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意識到,如果在結婚前跑了,那到時候即便是找到了,也有理說不清了,陳家哪還會認這個兒媳婦,哪還會認這門親事,不要說是陳家,恐怕别的人家也不敢再接納他們家的女兒了吧?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白父把白露關進了房間裏。
直到現在已經一晚上的時間過去了,白露的嗓子啞了,還不停地叫嚷着,不眠不休的這個狀态,令白母也跟着坐立不安。
“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陳以柯知道了,剛剛接到陳以柯的電話,來關心露露,這件事情要是被知道了,恐怕……”
白父都不敢往下想,冷汗就涔涔的冒下來。
白父從昨晚就開始動用了手段,恐怕到現在那個男人也已經坐不住了,他要讓她知難而退,他白家的大小姐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沾染的。
白母早就讓廚房準備了飯菜和粥,已經端上來放在白露的門口。
“我進去勸勸,也許這會子就想明白了呢?再怎麽說,也得讓她吃飯才是。”白母懇求的目光看着白父。
白父知道現在這不是個長久之計,聽着不斷傳來出來的聲音。
“你看這像是反悔的意思嗎?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了,也罷,你進去跟她說明白,如果還這樣執迷不悟,就永遠都不要出來了。”
白母趕緊讓人開了門進去,白父這才消停了一會兒,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閉目眼神。
進了門的白母看見床上站着的人,哪裏還有一點大家淑女的樣子,跟着了魔一樣的女兒,讓白母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将托盤放在床尾的桌子上。
“露露,先吃點飯,吃點飯媽媽跟你有話說。”
雖然折騰叫嚷了一夜,白露的臉上不免憔悴,但眼神裏絲毫沒有妥協,投降的意思,看見母親端進來的飯食,倒是真的餓了。
她現在才在抗戰的初期,沒有要絕食抵抗的意思,反而覺得要保存體力才行。
幹脆也不多說别的,坐下來就吃。
看着白露能吃飯,白母的一顆心總算能落下半顆來。
“慢慢吃,慢慢吃,廚房還有,我讓人做了很多。”看着白露狼香虎咽的樣子,雖然沒了大小姐的風範,反倒讓白母看着心疼無比。
“媽,你就放我出去吧。”吃着飯的白露,含糊着聲音直接開口。
一聽這話,白母就上前拉了白露一把。
“切不可說這樣的話,你如果還這樣執迷不悟,你父親可是要關你一輩子的,綁也要把你綁到陳家去。”
白母忌憚這着白父聽見這樣的話,到時候真的受苦受罪的可就是白露了。
“媽,你要相信我,他絕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他的母親也待我特别好,是真的好,不像是陳家伯母那樣表面上的虛情假意一般。”
“你連人家的母親都見過了?”白母不敢相信,這些事情是怎麽在自己和她父親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更不知道她在心裏是這樣評價陳母的。
雖然這樣的事情誰都看在眼裏,但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況且她還是要進陳家門的人,怎麽能這麽說自己的婆婆呢?
“隻見過一面,不過人家對我很好。”白露說的口無遮攔,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她也沒什麽好避諱的。
白母就沉下臉色來。
“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我們是不會接受那個男人做你的未來的一半的,實話跟你說吧,你爸爸已經連夜讓人去查了,這個人的底細,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白母說完又想了想,“還有,那個人恐怕現在已經跑了。”
畢竟他們白家已經施壓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受的。
聽到這話,白露就真的吃不下去了,腦袋裏嗡的一聲,知道是有什麽事情肯定發生了。
“你們做了什麽?對他做了什麽?”
白母這才把積攢了一晚上的情緒,歇斯底裏的發出來。
“他都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說我們能對他做什麽?不管你爸爸做了什麽,都是爲了你好!”
白露幹脆把吃飯的筷子放在一邊。
“我想我昨晚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想要的生活不是你們自以爲的我會幸福,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我自己知道,我已經有權利自己處理這些事情了。”
白母就不敢置信的搖搖頭。
“你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是我們白家的女兒,是未來要接手白家事業的人,即使你嫁給陳以柯了,你同樣是擁有白家産業的繼承人,你永遠跟陳家是平起平坐的,到時候你的事業會更好,做的會更好。”
白母以爲這些已經足夠明白了,怎麽她的女兒就是不明白呢?這是一條非常好的路。怎麽就偏偏的不走呢?
白露就笑了。
“說到底,我就是白家的工具,一個超級大工具,我的利用價值早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就定好了,我沒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沒有選擇交友的權利,沒有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的權利,我甚至,都沒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那你生了我是爲什麽?是因爲愛我麽?還是你們需要那麽一個繼承人。”
這樣的話連連的把白母打擊到了,她傾注在白露身上的心血太多了,從小到大她都做得非常好,但今天這些話,她是從沒有聽白露說起過的。
“我以爲,我跟你爸爸給你安排好的就是最好的了。”白母有些不解,别人都有的,他們都給了,而且是最好的,是别人想要也得不到的,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白露冷冷的說:“但不是我想要的。”
房間很快又被封閉了,隻剩白露一個人,她不知道她的父母對林溢泷做了什麽,但能确定的是,現在的林溢泷肯定受了什麽打擊,日子肯定不好過。
現在有一種心情,竟然不知道被重創後的林溢泷,在心裏是怎麽想她的。
恨死她了吧?
如果不是她去招惹他,從而認識了她,那麽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