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隻是一瞬,眼神從靳暮歌臉上移開,不曾認識一般徑直與靳暮歌擦身而過,去了洗手間的方向。
令靳暮歌自己也不得解的是,此刻她已經跟在陳以柯身後,跟到了男洗手間的門口,惴惴不安的樣子像是一隻迷路的兔子。
高大的身軀突然頓住,靳暮歌停住不及險些撞上去。
男人就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姿态走近她,“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讓你消失?”
靳暮歌已經退無可退,陳以柯的拳頭就落在她頭一側的牆上,牆體剝落,細細碎碎的聲音。
說完,深深地審視了靳暮歌得反應一眼,轉身。
“她們想要爬上你的床,那些女人說的,要趁你喝醉的時候爬上你的床,我在洗手間裏都聽到了。”靳暮歌忍不住把他在洗手間裏聽到的都說出來。
那些女人是有預謀的,所以離他們遠點。
不爲了别的,隻是擔心,純碎的擔心,更爲了白露。
陳以柯轉過身的動作沒變,隻是背影看過去更顯得疲憊和落寞,随即嘴角露出邪魅的笑,一字一頓的說:“想爬上我床的女人,有的是。”
說完,不多做任何停留就走。
“可是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她叫白露。”靳暮歌再一次失控了。
走着的步伐突然轉過身向着靳暮歌走過來,“所以呢?”
淩躍而起的聲音異常,帶着隐忍的怒火,“這不足以是阻止我的資本。”
靳暮歌瞪大了眼,看着眼前陌生的陳以柯,已經轉身消失在眼前,心裏的聲音變得怯懦無比。
我不是想要阻止你,隻是看不得你糟蹋你自己。
可他已經不在乎。
許久都不見靳暮歌回去,楚襄欽開始有些擔心,随着活動日漸尾聲,楚襄欽在洗手間的門口找到了她。
“暮歌,你沒事吧?”蹲在牆角下,心事重重的樣子很令楚襄欽擔心。
靳暮歌看見來人,在楚襄欽的攙扶下站起來,“結束了嗎?我沒事兒。”
看靳暮歌這副心不在焉,勞累的樣子,楚襄欽把靳暮歌送回去,在靳暮歌轉身上樓的時候叫住了她。
“怎麽?”靳暮歌回身。
楚襄欽欲言又止,本來要說出來的話又埋回心裏,隻是歎了口氣,“沒事,回去吧,好好休息。”
盛怒的陳以柯已經坐回到包間裏,昏暗的燈光也難掩他幾近爆發的怒氣。
他看見肥碩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立刻想殺人的心都有,她在這個時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煩亂的心已經裝不下去任何别的半分。
陳以柯在健身房揮汗發洩的時候是深夜,陳越将電話遞過來。
“你這樣做讓我很爲難知不知道?”電話才接起來,白露着急的聲音透過來。
陳以柯不語。
“今天的新聞我看了,我确定那個女人不是靳暮歌,這樣堂而皇之的把人帶回家,你讓我這個挂牌的未婚妻,臉往哪擱?”
“你可以當作看不見。”聽筒裏帶着陳以柯正在運動壓低的呼吸。
“我當然可以當作看不見,可是我父母看見怎麽辦?還有你父母呢?你就不怕靳暮歌看見?”
提到靳暮歌,陳以柯雙手舉重的動作停下來。
沒等陳以柯說什麽,白露一下子明白過來,“陳以柯,你不會是故意讓靳暮歌看見的吧?你們怎麽了?吵架了?生氣了?暮歌不理你了?還是你欲求不滿才大半夜在健身房做運動?”
“夠了!”陳以柯忍無可忍,沉聲喝住白露。
這樣的反應,白露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斷了,癟癟嘴,“我告訴你,女人是用來哄的,尤其是靳暮歌這樣可愛的小女人,你這個别扭的男人,要怎麽樣才能讓人了解你的心呢?就不能換個表達方式?”
真是搞不懂陳以柯心裏想的什麽。
提到靳暮歌可愛,咝咝啦啦的疼痛漫過胸口,除了會惹他生氣發火,他想不到這個女人哪裏更可愛。
要不是今天出手,她是不是已經躺在那個肥豬的身下了?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那個女人待在他身邊安分一點?可是那個不聽話的女人,隻會不停地傷害自己,惹麻煩,越想越煩燥……
對着白露暴喝,“先管好你自己。”
白露對着電話投降,“好,别忘了明天的早餐,伯母可是特意打電話來準備了叫我們過去。”
翌日。
陳以柯開車去接白露。
空氣清新的清晨,令人神清氣爽的空氣卻讓一個人的心情看起來不怎麽好。
雖然今天陳以柯穿了一件黑色襯衫和正裝,卻掩蓋不了他慵懶不羁的樣子,舉手投足間潇灑自然的樣子,值得欣賞。
除了一張陰沉的臉。
每一次這樣的場合,白露都要精心準備一番,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專業。
精心準備的早餐。
可想而知,不隻是吃一頓早餐那麽簡單,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和陳以柯的配合日漸默契,隻是這一次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
陳家老宅很快就到了,白露看着這大門,距離上次出現在這裏,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不知道今天面臨的又是什麽。
才進到院子裏,老遠已經聞到了早餐的香味,可想而知是下了多大的功夫。
看見正在餐廳幫着忙活的陳母,白露甜甜的叫,“伯母。”
陳母看見白露,臉上就露出笑容來,“快來,還想着你們再不來,這早飯就要變成中飯了,味道該不好吃了。”
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陳以柯,招呼着,“别在那傻站着,洗洗手吃飯了。”
等所有人都坐在了餐桌上,發現陳父不在,陳母解釋說前幾天就約了球友,去打高爾夫了,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才一落座開飯,陳母舅不停地張羅着白露吃菜喝粥,“這是我新請的廚房師傅,做的都是些地道的家庭餐,放心也健康,這不是今天叫你們進來嘗嘗看。”
白露倒是不客氣,隻是吃相斯文優雅,不停地稱贊,“嗯,這吃着是覺得舒坦。”
“舒坦啊你以後就天天來,讓以柯去接你,開車不過幾十分鍾的路程。”陳母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