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底是有些猜測的,隻是不願去想。
她這麽慘,若是兒女都不在乎,娘家也不在乎,連一口撐下去的氣都沒了。
“福晉,奴婢是萬萬不敢騙您的。”
“我明白了。”
“福晉,最近李四兒姨娘因爲老爺寵愛别的妾室, 暫時沒心思對您做什麽,奴婢趕緊帶您出去。”
“我又能去哪?”
赫舍裏氏喪氣的說道。
“福晉,您别喪氣啊!成嬷嬷被李四兒折磨緻死,臨終前交代了奴婢些事,如今福晉您還有嫁妝,奴婢先帶您去莊子上修養, 待修養好了, 再做打算。”
“你說什麽?成嬷嬷被折磨緻死?”
那小丫鬟着急解釋:“福晉,都怪奴婢最快, 這事成嬷嬷臨終前說了不讓奴婢跟您說的。”
成嬷嬷是赫舍裏氏的奶嬷嬷,以前有個兒子,年幼就死了,丈夫也去的早,可以說,成嬷嬷是把赫舍裏氏當成親閨女來疼的。
赫舍裏氏是嫡女,但是生母早亡,繼母不疼,阿瑪也不管不問,要不是繼母沒有女兒,當初她也不會嫁到佟家。
說到底,佟家的門楣對年少時的她來說還是高攀的。
成嬷嬷把赫舍裏氏當成女兒,赫舍裏氏又何嘗不是把成嬷嬷當成額娘來看呢!
可是成嬷嬷死了。
“你仔細說,成嬷嬷是怎麽死的?”
小丫鬟顫抖着聲音,把成嬷嬷的死說了一遍。
自然不是什麽好下場。
李四兒後來敢對赫舍裏氏動人彘這樣的酷刑,對一個奴才,做的不說更過分,也更加沒顧及。
赫舍裏氏聽完後, 渾身顫抖:“李四兒,她該死。”
赫舍裏氏無比後悔,早知有這麽一天,當初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把李四兒還殺了。
至于那一雙兒女,赫舍裏氏雖然不舍,但是想到那是跟隆科多生的孩子,想到隆科多那人,赫舍裏氏再想到他們頗爲白眼狼的做法。
心情很是複雜。
“好,你帶我走。”
這些仇怨,她早晚有一天要隆科多償還,要李四兒償還。
赫舍裏氏從佟家悄沒聲息的離開了,沒人知道。
李四兒确實沒空管赫舍裏氏,她确實跟隆科多另外兩個妾室鬥得厲害,自從隆科多那兩個妾室知道隆科多吃那一款後,便找到了閥門一樣,如今後院已經不再是李四兒一家獨大了。
至于李四兒讓人看着别讓赫舍裏氏死了的人自然有人幫趁着解決了。
總而言之,赫舍裏氏順順利利從佟府出來了,沒人知道。
李四兒跟兩個妾室鬥得火熱,隆科多也不像從前那般毫無底線的偏袒李四兒了。
這樣享受慣了特權的李四兒很是不習慣,可是隆科多這人不念舊情, 從前有多寵,現在就有多無情。
這事,李四兒身邊的一個丫鬟給她出了個主意。
李四兒一聽,眼睛瞪大:“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要被砍頭的。”
“姨娘,咱們老爺姓佟,皇上身上還留着一半佟家的血脈呢!更何況,隻要控制好量,不會有人發現的。”
李四兒現在膽子還沒上輩子康熙晚年那時候那麽大,還有些猶豫,不過也沒猶豫兩天,她一個人鬥不過兩個人。
這不,李四兒點頭同意了。
那丫鬟給李四兒出的什麽主意呢?
其實不是旁的,是用福壽膏來控制隆科多。
福壽膏一事,前幾年鬧得比較大,大家對這事比較忌諱,李四兒也是知道的。
這兩年,也有人铤而走險,被抓了一些,狠狠處置了一些人。
隻是财帛動人心,暗地裏福壽膏雖然極少,但是花費些力氣也不是找不來。
李四兒還真有些門道。
李四兒的行爲說實在的,有點超出了胤禛的意料。
在胤禛的計劃中,可沒有福壽膏這麽一回事,即便他在讨厭隆科多跟李四兒,也沒想過用這東西來害人。
這個李四兒,還真是又蠢又毒。
不過胤禛沒打算用福壽膏害人,但是現在有人用福壽膏,他也不介意殺雞儆猴,這幾年京城暗地裏也會流通一些福壽膏,抓了些人,但是似乎還不夠,需要更大的警示才行。
用佟家開刀,也算“死得其所”了。
“讓李四兒給隆科多用,我倒要看看,她能做到何種地步?”
“是,福晉。”
蘇培盛聞言也極其滿意。
他得了這個消息,便覺得自己大仇得報的機會來了,這回隆科多便是無力回天了,搶了李四兒回來,也隻能說是隆科多倒黴,趕上了。
李四兒行動力杠杠的,再加上胤禛有意讓她行事,她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隆科多寵了李四兒也有幾年了,要說感情,也有幾分,雖然現在有了新歡,但是舊愛也沒忘那麽快。
這不,李四兒還是能找到不少機會讓隆科多吃她送的東西。
李四兒也是謹慎,用量不多,差不多了過了兩個月,隆科多漸漸發現,自己格外喜歡在李四兒那裏過夜,去别的女人那裏,總覺得有些不舒坦。
李四兒又重新在後院支棱起來了。
嚣張跋扈,比從前更勝。
赫舍裏氏的嫁妝莊子裏,小丫鬟道:“福晉,奴婢發現一件事,李四兒給老爺用了福壽膏。”
福壽膏?
一開始赫舍裏氏還沒反應過來,受了這麽長時間的苦,她已經有些遲鈍了。
不過沒多久也想到了福壽膏是什麽東西,頓時大驚:“她哪來了這麽大膽子,福壽膏也敢碰?!”
“回福晉,前不久後院其她姨娘受寵,李四兒地位收到威脅,她便想着用福壽膏控制老爺,保證自己的地位。”
赫舍裏氏聞言,突然大笑起來:“還真是個禍害,隆科多有今天,也是活該。”
福壽膏的作用赫舍裏氏也是親眼見過的,那場景,記憶猶新,想到有一天隆科多也會變得像狗一樣搖尾乞憐求别人給他福壽膏用,想想就覺得痛快。
現在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那雙兒女,隻是想到她失蹤到現在,他們還對她不聞不問,赫舍裏氏就已經死心了。
佟家人的血脈,果然都一樣的涼薄。
别說他們做不到,他們都不小了,府裏的嫡長子,嫡長女,李四兒再嚣張,可還不敢對他們下手,她那對公婆可是會過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