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從有了瑞士以來,第一次,深深地恐懼會直插瑞夏的心髒。
“心上人”三個字,令她心痛的想要窒息。
僵硬的身體,頭也沒回,表情沐在一片隐匿的光輝裏。
“你會見到的。”說完,沒有任何的停留,出去。
陳以柯轉身看着窗外的大片陽光,是風雨過後的天氣,想着是不是該帶靳暮歌出來散散心。
辦公室裏還回蕩着瑞夏的那句“你會見到的”,不覺得笑了,應該是“你早就見到了”才是吧?
沒安靜多久的空間,内線再次響起來。
是瑞秋。
這場戲,似乎越來越好看了。
瑞秋進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動作怕是打擾到陳以柯,眼裏閃着的光亮足以軟泥怪一個男人想要趨之若鹜的跟随。
“沒打擾到你吧?陳大哥?”瑞秋的聲音翠翠的,諾諾的,小心翼翼的打探。
陳以柯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到現在爲止,隻沒有跟瑞秋好好的談過了。
“是瑞秋告訴你,來找我的?”陳以柯臉上的表情,像是把事情都料到了一般,申請灑脫。
瑞秋小小的驚愕。“什麽瑞秋告訴我的,我不就是瑞秋嗎?自從暮歌姐姐出院之後,我便沒見到陳大哥了,所以今天我來看看你。”
陳以柯了然的點點頭,毫不避諱的說:“你姐姐瑞夏,剛剛來找過我了。”
果然,在這一刻,看到了瑞秋臉上的表情變化,快速的閃躲了過去。
“是嗎?姐姐找陳大哥是生意上的事情嗎?”
對瑞秋的反應,陳以柯十分滿意,“你姐姐想要換我的女人,靳暮歌。”
瑞秋的眼裏閃過希冀的光亮,“那樣的話,陳大哥會把我帶走嗎?去中國,我願意代替暮歌姐姐陪在陳大哥身邊,你還想要什麽,我都可以讓姐姐給你。”
瑞家三個人,都想要靳暮歌留下來,可靳暮歌留下來,作爲什麽身份,就很難讓人想明白了。
“你還控制不了你的第二人格吧?”陳以柯突然轉了話題,直接問。
瑞秋的臉上有一絲驚慌的神色,“什麽第二人格的,我聽不懂陳大哥再說什麽。”
陳以柯點點頭,“昨晚你的第二人格說要殺了你。”
“不可能!”瑞秋怒了,臉上的表情跟昨晚的如出一轍,“他是殺不了我的,一個區區的第二人格怎麽可能控制我呢?我才是這具身體的主宰,我不會讓他得逞的,隻要我不睡,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的,他不過是個在晚上苟且偷生的鬼魂罷了。”
滿滿的嫌棄,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到這兩個Xing格上的唯一共生點,那就是彼此厭惡,卻不能客服存在。
“你覺得我會選擇帶一個精神分裂患者離開麽?”
就在瑞秋的情緒極端反對的時候,陳以柯的聲音傳來,不是飄忽不定的猜想,而是笃定的論斷。
瑞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在陳以柯的面前,承認了自己精神分裂的存在,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她祈求着撲到陳以柯面前,可憐楚楚的樣子。
“你不要嫌棄我,我會改的,我從沒有像喜歡你這麽喜歡一個人,我看到靳暮歌嫉妒的快要發狂了,我不能允許别的女人站在你身邊。”
陳以柯血管裏的血液這才突突的跳動起來,狂烈不羁的态勢。
“你承認是你傷害了她?”
驟然冷下來的聲音,洩露了他内心一直潛伏着的憤怒。
提到靳暮歌,瑞秋的眼神就變得狠毒而犀利了,“是,是我,都是因爲她在你身邊,我才沒有機會靠近你的,我要殺了她,我要去帶她……”
話沒說完,一隻有力的大掌如同鐵鉗一樣掐住瑞秋的脖子,将地上的瑞秋提了起來,逼近在落地的玻璃窗上。
瑞秋才看見這個時候的陳以柯,可怕的樣子,手裏的力道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她胸腔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幾乎不能呼吸。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陳以柯發火,一是一點一點抽離開來。
就在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的時候,陳以柯的手才慢慢松開,抽回了手。
墜落在地的身體,穿着好看的蕾絲制成的裙子,卻像失了靈魂一樣的軀體殘落在地上。
忽然大量的空氣湧入,激的瑞秋猛烈的咳嗽起來,貪婪的呼吸着。
瑞秋的一張臉也有慘白變成紫色,再變的漲紅,嗓子和脖子熱辣辣的腫脹的難受。
“你……想,想要, 殺了我?”結結巴巴的聲音透過已經變得不太正常的聲線問出來,帶着幾分驚訝和不敢置信。
陳以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臉上陰沉的表情沒變。
“殺了你,還怕髒了我的手!”
從靳暮歌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指着這個女人說是她幹的時,他就已經想到這一天,非要親手殺了她,自己女人說的話,他怎麽可能不信呢?
惹了他的人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百倍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女人鑽進他懷裏害怕的發抖的樣子,車也不能眠的樣子,夢魇纏繞的樣子,都生生的刻在他的心裏,現在看來,這個時候就快要到了。
沒想到,瑞秋卻踉跄着身子站起來,倚在後面的落地床上,大口的喘息着,看着陳以柯就笑了。
“一個女人,還能換一座城池不成?我姐姐可以給我任何我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姐姐還會給你藥。”陳以柯的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瑞秋。
言簡意赅的話,令瑞秋頭疼欲裂。
藥,大概是她這一輩子最不想聽到的字眼了。
“是,我吃了我姐姐給的藥,我就會把我的第二人格殺掉,他們再也不會出來興風作浪了,我就是我,瑞秋,不再會有第二個人出現。”
陳以柯就笑了,笑得樣子讓瑞秋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
“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給你的藥創造了你的第二人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