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穎恩苦笑完,看向施胤炀認真的說道:“胤哥,我真的不是空穴來風,在這種事上,女人的直覺真的很準。何況不隻我一個人這樣覺得,韓奕哥也有這樣的感覺,你如果還不信,回頭你仔細觀察一下舒月,你就會明白了,愛一個人,其他都能遮掩,眼神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了的。”
施胤炀聽得皺起了眉頭:“阿奕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告訴你的?什麽時候,你們兩個走得這麽近,這麽無話不談了?”
不期然又想到了蔣舒月說過的話,‘韓奕哥哥就算要喜歡,也該是喜歡恩恩姐那樣溫柔嬌弱的女生’。
恩恩說,愛一個人,其他都能遮掩,唯獨眼神不能,說來阿奕看恩恩的次數,的确多了些,他看她時的眼神,也是看其他人時都沒有的……
這個認知,讓施胤炀本就不算好的心情,瞬間又糟糕了幾分。
夏穎恩聽施胤炀的語氣不對,竟像是在懷疑她和韓奕有什麽似的,本來就委屈,一時間更是無限委屈。
眼睛都紅了,啞聲說:“韓奕哥就是好心的側面提醒過我一次而已,這就叫走得近,無話不談了嗎?那你和她單獨相處幾天幾夜,算什麽?跟她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改變主意不走了,又算什麽?”
施胤炀因爲她的懷疑,臉色更難看了,“我說了,我對她沒有想法,她對我也沒有想法,那幾天,我們除了坐飛機,就是在坐車,怎麽就叫單獨相處幾天幾夜了?她也從頭到尾都跟我保持着應有的距離,一句暧昧的話都沒說過,一個暧昧的動作都沒有過!”
頓了頓,“再說了,她有跟你明明白白的說過,對我有想法嗎?從來沒有!既然她從來沒說過,你憑什麽就憑自己的觀察和想當然,就給她定了罪?”
夏穎恩的眼淚落了下來。
蔣舒月是沒明明白白的說過,她對他有想法,想取自己而代之,可她做的事,哪件沒有昭示着她的司馬昭之心?還需要她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嗎?
也就隻有他當局者迷,才看不到她的狐狸尾巴了!
見夏穎恩哭了,施胤炀心裏的無名火一下子熄了大半。
歎一口氣,伸手攬了她的肩膀,低聲說:“恩恩,我知道你自從知道了我打算過幾年再離開後,心裏就不痛快,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貪心,魚和熊掌都想得到。”
“可你不能因爲是舒月勸得我最後改了主意,就胡思亂想的遷怒她,何況我也并不全是因爲她勸我,才改了主意,我本來就很矛盾,她的勸告,充其量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不過,你的話我也記下了,我會注意觀察一下舒月的,如果她仍大大方方的,心口如一,當然最好,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我一定會處理好,不讓她影響我們的,你再信我一次。”
夏穎恩滿心都是憋屈,可那些憋屈又不知道該怎麽跟施胤炀說。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就算說了,施胤炀也多半不會信,蔣舒月僞裝得太好了,而這樣的事,以後肯定還會更多,她難道次次都告訴他嗎?他聽的次數多了,怎麽可能不覺得她煩,甚至厭惡她?
她隻能苦笑着點頭:“嗯,我信你。”
不信他她又能怎麽辦呢,那樣的欺騙與背叛,他尚且原諒了她,甚至對她比以前還要好,還要更愛她,她不信他,能怎麽辦?難道,他會放她走嗎?
她自己也舍不得走。
那麽,就隻能這樣繼續糾纏,直至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天了!
施胤炀見夏穎恩乖乖的沒有再多說,心裏越發過意不去,問道:“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麽?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年後再說接你媽媽和妹妹來的事嗎,不然,就現在把她們接來吧,那就是我們搬走,不是舒月搬走,我們也不用過意不去了,你覺得怎麽樣?”
夏穎恩搖了搖頭,“C城冬天實在太冷,還是過了年再說吧。我剛想說,這些東西都是給我媽媽和妹妹買的,你方便讓人給她們帶去嗎?如果不方便,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這兩天給她們快遞過去吧。”
自夏穎然做了手術後和她視頻至今,夏穎恩又旁敲側擊的問過她兩次,她們母女具體在什麽地方?
可夏穎然連她們在哪個城市都說不清,隻知道她當初住院的醫院叫‘聖瑪利亞醫院’,問題是全國的聖瑪利亞醫院何其多?
再問得細些,就是‘姐姐你的朋友不是說,我和媽媽現在的下落是秘密,讓我别多問嗎?所以我就一個字也沒問過他們,而且你讓你朋友安排的,怎麽反倒問起我來?’
夏穎然又沒有手機,住的地方隻有座機,和她視頻時,也是施胤炀的人幫她聯通的,讓她連想手機定下位或是查下IP地址都不行。
也足見施胤炀其實還是下意識在防着她了,不然何至于這樣的嚴防死守?
夏穎恩不願深想這些消極的、負面的事,見施胤炀不說話,又道:“如果兩樣都不行,那我就先把東西收着,以後再給她們吧。”
施胤炀忙搖頭:“不用等以後,我明天就安排人給她們帶去。恩恩,我們結婚,做我最美麗的新娘和施太太,好不好?”
等結了婚,有了孩子,他們兩個就可以不必跟現在似的,再相愛,再親密,骨子裏其實都缺乏安全感,也不至于這麽敏感,這麽下意識的,都會給自己留一線底牌了。
夏穎恩當然是想嫁給施胤炀的,不然今天也不會跟他去選婚戒了。
可她現在對他們的未來一點信心都沒有,讓她怎麽敢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跟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便隻是笑了笑,“當然好啊,可你這不是忙嗎,也等過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說吧,反正我們現在跟結了婚,也沒什麽差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