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夜淩旭身着黑色錦袍,袍袖上的莽龍栩栩如生,襯得他越發的貴氣逼人。聽了夜明宇的話,他輕挑了挑俊眉,這個還用說嗎?自然是你荒|Yin無道了。當然了,這話夜淩旭是不會在說出來的,他微微觑起詭谲的眸瞳,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父皇大可不必去理會外面那些人說的話。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夜淩旭幾句話取悅了夜明宇,他抓起杯子又對着夜淩旭坐着的方向望去,“旭兒,你說的沒錯,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可是當皇帝,要的就是個人心和美名啊……你說朕要是等百年之後下去見你太祖爺爺了,他老人家非得将朕狠狠揍一頓……唉……怎麽會這樣呢。”
夜淩旭嘴角挂着一抹最爲淡漠,最爲無奈的弧度。也是,衛國自他的聖祖爺爺創建以來,嘉和帝夜明宇可能是曆任皇帝中最差的了。像他這樣的,去當個風花雪月的詩人差不多,當個皇帝,真是糟蹋了整個衛國的百姓。夜淩旭輕嗤,接着袍袖的遮擋,喝下手中的酒,然後仰頭對夜明宇道,“知父皇心情郁悶,兒臣特地爲父皇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父皇笑納。”
夜淩旭說完,輕拍了拍手,站在他身後的楊榮會意,連忙讓底下人的上今晚的重頭戲。大殿之内,頓時響起了樂聲,嘉和帝側目,這樂聲與他平日聽的十分不同。一聽便知道不是他們衛國的曲子,而是帶着些西域風情的曲子。樂聲之中,有一列舞姬輕輕的走上殿來,伴随着樂曲的節奏,翩翩起舞。嘉和帝看着那群舞姬正中央站着的女子,手中捧着的酒盞緩緩放下。這女子隻不過十**歲的年紀,身上穿着一件西域女人穿的百葉長裙,那裙子色彩頗爲深豔,隻是随着她身姿的搖曳,那裙子便也漾一垂,晃得人眼裏一片迷離。再沿着此女子的衣服往上看,嘉和帝更是心驚。此女一張臉酷似極了當年衛國第一美女曲彎彎,不過因爲此女一雙眼睛微微泛着海水一般的幽藍,顧盼生姿,更比那曲彎彎還要奪目。沒有得到曲彎彎,那是嘉和帝一輩子的暗傷。如果此女子會像曲彎彎那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就更好了。
樂曲漸入**,那女子身子搖擺的更加劇烈,妖娆xing感的身段更是看的嘉和帝夜明宇血脈噴張。夜淩旭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優雅的端起酒盞,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上座的夜明宇一眼,見夜明宇神情已經漸入癡迷,他不經意的勾起一個淺笑。先前他也曾給嘉和帝送過人,不過那時嘉和帝的心都在容妃身上,加之容妃手段陰毒,喜歡鏟除異己,所以他送了倆次,便不再送人了。但現在不同了。他最近通過從先前曾伺候過夜明宇的太監口中得知,夜明宇年輕時曾經仰慕過京城第一美女曲彎彎。不過曲彎彎真的算是個有聰明的女人,她不愛夜明宇這樣的花花公子,摒棄掉夜明宇,最後和一個江湖俠士離開了,聽說過的還不錯。
這次他花費了好多的人力才找來了面前這酷似曲彎彎的女子。這女子家道中落,她的哥哥嫂子将她賣入女支院,後來,這女子又喜歡一個男人,沒有想到那男子卷走了她的錢财,一走了之。她抱着必死的決心要去沉潭,倒是被他身邊的人發現了,救下了。
一曲完畢,夜明宇眼神依舊是恍惚不止。許久他才反應過來,從椅子上站起身,拍着手走到那女子身邊,攥着她那雙嫩滑的臉,一臉的喜不自禁,早已把剛才的那些煩悶抛到九霄雲外去了,擠了擠眼睛,一臉猥瑣道,“告訴朕,你叫什麽名字啊?”“奴家霓裳。”“霓裳啊,這名字真不錯。”夜明宇笑眯眯的伸手摸霓裳的臉,霓裳一臉的嬌羞。
夜明宇看着她,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初戀情人一般,心癢難耐的很。夜淩旭适時機的抱拳對夜明宇道,“父皇,霓裳是兒臣送給您的禮物。希望霓裳能夠開解父皇心中的憂慮。”“好!好!旭兒這份禮物朕很開心。”嘉和帝笑得更加的猥瑣,拉着霓裳的手就往上面去。霓裳謙遜望了夜淩旭一眼,夜淩旭鸷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對她鼓舞的一笑。霓裳也報之一笑,随着夜明宇往上座一坐。夜明宇得了個美人,愛不釋手。心中的那點煩悶也沖淡了許多。他殷勤的給霓裳倒酒布菜,樂的一張臉跟菊花開了似的。
夜淩旭鄙夷的望着上座的夜明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冷嗤。這樣的夜明宇,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這種人就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還要大,但内裏還要裝出一副谪仙的模樣,讓人好膜拜他。不過話又說了回來,他這種人也容易控制。以前有容妃控制着他,從現在開始,他要把他拉攏到自己這邊來、而霓裳的存在,就是爲了頂替容妃的。夜淩旭輕輕一勾唇,喝下杯中的美酒,心情暢快,感受到一種全所未有的舒爽感。
