在嗓子口的,這句算是特赦還是加刑了?
哪裏來的餃子館啊,難道要她變一碗出來嗎?隻能點點頭,沒敢再作聲。
車子還是沒有要啓動的意思,外面的瓢潑大雨,沒有要停的意思,而且越下越大,前面的車窗上已經形成了勢不可擋的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