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方楚楚真是有些可憐了。
當時他們要是不設計她,她現在就不會弄的這麽慘了。
夜辰朔手上的青筋突突的冒起,他用力的甩開祁鄖搭在袖子上的手。祁鄖可憐那個女人,他可一點都不可憐她,甚至在這個時候還有親手掐死她的沖動。
祁鄖又壓低聲音道,“夜兄,再等等吧。如果她有說出更過分的事情,你再找她算賬吧。現在她說的這個,你這樣冒冒然然的跑出去,不管你說什麽,你的那些妃子心裏都會以爲你這是在爲自己辯解。與其這樣,還不如裝作不知道。”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夜辰朔邁出去的步子在半空中一頓,默了默,腳下的步子頓了下來。
祁鄖見他這樣,暗松了口氣,目光又看向柳縧那裏。
李豔彼時占了上風,林妙雲嫉妒的一雙眼睛要噴火。雖然她厭恨方楚楚這麽口無遮攔的說出這種話,但心裏她也不得不承認,在床事上,夜辰朔對她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沒有什麽激Qing,昨晚的他的确熱情似火,和平時的他太不一樣。難道這個……真如方楚楚說的一般,夜辰朔喜歡主動些的……心裏有了這個認知,她更是氣惱的瞪眼瞄向李豔。李豔的身材的确很豐盈,胸前也很傲然。而且她還真是她們四個女人中,侍寝的次數最多的。
方楚楚剛進府的,這些事情她不可能都了解。
那麽她既然這麽說,豈不是說這話真的是從夜辰朔的口裏說出來的。
想清楚了上面的幾點,林妙雲對李豔冷哼了聲,“妹妹啊,以色侍君,焉能長久?”
李豔毫不留情面的反駁道,“姐姐,一個女人,若是臉自己男人都不能伺候好,還有什麽臉談長久。”
林妙雲瞬間面如死灰,身子僵了僵,冷哼了幾聲,帶着自己的丫鬟走了。李豔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她自然要回屋去梳妝打扮了。其他的倆個本來就是看熱鬧的心裏,見戲已經唱完了,她們自然也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方楚楚看着她們離開,這才敢緩緩的松口氣。
直覺告訴她,夜辰朔的這四個妃子還不是段數最高的。
最高明的可能是夜辰朔的那個表妹,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見到那個表妹。但這四個女人提到那個表妹時,臉上更多的是無奈。
桂嬷嬷看了一眼方楚楚,催促道,“還站着幹什麽,日頭不早了,要下去幹活了。”
方楚楚淡淡的笑了笑,“好,那麻煩桂嬷嬷帶路。”
桂嬷嬷嫌棄的瞥了一眼方楚楚,起步往前走。方楚楚跟在她身後,擡頭看了看日頭,微張着五指揚在臉前,讓陽光從指縫間穿透照射在臉上,半眯起了看着仍然很刺眼的光芒,進王府後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好。
祁鄖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了,這個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多了。
桂嬷嬷不耐煩的回頭,又催促道,“快點啦,老奴那裏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
方楚楚應了一句,在桂嬷嬷轉身時,偷偷的朝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才撩起裙袍,加快速度跟上桂嬷嬷。
“呵呵,我說夜兄啊。她挺可愛的……”祁鄖從方楚楚身上收回目光,笑嘻嘻道,倆個梨渦深陷,十分的好看。
聽祁鄖這樣誇贊自己的女人,夜辰朔心裏的憤怒便不由的升到了極點。
“她可愛什麽,左不過就是個賤人。”夜辰朔幽邃的眸瞳閃過一絲的殺意。
祁鄖扁扁嘴,郁悶的轉過頭,視線停留在方楚楚離開的那個方向。
夜辰朔不知怎麽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冷瞪了祁鄖一眼,他用力的甩袖,快速的離開這個讓他煩躁不已的地方。
離開了花園,他習慣Xing的往松濤居的方向而去。Chun末夏初,天氣漸漸的回暖,滿園花香沁人心脾。
他剛踏進松濤居,一陣清風拂過,滿樹的花瓣簌簌的向下落去。
樹下,柳芊芊一身常服正端坐在琴台上,花瓣如霰雪般飛落在她的頭發上襟袖間,婉約動人。
夜辰朔的心刹那間便柔軟了起來,這是他最愛的女人。她清新動人,宛若天上的仙女。
這一生如果真的能與她執手相看花開花落,是一件極爲惬意的事情。
柳芊芊擡眸間看到夜辰朔,她笑着站起身來,向他走來。夜辰朔心裏的那點煩躁似乎因爲她莫名的消失了。
方楚楚!哼!她就是個賤人!
