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遲立刻叫住了張嫂:“還是我帶詩悅和天樂上去吧,媽您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下來。”
然後帶着夏穎恩和天樂上了樓,進了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果然很大,天樂一進屋就從他身上滑了下來,撲向當中的大床:“媽媽,好大的床啊,我還沒見過這麽大的床呢!呀,窗戶也好大,燈也好大,媽媽,我們是來到了巨人國嗎?”
童言童語說得夏穎恩心情好了不少,臉上也帶出了笑來,“不是巨人國,隻是爸爸房間裏的一切,的确都要比普通的大些而已。”
而馮遲見她終于笑了,心裏也是一松,關了門輕聲說:“恩恩,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在這裏住多久,過幾天還是會搬出去的。”
欠家人、對家人有愧的是他,又不是恩恩,憑什麽要恩恩代他受過?
夏穎恩笑起來:“爲什麽跟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一直都是我才對,我也一點不覺得委屈。時間不早了,你先下去跟……伯母說話吧,我也好給天樂洗澡,讓她先睡下,已經過了她該睡覺的時間了。”
馮遲想起馮母還在樓下等自己,而她會跟他說什麽,簡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真一點也不想下去。
卻也知道,他如果不下去,隻會讓馮母更加的不喜歡夏穎恩,隻得點了頭:“那我下去一趟,很快回來啊。”出了房間,下樓去了。
夏穎恩這才把房間四處看了一遍,衛生間也看過了,然後放了水,給天樂洗起澡來。
天樂昨晚上第一次坐飛機,怎麽可能不累,夏穎恩剛給她把澡洗完,用浴巾包着抱到床上,她已經睡着了。
夏穎恩笑着搖了搖頭,給她把睡衣穿好,扯過被子蓋好,開始在行李箱找起自己的睡衣來,準備洗澡。
還沒找到衣服,馮遲回來了,臉色頗有些不好看,見屋裏的燈已調至柔光,天樂也已睡着了,臉色才緩和了些,壓低聲音問夏穎恩:“天樂這麽快就睡着了?”
夏穎恩點頭:“可不是,看來是累壞了。你怎麽這麽快就上來了,我還以爲,你要跟伯母說很久的話呢。”兩母子難道說崩了?
馮遲笑容勉強:“反正就那些話呗,我都會背了,當然沒必要再聽說她一遍。你也累了吧?那早點洗了澡,休息吧,這幾天隻能委屈你跟我住一間屋子了,不過你放心,你和天樂睡床,我睡沙發,我不會有不軌之心的。”
“這麽大的床,再睡幾個人都沒問題,何必委屈你睡沙發?我們都睡床吧。”夏穎恩笑着說。
馮遲心裏立刻一陣狂喜,難道,恩恩真的願意,接受他了?她昨晚上在機場說的話,也不是他聽錯了,而是她真的已經下定了決心?都怪昨晚上那陣廣播,響起得那麽不是時候,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等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岔開了話題,顯然是又退縮了。
早知道,他就該厚着臉皮,再追問她一遍的,不過幸好,現在也不算晚。
隻可惜馮遲還沒來得及高興完,夏穎恩已又笑道:“大不了,讓天樂睡中間,我們兩個睡兩邊就是了。”
過了那一刻的感動,她又被現實打回原地,沒有勇氣再踏出那一步了。
馮遲大失所望,看來他還有的等啊。
還是一想到自己多的都等過來了,再等一段時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恩恩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接受他、愛上他,心裏才好受了些。
這一夜,夏穎恩與馮遲都睡得不好,夏穎恩是滿腹心事,馮遲則是溫香軟玉近在咫尺,身心都蠢蠢欲動,卻摸不到吃不到,當然也有擔心馮天達病情的原因在。
所以到早上起床時,兩人都帶上了淡淡的黑眼圈。
下樓讓馮母看見了,立刻關切的問:“昨晚上你們沒睡好嗎?倒是我們天樂,看起來睡得還不錯嘛。”
夏穎恩笑了笑,“是有些沒睡好,可能倒時差的原因。”
馮遲則道:“媽,爸的早飯是我們送去醫院嗎?那我們快吃了早飯,就趕去醫院吧。”
一副迫不及待護着夏穎恩的樣子,看得馮母心裏一陣火大,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隻是好心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而已,這也有錯嗎,立刻就來護着了,她是母老虎,會吃人嗎?這種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娘的兒子,拿來做什麽!
可想到馮天達叮囑過她的話,想到兒子向來吃軟不吃硬,還隻能把氣都壓下,強笑着說:“當然是送去醫院,所以,我們快吃早飯吧,張嫂——”
一家人很快用過了早飯,上了車直奔醫院而去。
馮天達看起來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倒是馮可嘉的眼睛有些紅腫,一見大家進來,就起身一一打招呼:“媽,哥……”
叫到夏穎恩時,頓了一下,臉上的不情願雖仍遮掩不住,到底還是低低的叫了一聲“嫂子”,比昨天的态度,好了不是一點半點。
顯然昨晚上馮天達狠狠教育過她了,不然她的眼睛也不至于那麽紅腫。
馮天達由馮母伺候着用過早飯後,主治醫生來了,等主治醫生給他例行檢查過身體後,他問道:“古醫生,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我覺得今天醒來渾身都說不出的有勁,如果可以,我想今天就住院回家,你看我孫女這麽可愛,我可舍不得讓她大冷的天,天天跑醫院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主治醫生笑道:“您今天看起來的确氣色不錯,不過最好還是留在醫院,畢竟醫院什麽都更方便些,當然若您堅持出院,也不是不可以,您本來就有家庭醫生,有什麽突發情況也不用擔心。”
馮天達立刻道:“那就出院。天樂,回家後爺爺陪你玩兒好不好?”
等天樂回答了“好”後,又說馮母:“該在家裏辦個小型的Party,讓大家都知道,阿遲回來了,還給我們添了孫女才是,我真是等不及想顯擺了。”
還是馮母與馮遲都勸他,眼下該以身體爲重,慶祝的事以後再說,才讓他打消了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