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顔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沒什麽,我也是好奇這兩座金山來的。”
“這金山似乎不容易窺探,咱們還是趕緊撤離吧,在這遠遠的望上一眼就足夠了。”玄月老人道。
宋顔點頭,随後腳尖一點,使着輕功,飛速的沖出這屏障,往另一頭安全的地帶看去。
身後,玄月老人也使着輕功飛了上來,眸中有抹的沉思,剛剛與這丫頭面對面的交談中,發現她并沒有什麽壞心眼。
唉,隻可惜……
兩人飛離了這金山附近後,宋顔看了眼跟在身旁的玄月老人,随即皺了皺眉頭。
“姑娘去哪?可否帶着老朽一起?”玄月老人道。
宋顔笑了笑,“這好像不太方便。”
“如此,那就有點可惜了。”話落,玄月老人朝宋顔一笑,“那老朽就不打擾姑娘了,後會有期。”
宋顔點頭,爾後便見玄月老人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眼前。
玄月老人前腳離開,後腳宋顔隻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腦袋裏頭一陣的暈眩,讓她一時有些站不住,腿一軟坐在了原地。
等回過神來時,原先那清澈幽靜的黑瞳已經泛上了一陣的綠光,綠眸再現,周遭頓時刮起一陣詭異的風。
此時的宋顔眸泛綠光,坐起身來,悠悠的望向玄月老人剛剛離開的方向,輕蔑的一笑,“臭老頭子,竟敢出此對策來試探我,真是活膩味了。”
話落,視線再次落向遠處那兩座金山,爾後眸色一狠,咬牙道,“現在,該去收拾某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了。”
須臾,隻見一道妖冶的身姿迅速的往金山的方向飛去,當來到金山腳下時,那些毒藤蔓以及毒獸紛紛又湧了出來。
宋顔感知到那些毒獸和藤蔓逼近時,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衣袖輕輕的一揮,袖間一道綠光一閃, 随即斬斷了那些藤蔓以及逼退了毒獸。
見輕松打退這兩個障礙,宋顔一勾唇角,往金山裏頭飛去。
憑着氣息,宋顔很快就來到了兩座金山中間的一所小木屋門口,宋顔站在木屋門口,擡掌便将木屋的門劈開,面上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
當木屋裏頭的雀柔受驚沖出門時,便看見宋顔站在木屋的門口,與往日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睛,正泛着綠光。
“姑娘,你怎麽來了?”雀柔保持理智,微微一笑。
宋顔睨着雀柔,面露一絲微笑,面上雖笑着,周身卻散出格外詭異的冷意,“不是寫信告訴我,今夜是你的洞房花燭夜麽?爲何你這新娘子,卻蝸居在這小木屋裏?”
“你不要胡說,我從沒有寫信給你。”雀柔保持鎮定,面無懼色的看着宋顔,心裏卻蓦地閃過一絲的慌亂。
“真是不知死活,一個小小的侍婢,竟敢如此妄動心思!你真當我不敢殺你麽?”宋顔冷笑,眉頭微皺,綠色的眸中頓現一抹殺意。
雀柔一怔,随後握緊拳頭,鼓起勇氣道,“殺了我,不怕王爺恨你麽?”
“王爺?我可未曾聽說過夜幽會對自己身邊的一個小侍婢感興趣。你這鬼話,騙宋顔還行,可騙不到我。”宋顔輕笑,冷冷的看着雀柔。
聽聞宋顔的話,雀柔頓時一個踉跄,往後退了一步,滿目的震驚,顫抖的伸出手指着宋顔,“你是神女天音?”
