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習慣性失眠很多年,每天晚上臨睡前,都得吃上幾片安眠藥,才能入睡,所以這會兒她強迫自己睜了很久的眼睛,才終于睜開了。
黑暗中,她看見一個人影正在她床前脫衣服,而她自己的衣服則早已不知去向。
夏穎恩本能的尖叫起來:“啊……你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救命啊,救命啊……”想要掙紮,卻發現她的雙手被反綁在了床柱上,嘴唇也随即被咬住,兇狠的,毫不留情的力道。
極度的恐慌和害怕,讓夏穎恩有一瞬間的意識出殼。
胸前的柔軟忽然被那人抓在手裏毫不憐惜的揉捏,大力得像是要奪走她全部的呼吸一般,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好痛,啊……”
渾不知這樣楚楚可憐的聲音,恰如一劑最烈的催情劑,使得身上的男人失去了理智的駕馭,動作終于轉爲一發不可收拾的狂暴,像要将她劈開一般硬生生擠進她身體裏,便如癫如狂的大動起來。
夏穎恩已經很久沒被入侵過的身體,因爲這突然的入侵,痛得縮成了一團,眼淚也随之而絕了堤。
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無比痛恨起老天來,爲什麽老天要待她那麽苛刻,她活得難道還不夠苦嗎?老天爲什麽還要安排暴徒來強暴她?是不是一定要她死了,噩運才會放過她?
那好,她就如它所願吧,反正她是真的已經活夠了!
夏穎恩不再反抗,也不再哭泣,隻盼望身上的男人能早點結束,早點離開,然後她才好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
十五樓的高度,應該可以讓她連痛都來不及感受,便去到另一個世界吧?
身上的男人似是意識到了她的消極抵抗一般,冷哼一聲,不止身下的動作越發狂猛,雙手也靈活的在她身上遊移起來,而且專揀她的敏感點肆虐。
夏穎恩恨死了自己這具不聽話的身子,被人強暴了,它居然還能産生快感,而且一波強似一波。
她隻能狠狠咬住下唇,全力握緊雙手,意圖驅趕走這可恥的感覺。
渾然沒想過,一個陌生男人,怎麽可能會對她的身體這麽熟悉?
男人忽然抓住她的腳踝,最大限度地擡高,以便他攻入得更瘋狂更徹底。
巨大的快感,終于讓夏穎恩忍不住申吟出了聲:“啊……”
身上的男人這才滿意的将動作放緩了一些,還不忘咬住她柔軟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這就對了嘛,别搞得我跟在奸屍一樣……”
夏穎恩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聲音,她怎麽可能忘得掉!
可是,……他、他不是已經死、死了嗎?然而身體上溫熱的觸感,卻又再真實不過!
熟悉的、喘着粗氣的冰冷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夏穎恩,我說過,你最好祈禱我立刻被執行死刑,而且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否則你欠我的,今生我一定讓你百倍償還!現在,我回來了,你的噩夢,也開始了……”
說完,他的腰狠力一沉,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和肆虐。
夏穎恩被他撞擊得頭暈目眩,兼之今天受到的驚吓實在太多,很快便神志不清起來,隻來得及夢呓似的溢出一句:“你還活着,真好……”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夏穎恩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屋裏全是陽光,她被刺得本能的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才适應了過來,可她租住的小公寓晨間隻有廚房才能曬到太陽,什麽時候卧室也能曬到了?
她動了一下身體,渾身都痛,就跟昨夜被人暴打了一頓似的,然而也不對啊,被人暴打了,怎麽會雙腿之間也不可言說的痛……蓦地,她想起了一些畫面,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坐了起來。
身上的絲被随之滑下,露出了她不着一縷的身體,上面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暧昧至極,讓人一看便知道,她才經曆了什麽。
夏穎恩這下什麽都想起來了,心跳一下子快得要跳出胸腔似的,忙深吸一口氣,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想着也許能趁現在屋裏一個人都沒有,找到機會逃出去呢?
隻是才細看了四周的環境一眼,她就呆住了。
整間屋子裝修得十分溫馨,米色的家具,粉紅的牆壁,淡黃的絹紗窗簾随着微風拂過,立刻輕舞飛揚,将一陣淡雅的花香慢慢的灑滿屋子的每個角落。
一切都熟悉得讓夏穎恩打顫,也熟悉得讓她想落淚。
這間屋子,不,應該說是這間屋子所在的整棟房子,不是早在三年前,就被毀壞了個徹底,隻剩下斷壁殘垣嗎?怎麽會,如今又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還正身處其中?那她所在的整個大環境,也跟三年前一樣嗎?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夢中?
夏穎恩很快從淚眼朦胧中,清醒了過來。
不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在夢中,她都必須立刻逃離這裏,決不能再留下!
夏穎恩拿絲被将自己的身體裹住,掙紮着下了地,直接走向對着正面落地窗的聯排大衣櫃,想随便找一身衣服穿了便離開,她總不能一直裹着絲被逃亡,那樣隻會既不良于行,又會因目标太大,一下子就被人發現。
可當她打開衣櫃後,卻失望了,記憶裏從來都滿滿當當,各式各樣當季最新款衣服應有盡有的衣櫃,現在卻空空如也,别說一件衣服了,連一片布都找不到!
夏穎恩無奈的歎一口氣,隻得又把絲被裹緊了一點,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門她是不敢走的,根據她對某個男人的了解,門外這會兒十之八九有人守着,她惟有跳窗,才有僥幸逃脫的可能。
隻是夏穎恩一隻腳才剛試着踩上窗戶,身後就傳來了一道熟悉而冰冷的聲音:“你以爲,到了這裏,你還逃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