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墨居裏,夜瑄墨同樣一席紫金色的錦袍,風姿綽約,當他瞥見悠悠朝他走來的宋顔後,眸内閃過一抹的驚豔。
周遭許多的下人見到那兩人,猛地都覺得心跳漏了一拍,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更加明媚了幾分。
這兩人,太相配了啊。
宋顔走近夜瑄墨後,目光在他的錦袍上停留了一下,看着這張俊美邪肆的臉,微微一笑。
夜瑄墨同樣端倪了宋顔一下,随後伸手一把攬過她,将她攬進懷裏,俯身湊到她的頸邊,在她耳畔低語,“好美。”
宋顔臉一紅,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夜瑄墨松開宋顔後,随後牽起她的手,腳步緩緩的往王府的大門處走去,宋顔跟在一旁,斜看了一眼夜瑄墨,莫名的覺得安心。
不多時,皇宮的大門前。
宋顔和夜瑄墨剛下了馬車,便見禦史府的馬車停在了一旁,江紅雲的身子從馬車裏頭探了出來,見到宋顔後,朝她點了點頭。
江紅雲走近宋顔,看了眼宋顔,又看了眼夜瑄墨,随即對着夜瑄墨道,“不知瑄王能否借一下王妃?”
“自然可以。” 夜瑄墨勾唇一笑,“不過,上官夫人可不要帶着王妃胡鬧就好。”
江紅雲聽聞,笑了笑,“王爺愛妻心切,民婦自然有分寸。”
“那便好,本王在弘景殿等着。”話落,夜瑄墨看了眼宋顔,随後一人朝着皇宮裏頭而去。
夜瑄墨走後,宋顔轉眸看向江紅雲,“幹娘。”
“借一步說話。”
江紅雲帶着宋顔往皇宮一處僻靜的地方而去,随後邊走邊說,“太後的事情,瑄王可有告知你?”
“恩,已經知曉了。”宋顔點頭。
“那個太醫院院首裴華卿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我怕太後與他,會做出對星月不利的事情。”江紅雲微微蹙眉,自從死了一個女兒後,她總是變得格外的敏感,生怕上官星月也會出現什麽差池。
宋顔頓了頓,抿了抿唇,“那裴華卿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是真的,但我們如今也不要亂了陣腳。”
“你說的是。”江紅雲點點頭,随即又笑着看向宋顔,“瑄王爺對你可真是愛護有加,我這個幹娘的,看的很是欣慰啊。”
“幹娘,你别胡說了,他隻是怕我惹事多了,要給我收拾爛攤子。”宋顔無奈的開口。
江紅雲笑着搖搖頭,“你啊,平時哪裏都聰明,偏偏在這方面,卻是個死心眼。”
聽着江紅雲的話,宋顔微微一怔,爲什麽每個人都這麽說?
兩人說笑着又走了一段的路,經過禦花園的時候,宋顔和江紅雲恰好碰見了幾個妃子聚在那裏。
兩人本想直接繞開就走的,卻聽其中一個妃子小聲的開口——
“姐妹們,我告訴你們一個大消息,我聽說啊,昨晚那個裴太醫在燦陽宮待了一宿呢。”
“真的啊?不會吧,還有這等事情?”一旁一個妃子驚呼一聲。
原先說話的妃子點頭,“太後娘娘連夜說是頭痛,蘇嬷嬷吓得立即去找了裴太醫,聽說待了一夜呢。”
“太後娘娘可真是會享福啊,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裴太醫是太後娘娘的新男寵呢。”
“……”
聽着幾個妃子的對話,宋顔輕蔑的一笑,聽到那裴華卿的名字,心底有一抹的探究。
“那個裴太醫,能解我北漠的獨門秘毒,是個值得探究的人。”江紅雲道。
宋顔點頭,笑笑,“等一會兒宴會看看情況吧。”
“恩,也好。”
進了辦宴會專用的弘景殿後,宋顔找到了夜瑄墨所在的位置,随後在他身旁坐下。
剛坐下,夜子裴和夜庭然便圍了過來。
“三哥,三嫂!我對你們有意見!”夜庭然哼了一聲,不滿的開口。
“怎麽?”夜瑄墨抿了口茶,看向夜庭然。
夜庭然一臉的不悅,開口,“你們近日總愛遊山玩水,都不帶上我。二哥去邊關了,六哥如今與未來六嫂走的近。就剩我一人了,整日悶的很,都找不到人了。”
“哦?六弟,是哪家的千金?”夜瑄墨将視線移向夜子裴,勾起一笑。
“喂!三哥,這是你關注的重點嗎?”夜庭然吼道,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忽視了。
宋顔忍着笑意,同樣将視線對向夜子裴,好歹是她的男閨蜜啊,這回終于要娶妻了。
“是新任大學士溫大人家的千金羽槿。”夜子裴說着,伸手往大臣堆裏招了一下。