話畢,雀柔緊緊的抿着唇,視線注意到了她泛着綠光的瞳孔,再加上周身如今散着的氣場,沒錯的,她現在一定不是宋顔,而是天音。
“你不需知道這麽多。今日,也算是我替夜幽清理門戶了。”
“不,你憑什麽殺我?我是幽主的人,要殺也是幽主殺我,還輪不到你月天音來殺我!”雀柔瞪着宋顔,罕見的失去了理智,朝着宋顔罵着。
聞言,宋顔輕笑,笑聲清冷叽哨,“夜幽說過,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可以任我支配。”
話落,宋顔伸出雙指,指尖寒光一閃,絲毫沒有任何猶豫的朝着雀柔的腹部打去,那寒光穿透雀柔的腹部,讓雀柔絲毫招架不住,後退了幾步,噴出一口鮮血,随即倒在地上。
地上,雀柔伸手捂着腹部,目光有些微滞,早知神女天音功力強大,卻沒想到竟能強大到如此地步。
她跟在幽主身邊十二年,從小習武,武功更是不在話下,若是和平時的宋顔動起手來,說不定都不會輸。可剛剛,天音隻是輕輕的揮手,她便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宋顔睨着倒在地上,腹部不停湧出血迹的雀柔,面上是妖異鬼魅的笑,“好了,這回你可以去地府作妖了。”
話畢,伴随着一陣清麗的笑聲,雀柔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宋顔眸中的綠光赫然消失,瞳孔再度變回原先的黑色,同樣伴随着一陣的暈眩,宋顔隻覺得眼前一片的模糊。
吃力的蹲下身來,宋顔捂着腦袋,隻覺得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頭痛的快要裂開。
宋顔抱着頭,在地上蹲了約莫一刻鍾後,那頭疼和暈眩的感覺才漸漸的消失,當她的視野恢複一片甯靜的時候,看着周遭的環境,宋顔頓時愣住了。
這是……
宋顔環顧了一下四周,竟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兩座金山的中間,更讓她詫異的是,雀柔竟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滿身的血迹。
“喂,醒醒。”宋顔走近雀柔,拍了拍她。
見雀柔毫無反應,宋顔皺了皺眉頭,敲了敲腦袋,卻發現腦袋裏一片的空白。
該死,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好端端的她怎麽進的這金山,這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受了這麽重的傷。
想罷,宋顔伸手探了探雀柔的鼻息。
半晌,感知她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後,宋顔抿了抿唇,一把将雀柔扛起,往那小木屋裏擡去。
進了小木屋,宋顔将雀柔平放在木床上,随後撕開她的衣服,發現她的腹部竟生生的有個血窟窿。
看着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宋顔微歎口氣,嘀咕道,“你這女人,看來真是惹人厭啊,竟然能被人傷成這樣。”
宋顔睨着雀柔,雖然她很讨厭這個女人,但還不至于眼睜睜的看着她死,何況她是夜瑄墨真心喜歡的人,她若死了,說不定夜瑄墨會傷心呢。
想罷,宋顔在小屋的一角打了盆熱水,随後幫雀柔擦拭着傷口,見她的腹部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後,宋顔皺了皺眉,又瞥了眼雀柔如今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
頓了頓,宋顔往一旁走去,開始翻找小屋裏是否有藥材。
這個女人整日去雪山上跑,應該也會留一些藥材在這裏吧,否則的話,她可真是沒有辦法了。
不多時,宋顔在一個櫃子裏抽出一個錦盒,打開錦盒後,裏面果真裝了不少名貴的藥材以及丹藥。
宋顔拿了幾個丹藥盒子,輕輕的聞了聞,随即皺着眉頭,她根本不懂醫術,這些藥也都分辨不出哪個是哪個,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宋顔一咬牙,死馬當活馬醫吧。
随即,宋顔将每個藥盒子裏的丹藥都取了一顆出來,一顆顆的塞進了雀柔的嘴裏,手一擡她的下巴,逼她咽了下去。
見她吞下丹藥後,宋顔又拿了一把曬幹的草藥來,敷在了雀柔的腹部,随後撕下衣服的衣角,幫她包紮了起來。
做完這一系列後,宋顔擦了擦額頭的汗,瞥了眼床上的雀柔,悠悠的道,“我已經盡力救你了,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我還真希望你别醒來的,因爲我真是太讨厭你了。”宋顔道。
頓了頓,宋顔又微微的開口,“算了,你最好還是醒來吧,若不然某個人真的要傷心了。他那麽個腹黑狡詐的人,難得碰到一個心尖人,怎麽就能這麽死了。”
……
宋顔在這金山的小木屋裏一待就待了整整一天一夜,雀柔是在第二日的清晨醒來的,當她一睜眼,瞥見正坐在她床邊閉目小憩的宋顔後,立即尖叫了出來。
宋顔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吓醒,頓時皺着眉,看着床上蒼白着臉的雀柔,“你醒了?”
“你爲什麽還在這裏?”雀柔瞪大眼,下意識的往床裏頭縮了縮。
“我也想知道,爲什麽我在這裏,還有你是被誰傷的?”宋顔一臉的莫名其妙。
雀柔微微一怔,看了眼宋顔,才發現她此刻瞳孔漆黑,沒了綠光,而且說話的口氣,也恢複了從前。
這麽說來,眼前的人是宋顔,不是天音了?
“是你救了我?”雀柔轉眸看着宋顔,有些的詫異。
宋顔點頭,沒好氣的開口,“廢話,難不成是鬼啊,你對着你的救命恩人,态度不能好一點麽?”
“……”雀柔聽着宋顔的話,咬着唇,滿眼的鄙夷,但随即腦中又浮現天音打傷她的那一幕,于是立即收起了鄙夷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看着宋顔。
“你看我幹嘛?”宋顔被雀柔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
雀柔微微皺了皺眉,此時的心裏真是有苦叫不住,明明眼前的女人将她傷成這樣的,可她如今非但不記得,反而還讓自己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頭一次,雀柔硬生生的吞下了一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