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次,疼痛的,撕心裂肺的第一次終究是交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哪。
該高興吧?
熱切的眼淚就嘩然的落下來了,白露的臉上卻是笑得。
無論怎麽樣,她終究是擁有了一次,那種切身的感受,來自身體和心靈雙重的感受。
是怎麽一點點發生的,現在都記不起來了,不過是真的感受到那種切身的碰撞,讓自己的心想起來都忍不住心花怒放。
沒關系,每個女孩蛻變成女人最重要的一次,她終究是獻給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這就足夠了。
身上還分明的痛楚,似乎正在訴說她所經曆的最爲甜蜜。
白父看着白露去了房間,才沉着一張臉給那個電話打過去。
彼時是初秋的傍晚,陳以柯所乘坐的這一列列車還沒有到站,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陳以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因爲旅途困倦的女人,才走到車廂外的兩節車廂連接的窗口接了起來。
“白伯父。”
陳以柯的開場白向來清冷,隻這樣的一句便算是打過招呼。
白父這個電話其實是不願意打的,像陳以柯這麽敏感的人,隻是一些枝端末節就能聯想出好多事情來,但現在,他是沒有辦法,必須斷了白露所有的後路和念想。
“以柯,還在忙嗎?”
顯然這樣的開場白是有些尴尬的,但是直奔主題不是白父的作爲。
陳以柯的目光就順着車廂裏的女人看過去,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
“那麽…….”白父思忖着,最終還是開口,“我想問,露露在七點鍾的時候是不是打電話找過你。”
這樣直白的說完,又覺得有所不妥。
“主要是最近露露精神狀态不好,我看她這個樣子着急,像是有什麽心事,又不肯跟我們吐露,終是着急,你知道做父母的,一顆心思全挂載兒女的身上,這不是你白伯姆不知道掉過幾次眼淚了。”
這樣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陳以柯怎麽會不熟悉這個套路,不過七點鍾打來電話的那個時間,不是白露,而是林溢泷。
嘴角的笑容隐隐的放大開來。
“是有給我打過電話,問一些婚禮上的事情,白伯父對婚禮上的事也有意見?”
聽到這樣的答複,白父這便放心了。
“沒事,這些事情你們兩個人商量就好,我不過是随口問問,随口問問。”
兩人又說了幾句關于婚禮無關緊要的話便挂斷了。
關于這場婚禮,他會有多少真心用在上面呢。
回手要開包廂的門的時候,就看到靳暮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站在隔着一扇門的門裏,這樣雙目空洞的望着自己。
這一層薄薄的玻璃,像是隔着千山萬水的距離,他到不了這個女人的心裏,就像現在他們的距離,要做多大的努力才能跨過去。
這些裏的這些時時刻刻的困擾着他,難得這樣的出來,解放壓在身上的壓力。
他知道,她大概聽到了。
是的,靳暮歌隻不過是想上廁所,站在這裏無意聽他的電話,還是聽到了他電話裏說的關于婚禮的事宜。
既然忙着籌備婚禮,既然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準備,幹嘛還費這個功夫坐火車跋山涉水呢?
看着車窗外面的天已經是黑下來的幕布一般,偶爾有點點的亮光一閃便從車窗前掠過去,有種毛骨悚然的想法冒上來。
他不會是想要找一個荒郊野嶺,無人的深山老林,或者是無人踏足的窮鄉僻壤,把自己賣了吧?
想到這裏,靳暮歌打了個寒噤,換了一種眼神看陳以柯。
陳以柯不明白這個女人善變的眼神是怎麽回事,但現在看着他的樣子就像是祈求一塊肉骨頭的小狗,眼巴巴的樣子,讓他心裏動容。
陳以柯把門拉開,氣息已經有些不穩,靳暮歌那眼巴巴的樣子就湊近了。
“我以後聽話,肯定再也不會違背你的命令了,我一定一定會很聽話的。”
突然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整個人栖身到他的胸前來求他,這摸不着頭腦的話,令陳以柯沉下氣息。
車子鳴笛的聲音響了,是老舊的那種列車進站後的鳴笛聲,很是悠遠好聽。
然後看着漸漸清晰起來的景緻和燈亮,靳暮歌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這不是人煙稀少的地方,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下車的。
他們到站了。
而在Z市的林溢泷,目送女人頭也不回離開的場景,說不清楚被女人推開的那一刻,心裏是什麽滋味的。
她說這是成年人之間的遊戲,她問他該不會是玩不起,她說自己就是嫁給陳以柯的……
他已經不知道在那個女人消失的地方站了多久,然後就開始坐在這裏一瓶接一瓶的喝酒。
本來看好戲的那幾個兄弟,一個也不喝的就這樣看着林溢泷喝。
在他們的心裏和世界觀裏,林溢泷是不喝酒的,即便是商業洽談的酒會,也隻是自持力十強的沾染那麽一點點。
現在這樣酗酒買醉的人是怎麽回事?
但他們知道,肯定跟那個女人有關,不然早早的還好好的,見到那個女人在舞池裏眼神都變了,将人扛回來估計就把事情給辦了,悉心熬的白米粥,那香甜的味道,讓他們幾個都眼饞了,然後把人送出去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兄弟,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兄弟幾個裏,又開始好奇的了。
“阿林,你就說說嘛,不會是你吧人家睡了,你出去不認帳了,人家給你一巴掌吧?”
不然不會坐在這裏喝悶酒啊。
“依我看,咱們的阿林是不是頭一次開葷,不适應啊,如果真的喜歡人家,我們兄弟幾個給你追回來就是了。”
幾個人笑鬧歸笑鬧,不過是真的對林溢泷這個樣子看不下去了。
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都睡了還能把人整成這樣半死不活的?
林溢泷隻喝酒,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