随即,一個青色的身影緩緩的朝着夜子裴走來。
宋顔順着看去,隻見一個容貌秀麗,體态勻稱的女子從大臣的席位走來,雙眸似水,膚如凝脂。
“民女溫羽槿拜見各位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馬上就是本王的六嫂了,不需要這麽客氣。”夜庭然擺了擺手,格外豪邁的說着。
宋顔一笑,打量了一下溫羽槿,随即轉眸對向夜子裴,“溫姑娘似乎還小。”
“再過三個月才滿出閣的年紀。”夜子裴道。
“那看來,三個月後,能喝上裴王府的喜酒了。”宋顔笑道。
夜瑄墨在桌底下牽住了宋顔的手,攏在手心裏,“本王和王妃,一定會送上一份大賀禮的。”
“那就先謝過三哥了。”
調侃了一番後,幾人散開,溫羽槿由于還未嫁入裴王府,便又坐回了大臣堆裏,坐在了溫大學士的身旁。
夜子裴和夜庭然同坐在王爺席裏,等待着壽辰的開場。
不多時,弘景殿的大門處一陣的騷動和吵雜聲,宋顔循聲看去,隻見身着深藍色袍子的男子走了進來,英俊無比的五官,棱角分明,眸色深邃,周身散着一股冰涼的氣息。
“妹妹快看,是裴太醫來了。”
“是啊,我看到了,裴太醫今天也太養眼了。”
“真是好看呐。”
聽着對面妃子席裏傳來低低的議論聲,宋顔終于知道來人便是最近皇宮裏的大紅人,裴華卿。
正想着,裴華卿已經走到她和夜瑄墨的面前。
“臣裴華卿,拜見瑄王爺,拜見瑄王妃。”裴華卿俯身,朝兩人掬了一禮,口氣謙卑。
夜瑄墨微挑眉梢,嘴角勾了勾,“裴太醫不必多禮。”
“謝瑄王。”
裴華卿直起身來,看了看夜瑄墨和宋顔,随後口氣清淡的開口,“小人剛任職太醫院不久,從未見過瑄王以及王妃,今日正好趁着太後的生辰宴,拜見一下。”
“裴太醫醫術精湛,本王早有耳聞。”夜瑄墨淡聲開口。
聽着兩人都這麽客氣的說話,宋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這兩人可都是狐狸呀。
正說着,外頭忽然傳來了太監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話畢,隻見三人在一人太監宮女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進來,一一入座。
宋顔看了眼三人,夜清修一如既往明黃色的龍袍加身,鳳太後今日由于是壽星,則是一身大紅色的雲錦絲袍。而上官星月則是罕見的穿了件檸黃色的紗裙,一對比鳳太後,便黯淡了許多。
宋顔端倪了一下上官星月,見她眼神有些呆滞後,便知江紅雲還沒撤走對上官星月下的鎖心咒。
鳳太後剛坐下後,便在大殿内掃視了一圈,見到還站在王爺席外的裴華卿後,笑着招了招手,“華卿,坐哀家旁邊來。”
鳳太後的話一出,底下一片的死寂。
這古往上座隻坐皇家重要之人,無非是皇上,皇後太後的專座,可剛剛鳳太後在說什麽?
讓一個太醫院的太醫坐她身旁去?
這簡直是讓人驚掉了大牙了。
然而就在衆人等着看裴華卿的反應時,他卻不說什麽,直直的朝着大殿之前而去,最後在太後身旁新搬來的椅子坐下。
裴華卿入座後,鳳太後也不等夜清修開口,率先張嘴說道,“今日是哀家的生辰宴,若不是華卿前幾日解了哀家的毒,恐怕哀家也沒命活到今日過生辰了。”
鳳太後這麽一解釋,底下的人點點頭,倒是也明了。
鳳太後話落,忽的又将目光轉向了夜瑄墨和宋顔,“哀家聽聞墨兒和若嫣出去遊玩了,還以爲你們趕不回哀家的生辰宴了,今日見到你們,哀家也真是高興啊。”
宋顔面上含着标準的淑女笑,伸手握了握夜瑄墨依舊攏着自己的手,夜瑄墨自然會意,朝着鳳太後道,“太後的生辰宴是大喜事,兒臣與王妃,自然不會缺席。”
“好好好,哀家太欣慰了。”見夜瑄墨都這麽給她面子,鳳太後今日心裏别提有多高興了。
轉眸看着靜靜的一言不發的上官星月,鳳太後輕蔑的一笑,也不理會。
一直沒開口的夜清修等太後說完這一系列後,這才開口道,“今日是母後的生辰宴,兒臣先祝母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話畢,張公公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當着衆人的面打開,隻見盒子内金光一閃,一套精緻的首飾赫然擺放在錦盒裏,閃閃發光。
“這是南海的琥珀真金打磨的,朕廢了好些人力物力,不知母後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