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王這一說,靳暮歌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
沒想到這女人心思的缜密程度,能到了這麽可怕的地步。
“或許,兩個人有事情商量也不一定。”
小王就湊近了靳暮歌,語氣變得非常隐秘,“我們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楚大哥跟李悅之間有什麽啊?你是沒看見早上李悅那眼神,滿面桃花開的感覺。”
靳暮歌就把水杯裏的水喝了幾口,真是佩服了她的形容能力了,非常不以爲然的樣子。
“不知道唉,不過真的有什麽的話,也沒什麽不好吧?我覺得還挺合适的。”
“不會吧你?”小王就伸出手瞪大了眼睛指着靳暮歌,一副活見鬼了的樣子。“我們一直都覺得你跟楚大哥最配的好不好,你這什麽情況?我們早上還爲你抱打不平呢?懷疑李悅是第三者插足。”
“噗————”
靳暮歌才喝進去的水全都噴了出來。
差一點伸手捂上小王的嘴,看看四下裏沒人。
“這話可不能亂說,什麽小三,插足的,都是沒有的事,我跟楚大哥就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如果還有的話那就是,上下級關系,師徒關系,就這麽簡單。”
昨晚上才成全了人家,可不能再因爲自己把這事情給攪了。
“不是嗎?”小王的口氣讷讷的,還帶着某種婦女敏感的幽怨。
靳暮歌果斷的點頭,“不是不是,真不是。”
出了茶水間的門口,還看見小王不停地搖頭,嘴裏默默念着。
“可是,還是看着你跟楚大哥比較配啊,CP感那麽強,怎麽會不是呢?”
看來在她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中午吃過飯之後午休的時候,發現楚襄欽不在,靳暮歌上天台,果然看見獨自一人在哪的楚襄欽。
“昨晚的事情,對不起了。”
昨晚上自己成全他們兩人的話說出來,總歸是對不起楚襄欽了,雖然這件事情的主動權不在她手裏,但還是跟她脫不了關系,就那樣在楚襄欽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出那樣的話,後來想想是不妥的。
意識到來人,楚襄欽把手裏的煙掐滅了。
“沒關系,本就不關你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無論是喜歡靳暮歌也好,幫助她也好,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知道昨晚上的李悅毫無防備的話确實把靳暮歌吓到了,她之所以說出成全的話,即使心裏不接受,但深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
斷了自己的後路,更是一種新開始的解脫。
他不怪她,怪隻怪一切的時間都錯過去了,還有那最爲主要的,自己猶豫不決的心,才釀的今天的局面。
楚襄欽的心依舊不變,“無論結果是什麽,也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我這裏永遠是你的港灣,最終最有力的地方,你如果哪一天累了,想要靠一靠岸,停一停休息,我這裏随時都歡迎你。”
靳暮歌很感動,沒有因爲自己一時的自私之舉而失去了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話題忽然變得沉重,靳暮歌轉移話題。
“聽說,今天早上你們兩個人一起來的。”
想到李悅,楚襄欽就皺起眉頭,覺得頭疼。
“早上我開門的時候,不知道她是起了多早,坐了多久的車跨國大半個城市來到我門前的。”
平淡的語氣,訴說着這樣平凡卻很用心的舉動,讓靳暮歌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畢竟,楚襄欽找到了一個肯花心思,不怕辛苦來愛他的人。
很感動。
“真好啊,這才是戀愛該有的樣子。”
楚襄欽就苦笑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的腦袋裏都會裝這些,但說實一開門看到門口的她的時候,還真的蠻驚訝的。”
“很感動吧?”靳暮歌忍不住羨慕。
楚襄欽就搖搖頭,“最讓我不理解的不是今天的行徑,而是她說,她要每天早上跨過大半個城市,在我打開門之前站在我面前,不管刮風,下雨。”
靳暮歌吃驚的用手捂住了嘴。
“我覺得她一定是瘋了,這瘋子一般的舉動,就爲了跟我坐一輛車?”楚襄欽似乎還不太理解。
這戀人般的小趣味,恐怕楚襄欽一天兩天是不會理解了。
靳暮歌第一次鬥膽踮起腳來,敲了楚襄欽的腦袋一下。
“是愛情啊,傻瓜,是愛情來敲門了,可見她有多喜歡你啊,毫無保留的喜歡你。”
楚襄欽震驚,不敢置信的看着靳暮歌。
“我隻是答應她試試,交往試試看,這并不代表真的會成爲戀人,萬一兩個人不合适呢?相處下來發現我不是她真正想像的樣子呢?”
靳暮歌搖搖頭,滿眼看着楚襄欽都是笑容。
“隻你給了這百分之一的希望,她就會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既然你給了希望,她還怎麽會讓這個愛情公式不成立呢?她要做的估計還有好多好多。”
楚襄欽大概明白了,就像是自己對靳暮歌,無論做多麽小的事,隻要是對靳暮歌有利的,他都會在所不惜的去做,李悅大概就是這個想法。
“去接她吧。”站在天台伸開雙臂吹風的靳暮歌突然提議,“如果你舍得她這樣每天早起跨過大半個城市出現在你面前的話。”
楚襄欽今天早上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從腦袋裏飄過的,從她說她會每天不管刮風下雨都會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想過,要不然去接她吧。
開車總比她這樣一路搭過來要容易很多。
“我還在煩惱,我有點适應不了。”楚襄欽說的是實話。
“慢慢你就适應了,愛情就是這麽潛移默化發生的,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那麽悄然生息的在心裏生了根,發了芽,等你發現的時候,它早就已經在你的心裏根深蒂固了。”
“所以你才忘不了他了?”
楚襄欽終于才明白,她這樣執念的原因了。
愛情,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