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幾米遠的男人腳步立刻一停。
熟悉的叫法讓陳以柯神色一凝,許多年前她也是這樣站在Cao場上大喊:“陳以柯,你站住!”
斂眉,他長眸之下極快的閃過一絲未明的神色,該死,他怎麽會想起這些?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陳以柯?她居然直呼其名?這女人的膽子簡直太大了!
身邊的幾個人都悚然一驚,就連靳暮歌自己也有些措手不及。
自己不過是太着急了,現在場面不好收拾了,他會不會生氣?
幾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的盯着陳以柯挺拔的背影,卻冷冷的不見什麽反應。
靳暮歌掌心浸出了一層冷汗,咬了咬牙: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陳先生,您這樣直接走了,未免太不負責任了。”靳暮歌裝着膽子開口,嗓音中有不自然的顫抖。
不負責……呵,真是可笑!
陳以柯冷冷的轉身,眼底是顯而易見的不屑:“小姐,你說這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果然!
靳暮歌心裏一震,卻還是硬撐着擡起清麗的臉直視着陳以柯寒沉的目光,她努力開口:“難道不是嗎?陳先生您剛剛回國,卻連任何一家雜志社的采訪都不做,想要打開市場,總需要先樹立一個平易近人的形象,可您卻對上門的人視若無睹,甚至放縱自己的員工粗魯的對待一個記者,難道不是不負責任嗎?”
她一口氣羅列出陳以柯一大堆的毛病,直說的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她是不是瘋了?居然擋着這麽多人的面數落BOSS!
周圍人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靳暮歌的身上,說不出的複雜和震驚,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多說一句,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保安室的走廊靜的驚人,所有人都等着陳以柯的勃然大怒,就連靳暮歌也是渾身一陣冷汗。
她是賭上自己的工作的,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陳以柯會怎麽對待自己,是怒吼還是把她趕出去?
靳暮歌深吸一口氣,琥珀眸中映襯的欣長身影終于有了一絲動向,陳以柯緩緩轉身過來,俊容面無表情。
“所以呢?”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陳以柯淡漠的聲音才驟然響起:“你憑什麽資格來采訪我?”
靳暮歌一咬唇,用力發聲:“請您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
笃定的聲音帶着堅韌的認真,清麗的姿容絲毫不肯退讓。
長眸沉寂,陳以柯擡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站的擡頭挺胸,挺立的身形仿佛一棵秀立的玉竹,哪怕是浸濕的衣裳和滴着水的頭發也不能遮掩她身上的堅韌閃光。
他忽的心裏一松,薄唇勾起:“好。”
說罷便轉身離去,周圍的人頓時傻了眼,BOSS是同意了這個瘋女人的采訪?
靳暮歌也是一怔,她沒想到陳以柯竟然是以一個輕描淡寫的“好”來結束了這次談話,所以,他這是同意了?
一直緘默的助理也是一愣,他沒想到今天BOSS會一反常态的到保安室來,甚至會答應一個名不見經傳是小記者的采訪,但他卻沒有把心底的驚訝表露出來,而是在接到陳以柯示意的眼神後立即站定。
不管BOSS做什麽,必定有他的道理。
靳暮歌怔忪間連感謝都忘了說,助理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中走到她的面前,一點頭道:“小姐,請到BOSS的辦公室談話。”
“好、好……”靳暮歌趕忙應聲,跟在助理的身後走進了電梯。
辦公室在大傻的最頂層,靳暮歌有些緊張的和助理站在電梯裏,很快電梯門便“叮”的一聲打開。
“小姐,這一整層都是BOSS的辦公區域,BOSS正在裏面等您。”助理彬彬有禮的開口。
一整層……都是?
靳暮歌一愣,不禁有些震驚,陳以柯這個人真是瘋狂,辦公室要這麽大嗎?
她咬咬唇,下意識的開口:“您……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助理笑的很專業,并不帶有任何歧視的成分:“BOSS還交代了一些事情要處理,您自己去就可以了。”
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
靳暮歌不由得有點亂,兩人單獨在一起的前景讓她很不安!
仿佛是看出靳暮歌的猶豫,助理一向不多說的人也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姐,BOSS是一個非常明事理的人,隻要您不要再說别的激怒他,是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今天BOSS的狀态很反常,作爲助理的他早就看出不同尋常的地方,想必兩個人的關系非同一般,所以才提醒了她。
“謝、謝謝……”靳暮歌對于這個助理的提醒很是感激,他卻也隻是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陳以柯身邊也難得有這樣的人!
她再次深呼吸,悄悄的打開包裏的錄音筆,這才走到那扇霧面的玻璃門前,忐忑的敲了敲。
“進。”
得到允許的靳暮歌推開門,就見到陳以柯正做在沙發上,神色清明卻冷淡的看着自己。
“陳先生,這是今天需要回答的問題,您看一下有沒有不方便回答的。”靳暮歌欠身把包裏的東西遞過去,欠身的角度恰到好處,這樣的禮儀必須有,她可不想讓陳以柯揪住她的小辮子。
可遞過去的文件卻懸在半空中,陳以柯并沒有伸手去接。
靳暮歌一怔,怎麽回事?
她擡首看向坐在上面的人,忍不住再次開口:“陳先生?”
陳以柯安然的坐在沙發上,長眸卻極快的劃過她欠着的身子,眉頭緊皺側臉過去。
她今天穿的天藍色上衣有些薄,因爲被潑了水的緣故濕透了,雖然并不透,可随着她的動作卻垂了下來,露出裏面的白皙,細嫩的肌膚格外誘人。
Xing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靳暮歌,你是故意的嗎?
靳暮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蓦然察覺到自己的走光,立即臉上一熱,直起身子,卻聽到陳以柯的聲音:
“采訪可以,但是有條件。”
心頭一詫,靳暮歌卻脫口而出:“什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