而就在這時,有個守衛打扮的人悄悄的上前,趁着夜明宇沒有注意,往楊榮身邊一站,小聲的把殿外的事情給回禀了一遍。楊榮不敢耽誤,又将這事在夜淩旭的耳邊輕聲說了一遍。夜淩旭看了身邊的楊榮一眼,楊榮會意,偷瞥了上座的夜明宇,悄悄的退下。
九龍殿外。“大膽!本宮要進去,你們誰能阻擋得了!”容妃沉着臉,擺出一副要硬闖的架勢。幾個侍衛嘩嘩的刷出自己手中的長刀,皆一副戒備的神情盯着容妃。常喜見狀,連忙上前彎着腰扯了扯容妃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勸說道,“娘娘……既然皇上下了這麽個命令,說不定他是有要事要處理……不如奴才們伺候娘娘回宮……”“啪!”容妃還未等到常喜說完,便揚手在常喜歡的臉上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常喜被打的隻敢捂着自己的臉頰,躬身道,“奴才知罪了!”容妃輕蔑的瞥了常喜一眼,恨恨的甩了甩袖子,伫立在那裏,大有不闖進殿裏不罷休的氣勢。可是那幾個侍衛都是夜淩旭手下的,又有誰會聽她的命令,僵持之下,突然從九龍殿裏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容妃順着寝殿窗戶的方向看過去,很快的便發現了窗影上有幾個女人甩水袖的剪影,接着悅耳的歌聲便夾在風中傳來。好你個夜明宇,躲着她卻在這裏和别的女人鬼混。不過,你以爲你就那麽容易的能躲開我嗎?我爲了你犧牲那麽多,你就想這麽輕易的甩開我,你做夢去吧!容妃當即的提起裙擺,憤怒的往守衛當中闖去。她就不信了,這些狗奴才真的敢拿她怎麽樣?“還請娘娘回宮,不然屬下們就無禮了!”見容妃要硬闖,領頭的守衛連忙抱拳,先禮而後賓的對容妃道。容妃嚣張慣了,又豈會把這幾人的威脅聽進耳朵裏,她繼續的往前走着,心中笃定這幾個守衛不敢拿她怎麽樣。
就在這僵持階段裏,從九龍殿裏走出一個人,看到門口的僵持局面,他立馬眉心深鎖,加快腳步到守衛面前,輕喝道,“怎麽回事?”幾個守衛回頭見是秦王夜淩旭身邊的楊管事,便恭敬道,“容妃娘娘想進殿,可是奴才們接到了命令,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九龍殿。可是容妃娘娘想要硬闖,屬下們迫不得已的才把娘娘攔截下來。”
楊榮每次見到容妃,腦中就會浮現自己姐姐被容妃害死,楊家滿門被殺的慘烈情景。于他來說,容妃毀了他們楊家,毀了他所有的親情,他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手刃容妃這個Jian妃,不過現在好了,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讓這個Jian妃死得比自己的姐姐還要慘了。此刻,他忍下心中的無邊的恨意,上前,抱拳,“容妃娘娘,侍衛們怠慢您了。娘娘現在可以進去了,不過,皇上他……”他欲言又止的停頓道。容妃鳳眸微瞪,嗤笑道,“你别拿那些沒有的來糊弄本宮。今晚本宮可是專門給皇上送雪梨湯來的。要是等下雪梨湯涼了,皇上喝得不舒服,本宮定會讓皇上治你們這般狗奴才的罪。”楊榮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仿佛在克制着某種情緒,他幹巴巴道,“既然娘娘這麽說,那麽屬下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娘娘請進!”楊榮說着,身子往旁邊一避,讓出路來。
楊榮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仿佛在克制着某種情緒,他幹巴巴道,“既然娘娘這麽說,那麽屬下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娘娘請進!”楊榮說着,身子往旁邊一避,讓出路來。
容妃自然認得面前的人是夜淩旭身邊的人。所以她對楊榮便愈發的看不上眼,趾高氣揚的冷哼了聲,這才擡起腳步往寝殿裏面走去。楊榮譏诮的笑了笑,也跟在容妃身後走向寝殿裏。容妃得意的心情隻在踏入九龍殿時便猶如墜入深淵了一般。
她看見嘉和帝竟然抱着一個女子,耳鳴厮磨着,一張讓她厭倦了十多年的老臉笑的跟多菊花似的。她縮在袖子底下的手一緊,尖銳的指甲直接刺破她手指肉裏。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發怒了,她的一張臉擠了擠,好不容易才裝出平時的那副嬌媚來,徑直的穿過跳舞的舞姬,走到殿中,給夜明宇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