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八年年底,康熙召集朝臣,宗室,經過一番折騰,準了太子自請廢太子的追求。
消息傳出來,大阿哥當即自嘲大笑,随即大醉一場,他這些年,争來争去,以後沒想到,太子自請廢太子,人家不稀罕了。
這對大阿哥而言極其諷刺。
酒醒後,大阿哥也沒别的動作,既然心裏已經決定放棄了,也就真沒打算再去争了。
太子累了,這些年大阿哥也累了。
這樣也好,于大阿哥而言,隻要不是太子,是誰都好。
太子聽到康熙準了他廢太子的請求,也有些怅然若失,到底做了多年的太子,一朝不做了,也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有點像老幹部退休後沒事做的空虛。
三阿哥雖然嘴賤,但是人不算真的蠢到家,他明白,太子和大阿哥的放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戈柔。
從前他就鬥不過戈柔,如今她身負榮光,三阿哥也沒了争其鋒芒的想法。
五阿哥這幾年在朝堂上鍛煉,也明白了許多事,年少時那點嫉妒戈柔并未放在眼中,他也就釋然了。
他本也沒什麽大志向,釋然後,瞧着戈柔把太子和大哥的風頭都壓下去了,這下就更生不生那等心思了,也就不再爲難自己了。
至于其他阿哥,七阿哥天生坡腳,雖說不影響行走,不仔細瞧也看不出來,但是七阿哥才能平庸,不好不壞,他自己也沒那個心。
八阿哥如今雖然大了,也到了可以成親的年紀了,康熙已經給他賜婚安親王的外孫女郭絡羅氏,此時的他,跟在大阿哥後面做事,隻盼着給親額娘良貴人掙一份前程,也沒那個心思。
八阿哥沒有,天天在宮裏搗亂的九阿哥和十阿哥就更沒那個心思了,剩下的阿哥都還小。
可以說,這年年末,朝堂上才真真正正太平下來。
過年的時候康熙都發現兒子之間相處比往年要融洽一些,具體表現在,前太子和大阿哥雖然還會吵嘴,但是更加偏向于鬥嘴,内容也都是些沒營養的小事。
這些都讓康熙欣慰不少,雖說鬧騰了些,但是瞧着比以前更加親近了許多,這是康熙一直都盼望的事。
作爲一個阿瑪,康熙希望自己兒子們兄友弟恭。
從前太子和大阿哥之間的波濤暗湧康熙又不是眼瞎,自然看在眼裏,隻是那時候他有考量,如今既然兩個兒子都放下了,沒道理他還放不下。
這個年格外順遂平和一些。
過罷年,還不等康熙安排戈柔,既然已經決定了定她做繼承人,自然要好好簡單,可還不等他開始動作,便有消息傳來,沙俄不安分了。
準确來說,沙俄其實一直都沒安分過。
以前有葛爾丹在中間,沙俄挑起葛爾丹和大清之間的争鬥,前幾年把葛爾丹打服了,打的葛爾丹不敢再有動作,徹底歸順了大清。
沙俄自然不樂意看到這個情況,再加上種種原因,沙俄突然對大清發難。
至于這個種種原因嘛?
自然有胤禛的手筆。
沙俄如今也正值變革時期,内政混亂,而大清戰車,弩箭,又加上這兩年來火器營改良了大炮,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就大清的立場而言,沙俄主動發難,不是明智之舉。
可以說是主動送人頭也不爲過。
這也是戈柔的意思,沙俄蠢蠢欲動,趁着他們現在還在混亂期,不如直接打了,打服了,總能老實很長一陣,正好也能安定邊關。
邊關安穩,才能更好去發動變革。
胤禛派人挑動沙俄對大清發難,打的就是逼康熙動手的意思。
康熙雖然有意跟太宗比較,但是他并沒有攻打沙俄的想法,在這方面,他還是求穩的。
所以胤禛“迫不得已”才用這招逼迫康熙一把。
大清國力強悍,這幾年,改良品種的水稻棉花落實入地,大清百姓安居樂業,吃得飽穿的暖。
在戈柔看來,這次的仗非打不可。
在她看來,沒有不打的理由。
國庫豐盈,糧草絕對充足,大清在這個時間點上,兵強馬壯。
上幾年大勝葛爾丹,士氣正盛。
肯定是要打的。
可是結果卻讓她有些詫異。
事實并不想她想的那樣,挑釁,康熙立即下令攻打。
其實康熙也想打,隻是他有些害怕,害怕别人說他好戰。
如今國泰民安,打仗,受苦要命的是普通百姓。
朝堂上也有兩種聲音。
一派主張求和,派人跟沙俄談判,隻是主動的談判,并未出兵,啥不得割舍些利益。
一派主張打。
這一派主要是武将。
雙方吵鬧的厲害,康熙一時間也不好下決定,于是把成年的兒子們都叫過來,問他們的看法。
大阿哥不用說,主張打。
前太子雖然跟大阿哥不對付,但是也想打,作爲前太子,他骨子裏也是有傲氣的,别人都主動欺負到家門口了,不打還容着他們亂蹦哒不成。
三阿哥說不打。
他的想法也簡單,他更加推崇以文治國,這些年讀書讀的頗有成績,盡學會了那些掉書袋的東西。
他還引經據典洋洋灑灑說了一通,說的康熙臉都冷下來了。
三阿哥這人也有意思,康熙雖然在打和不打之間猶豫,但是不打的理由可跟三阿哥說的毛關系都沒有。
所以看三阿哥的眼神,多了幾分怒其不争。
五阿哥也不想打,他性子本就平和,從如今百姓安居樂業上去說,這才讓康熙臉色緩了些,不那麽難看了。
七阿哥心裏覺得打不打都成,最後還是說不打。
八阿哥,他心裏更不想打,主張談判,隻是他還要跟着大阿哥走,隻能說打。
九阿哥,十阿哥,康熙壓根就沒問他們。
大阿哥,前太子,八阿哥都說打,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說不打。
三比三,打平了。
康熙最後才問戈柔。
“老四,你說這仗該不該打?”
戈柔眼神堅定:“皇阿瑪,兒臣覺得該打,如今百姓雖然安居樂業,但是他們心底未必真心認同咱們滿人的統治,皇阿瑪,咱們需要跟這天下的百姓表态,漢人稱自己是漢人,那是他們他們打心底自豪,自豪什麽?自豪自己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