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柯的跑車轉了個彎,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裏。
濃濃的雲一直壓着,直到淩晨才下了一點雨,早上打開窗的空氣就清新了不少,泥土裏帶着明顯的清香氣息。
爲了不讓大病初愈的母親累着,靳暮歌早早的起來做早飯,收拾家務。
下過雨的早晨,衣服被曬起來後心情很好,也許是因爲楚襄欽的事情被順利解決了,也許是因爲拿到了最新的頭條,更或是真的跟陳以柯拜托了糾纏,面對重新踏上上班之路的靳暮歌來說,都是無比輕松的。
到了雜志社,同事們都熱情的招呼她,跟前幾天對待她的樣子判若兩人。
“暮歌來啦?看起來心情很好哦。”有女同事打趣。
“那還不是我們暮歌有能力,竟然兩次親手拿到陳氏的頭條,想要不意氣風發都不行。”另外的同事應和着。
“對哦,暮歌一會兒不要忘了向主編要紅包哦,我們雜志社的雜志可是托了你的福,大賣啊。”
你一言我一語的,暮歌隻當是開玩笑,沒有當真,工作氛圍一下子輕松歡樂了不少。
主編來上班,一眼看見靳暮歌,兩眼像是看見了财主一樣發着光。
走過來欣慰的拍拍靳暮歌的肩膀,“不愧是我們X.E的人,不愧是我們金牌元老親自帶出來的人,表現相當不錯,再接再厲,再接再厲啊,轉正指日可待,指日可待。”
提到轉正,靳暮歌就被充滿了幹勁兒,低聲說:“謝謝主編。”
這個時候,楚襄欽也來了,進門後第一眼就看見了靳暮歌,上前詢問,“伯母沒事了嗎?”
看到楚襄欽上班,靳暮歌整個人安心了不少,“謝謝前輩關心,我媽已經沒事了。”
有眼尖的同事忍不住說:“暮歌拿到了頭條,我們的楚大責編也官複原職,重新上任,是不是雙喜臨門?”
“對對對,下班後慶賀一下。”
被大家笑鬧的推脫不了,楚襄欽站出來打了圓場,“這件事還要多謝謝暮歌,晚上我請客。”
聽到楚襄欽要請客,大家熱情高漲,李悅就在這個時候進來,看見眼前的畫面,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暮歌回來了,怪不得大家這麽高興。”李悅走進來,看也沒看靳暮歌一眼,卻陰陽怪氣的語調。
就在大家準備坐下工作的時候,不料李悅突然說:“你們不知道吧?那天我也去了陳氏集團。”
這樣的話,無疑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三三兩兩安靜下去的聲音。
靳暮歌的心裏咯噔一聲。
有人問,“你去了陳氏集團,也見到了陳以柯陳總?”
李悅的笑容就從容的挂在臉上,“何止啊,我還受陳總親自招待了呢。”
聞言,靳暮歌的心砰砰跳的厲害,她那天也見到了陳以柯?爲什麽陳以柯沒說?
“你也見到了陳以柯?”在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楚襄欽突然闆起臉來問,情緒顯然有些激動。
看見楚襄欽過問,李悅的Xing質高昂起來,“楚大哥你出了這樣的事,我怎麽能坐視不管,即使我再沒有能力,也要去陳氏試試的。”
“然後呢?”
辦公室裏安靜極了,隻剩楚襄欽的聲音低沉低沉的。
然後,李悅臉上的表情半是無奈半是苦澀,“可是誰知道呢?陳總雖然見了我,可是…….”
“可是什麽?”楚襄欽的聲音更大了,驚得靳暮歌的身體爲之一震。
李悅倒是深深地看了靳暮歌一眼,“可是我說了頭條的事,陳先生卻是不肯給我,無論我怎麽求,用什麽方法,陳先生始終是沒有給我。”
同事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至于和陳以柯的談話内容,以及**服的事,李悅自然不會說的,要不然現在拿到頭條的大功臣就會是她,自己也會自豪的站在楚襄欽的面前。
突然揚起臉來,與靳暮歌對視。
“我倒是要問問暮歌了,陳先生是怎麽把頭條給你的?”
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靳暮歌的身體瞬間僵住,加上李悅用的對比,同事們都不傻,她去求了沒有給,怎麽會給了她了呢?
靳暮歌的心跳的快的如擂鼓。
低下頭去,小聲的說着:“我,我一直在大廳裏等,等到陳先生下班,一直跟着他,等到他吃完飯……”
“然後上了他的車,跟着陳先生去了他的家。”
沒等靳暮歌想好後面怎麽說,李悅就把後面的經過,像是親眼看見了一樣幹脆的說出來。
這下子,連倒吸涼氣的聲音都聽不到了,辦公室裏徹底的安靜了,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靳暮歌局促的站着,感受到辦公室裏的一道道目光如同火鑽一樣燒透她的身體。
“你敢不敢把跟陳先生去了别墅的事情說清楚?”李悅逼得更緊了。
看到現在楚襄欽看靳暮歌的眼神,李悅這些天隐藏在心底裏的恨意才得到釋放,報複的快感讓她快要不能自禁了。
等靳暮歌的這一天,等很久了。
在陳以柯那裏受的恥辱,她要原封不動的還回來。
還有楚襄欽,這就是跟她搶楚襄欽的下場。
似乎都還在等靳暮歌的回答,看靳暮歌爲難的樣子,楚襄欽忍不住打圓場,“沒什麽大不了的,能拿到頭條是你的本事,不是親眼所見,李悅你不要說了。”
這擺明了護着靳暮歌的架勢,李悅當然不肯相讓,她就是要在楚襄欽的面前揭穿靳暮歌的真面目,讓楚襄欽徹底對靳暮歌死心,失望。
“怎麽會是沒看見的事呢?”說完,李悅煞有芥蒂的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來。“想不想看看這裏面的内容?”
看到信封,就像是一下子抓住了靳暮歌的把柄,靳暮歌心裏灰暗到了極點。
楚襄欽本就對那天的事充滿了悔意,要是靳暮歌真的有什麽事,那他這輩子的哦偶脫不了責任。
一把将李悅手裏的照片搶了過來,打開要看個究竟。
幾個同事也紛紛圍觀過來,靳暮歌就像是一隻小醜,站在舞台的中間,等待着人們的嘲笑和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