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柯似乎沒見一般,雙目在楚襄欽身上巡視了一番,在位置上坐下來。
“X.E的記者換人了?”簡單的幾個字,卻充滿着不滿意的語氣。
楚襄欽把手收回來,趕緊解釋,“之前采訪您的記者家裏出了點事,現在恐怕來不了了,我代替她,也是一樣的。”
“哦?”陳以柯挑了挑眉峰,“出了什麽樣的事,連我手裏的大新聞也不要了?”
楚襄欽已經看見了陳以柯面前的信封,似乎已經準備好了給雜志社的,但聽他的口氣,似乎除了靳暮歌,不會給第二個人,這樣的結論,讓楚襄欽的心沉了沉。
是什麽讓陳以柯這樣的大人物,認準了非靳暮歌不可,才能拿到信息?
“陳先生,暮歌現在的情況,恐怕真的來不了,您交給我,等内容整理好了,還是會由暮歌負責的。”楚襄欽亮出靳暮歌的牌。
“既然X.E沒有誠意,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說完,陳以柯已經起身,陳越已經把桌子上的信封收了起來。
三言兩語,楚襄欽連挽留的話語都說不出,第一次以這麽失敗的采訪告終,會不會是他的采訪生涯中最大的敗筆?
陳以柯離開的身影卻突然在門口停下,“你跟靳暮歌什麽關系?”
親耳聽見“暮歌”兩個字從楚襄欽的嘴裏說出來,他從開始就已經沒忍住。
被突然問及,楚襄欽本能的回答:“暮歌進入雜志社之初,是我帶的她。”
陳以柯了然的點點頭,“以後你不用去X.E上班了。”
有必要,X.E是可以收購的,他更不會養一頭狼在自己的羊身邊。
直到陳以柯離開,楚襄欽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陳以柯話裏的意思,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他沒有完成一場采訪,已經是他生命裏的恥辱,現在竟然莫名的被解雇?
果然,在楚襄欽港剛回到X.E,主編就把人叫過去。
“襄欽啊,在雜志社工作這麽久以來,辛苦你了。”主編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來,“接下來放你幾天假,好好去休整休整。”
桌上的信封不用看就知道裏面是什麽,楚襄欽沒有伸手,面色沉穩的問:“要開除我?”
“你是雜志社的人才,怎麽會開除你呢,隻是給你放個假,等你再回來,事情都會好的。”主編含糊其辭的回答。
楚襄欽知道這裏面的事情,還是忍不住質疑,“主編,我們雜志社一向以紀實才走到今天,别告訴我,今天的雜志社被買通了,他已經不存在創立之初的意義了。”
主編的面色盡顯爲難,眼神撲朔迷離的,手指雜亂的敲擊在桌面上,最後也隻說了一句,“今天的采訪,叫你不要去就對了。”
楚襄欽一下子了然了,桌上主編準備的信封他沒有拿,散心可以,但不是被遣。
楚襄欽的事情,很快就在雜志社傳開了,人人自危幸虧沒有趟陳以柯采訪這趟混水,不然下場就跟楚襄欽一樣了。
記者的工作不好做,是業内人士都知道的,記者要采訪,跟蹤到大的爆炸的信息才會有看點,有吸引力,也是一份雜志能立足市場的條件,但記者時常要面臨很多的危險,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像今天的楚襄欽一樣。
李悅這幾天都不在雜志社,隻是跟主編報備會挖到一個大新聞,就去跑外場了,回到雜志社聽聞這樣的事,又沒見到楚襄欽的人,火大的殺進主編室。
“爲什麽開了楚大哥?”
少了一枚得力幹将,主編已經是焦頭爛額,“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爲什麽不提,是不是靳暮歌搞得鬼?”聽聞楚襄欽的事情,李悅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靳暮歌。
真是紅顔禍水,随處禍害人,現在連楚襄欽也害了。
“小李!”主編的臉一下子沉下來,“你說話要負責任。”
看到主編如此态度,便知道事情就如自己所想,直接奔到醫院去。
經過昨晚的事情,靳暮歌一晚上都沒睡好,身體困乏的厲害,雙目下方烏青色的印記,看的人疲憊不堪。
換洗完母親的衣物,看見沖撞進病房的李悅,很是驚訝,李悅胸脯起伏的厲害,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靳暮歌,要将她殺了一般。
靳暮歌斷定是出了什麽事,怕吓着母親,忙推了李悅到外面去。
出來便問,“怎麽了李悅,出了什麽事?”
李悅笑了,冷冷的笑容綻開在鐵青色的臉上,令人生寒,“靳暮歌,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甘心?”
害人?她怎麽會想過害人?
看見靳暮歌無辜的表情,李悅強忍着沒有把手裏的巴掌甩在靳暮歌的臉上,“不要裝無辜了,要不是被你害的,楚大哥怎麽會被開除?”
楚襄欽被開除?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擊在靳暮歌的頭上,她不過才請假兩天時間,昨晚還見過楚襄欽沒有任何異樣,怎麽今天就會被開除?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會被開除?”靳暮歌抓過李悅的手,急切的問。
“少在這裏假惺惺。”李悅一把甩開靳暮歌的手,“應該問問你自己,到底使得什麽狐媚手段,令男人對你言聽計從的?”
李悅的話把靳暮歌說的糊塗了,這是什麽意思?
她求李悅把事情告訴她,李悅權當是發洩,把雜志社聽來的經過添油加醋的告訴靳暮歌。
聽完之後,靳暮歌整個人都被激起來了,昨晚陳以柯是提過,可是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麽快。
李悅再說什麽,她完全聽不下去了,跟母親說雜志社有急事處理,叫護士代爲照顧母親,便隻身向陳氏集團趕去。
沒來得及通報,準備闖入的靳暮歌被人攔下了,攔下她的還是上次那個猥瑣的男人,但看清靳暮歌的樣子,卻再也不敢逾越了。而靳暮歌卻沒了上次的好風度,不斷地掙紮着要闖進去。
陳以柯正在開會,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陳越進來通報了下面的情況,陰沉了一上午的臉,卻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