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不是那麽輕易被撼動的,既然動搖了爲什麽有逃開?
這樣的想法一經冒出來,就徹底的将他一直以來的自持和理智毀滅了,還沒來的及狠狠地懲罰她。
女人微微閉着的眼睛上,睫毛帶着微微點點的露水,那靈巧的小舌和柔軟飽滿的唇瓣,開始蠢蠢欲動的回應着。
林溢泷的大腦一片空白,那生澀的,不能稱之爲吻技的吻,正在摸索着,試探着,帶着微微的顫抖,像一片正在開放的罂粟花,根本讓他抽不開半分。
捧起女人的臉,深情的,嚴肅的,有帶着重重地懲罰的意味,深深地,深深地對着這個女人吻下去。
他要被這個女人折磨的快要瘋掉了。
女人的手就環上了男人的脖頸,将自己的腳提起來,配合着男人的吻。
林溢泷的欲望一旦燃燒起來,就是控制不住的燎原之勢,想到剛剛這副身子被剛剛那髒手觸碰,就已經忍不住的加重了呼吸的力道。
林溢泷早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态勢,心裏無數的怨念,疑惑,責怪,寵愛,癡迷,第一次恨和第一次的愛,全都融合在兩個身體激烈的碰撞裏。
在那麽一刻,詫異和驚喜一齊向着林溢泷襲過來,不敢置信的重新審視了床上的人一番。
她緊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是痛苦,臉色煞白,卻是在極力的忍耐,忍耐着将那牙齒含在嘴唇上,都咬破了。
這樣的覺醒讓他後悔又自責,他低下身去,溫柔缱绻的吻着女人的臉,一點一點,從上到下,直到停在她的唇瓣上。
用涼薄的唇瓣代替她堅硬的牙齒,輾轉反側,小心翼翼如視珍寶一般,頂着身體上已經是忍耐的極大壓力,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一點一點的燥熱,在白露的身體裏點燃開來,代替疼痛的質感,頭腦裏更加虛幻起來。
一點一點回應這個男人。
林溢泷像是得了應允,早已經蓄勢待發的狀态已經忍無可忍的貫穿到底。
女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林溢泷給她做了簡單的清理,在這裏也分不清楚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就在這混沌之下要了她。
亦如現在自己的心一樣混沌不堪。
他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聽到那個女人在迷幻之際叫出他的名字,令他欲罷不能。
想要抽一支煙,卻因爲床上睡着的女人,沒将打火機的火點燃。看着雪白的床單上,那一抹暗紅色的印記,刺眼的同時,又将他的整顆心填的滿滿的。
就徑自拿過白露的手機,将上面顯示的一個電話撥過去。
在火車上,不知道是有多久沒做這樣的交通工具了,車輪壓在軌道上有規律的聲音和車窗外面的風景一一晃過,陳以柯很沉默。
電話震動起來,看見上面顯示的電話号碼,接起來。
“我們見一面。”
電話才接通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那端傳遞過來,陳以柯隻頓了一下就明白過來,想必那個女人就在身邊,睡着或者是醒着。
看看身邊從昨晚到現在依舊沉睡着的人,小臉因爲睡得不錯臉頰上泛着粉嫩的紅色,像是可口的蘋果,很想讓人咬一口。
伸手給女人掖被角的動作可以稱之爲寵溺和溫柔。
“我沒時間。”
這是第一次,林溢泷跟陳以柯這樣隔着一條電話線直接交談,也像是面對面,雖然早就彼此有耳聞,但這樣的接觸,還真的是第一次。
并不生疏,也不需要多餘的客套,可能是兩個心意差不多的男人,這樣的開場白更顯得幹脆利落。
沉默了良久,林溢泷甚至都能聽見電話另一邊,火車馳騁在軌道上的聲音,知道他是在遠行。
“白露,現在睡在我身邊。”
這樣的話,聽在陳以柯的耳朵裏,并不意外。
他甚至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天,比他預想的還要晚一點,畢竟白露是這麽熱情難以讓人拒絕的女人,也可見林溢泷的功力非同一般。
“哦。”
陳以柯隻簡單的一個字的應答,完全沒有情緒上的波動顯示,這令林溢泷皺起了眉頭。
陳以柯和白露之間,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關系存在?
未婚夫妻之間該有的親密,他們都不曾有,隻共同出席重要的場合,過于平淡的未婚夫妻之間的關系,不像人們口中說的那種相敬如賓,畢竟白露是這樣熱情的女子。
反倒是像個朋友,淡淡之交的那一種。陳以柯就享受着這生活裏少有的甯靜開口了。
“知道我身邊現在正躺着誰嗎?”
說這話的時候,陳以柯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挽起靳暮歌熟睡中的頭發一小撮,在指尖繞着,繞着,沉澱着心神。
林溢泷的心神恍惚了一下,有什麽想法一飄而過了,龐大的枝脈散開來,林溢泷任憑這種荒唐的,不可理喻的,從沒想過的想法在腦袋裏馳騁,就是不敢抓住。
他也大概明白過來,之所以兩個人的關系這樣微妙的處理,在彼此的心都有一杆秤在衡量。
一下子豁然開朗的感覺,又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她的手被螃蟹夾了,現在恐怕已經沒有事了,不過沒有代爲照顧周全,希望不要怪罪的好。”
林溢泷的話讓陳以柯的目光就看向那個女人的手,果然有黑色的印記還留在上面。
林溢泷是聰明人,說的話也很中聽,代爲照顧不周的話,令陳以柯心情不錯,隻是代爲照顧的話,以後還是不會有機會的。
“以後沒有這個機會了,我會記得。”
挂了電話的陳以柯,看着女人的那隻手,他不在的時候,她似乎也玩得不錯,可越是這樣,越是覺得難受。
承認吧,陳以柯。
在你的強大的自信心裏,此刻正嫉妒的發狂。
低頭就把唇瓣印在女人無知無覺的睡夢裏,睡夢中的女人竟然淺淺的回應着,令陳以柯整個身子上的細胞全都張開來了。
不過才在幾個小時前剛剛要過她,把女人箍在懷裏,緊緊地。
這像是一場逃出生天的演練,片刻的安甯和獨處,已經是莫大的安慰。
挂了電話的林溢泷,腦袋裏才開始慢慢的形成了一張關系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