她永遠都隻配給自己的表妹提鞋。
“表哥。”柳芊芊笑靥如花的輕喚了他一句,夜辰朔眸間一下子溫柔起來,心疼道,“你身體不好,怎麽不在屋裏躺着,跑出來做什麽?”
柳芊芊明眸皓齒,笑道,“表哥,我的身體好多了。總不能一直待在屋裏啊。而且我也是在你來之前剛出來一會兒啊。”
夜辰朔疼惜道,“你啊,以後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柳芊芊嫣然一笑,整個人在花雨中更顯嬌美。夜辰朔上前一步,癡迷的伸手拂過她的頭發,鼻間立即有一絲淡淡的幽香蹿入。
“表哥。我剛才讓人煮了茶,你來的正好。我給你泡茶去。”柳芊芊溫柔的笑着,起身便要離開。
夜辰朔拉過她的手,把她摟入自己的懷裏,溫柔的薄責道,“我不喝茶,你不要再麻煩了。還是坐下來多休息啊。”
柳芊芊頭輕輕的靠在夜辰朔的肩膀上,略帶自責的說道,“表哥,對不起。這些日子裏都是你在爲我Cao勞,我想做些事情……要不然心裏難受……”
夜辰朔聽到她這番話,心裏瞬間又柔軟成一片,攬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極爲珍稀的說道,“不,芊芊。你不用自責,表哥做的再多也償還不了之前你爲我做的那些事情。隻要你……身子好了後……漂漂亮亮的嫁給我就可以了……”
“表哥……”柳芊芊嗚咽的哭出聲來,頭在夜辰朔胸膛上蹭了蹭。
夜辰朔心中對柳芊芊的愧疚更甚,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剖下自己的心給柳芊芊做藥引。
方楚楚在院子裏幹了一天的活,晚上摸着黑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雖說她已經被夜辰朔貶爲奴婢,但在住的方面,桂嬷嬷也沒有另行給她安排住處,所以她隻能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
關好門,她摸索着走到桌子邊,要去找火折子點燈。
“你,回來了。”黑暗中一個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啊!”方楚楚吓了一跳,手裏攥着的火折子直接掉在地上,滾到夜辰朔的腳下。
夜辰朔端坐在椅子上,挑着眼角看着腳下的火折子,緩緩的彎身,撿起火折子,放在手裏把玩着。
“奴婢給王爺請安!”方楚楚趕緊跪下來給夜辰朔請安。
夜辰朔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涼涼的漫過,起身,走到桌子邊,點起桌子上的燭燈。
橘黃色的橘光一點點的變大,屋裏的光線也漸漸的亮堂了許多。
夜辰朔沒有叫方楚楚起身,方楚楚也不敢起身,手裏緊張的攥着她自己的衣角,她的一顆心因爲夜辰朔的到來而恍惚不定。
怎麽說呢,她躲過了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嗎?
夜辰朔帶着幾分打量,細細的看着方楚楚,淡淡的補充了一句,“今天,累嗎?”
“不累。”方楚楚硬邦邦的答道。
“不累正好。今晚你來服侍本王。”夜辰朔帶着倨傲的語氣冷聲說道,見地上跪着的方楚楚身子似乎抖了抖,但依舊沒有站起身的意思,他又淡淡的補充道,“給本王更衣!”
“王爺,奴婢今天做了一天的活,身體有些不舒服……”方楚楚别扭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看來今晚她真是兇多吉少了。
實行不行的話,到時候幹脆閉着眼睛,在床上挺着做僵屍。
“需要本王把話重複一遍嗎?”夜辰朔冷冽而深沉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刃,在寂靜的黑夜裏喧嚣着。
方楚楚雙手深吸了口氣,心裏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緩緩的起身,顫抖着手給夜辰朔更衣。
夜辰朔輕輕地勾起嘴角,臉上帶着淡淡譏諷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淡色的袍袖,袍袖上繡着幾朵玫瑰花,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的着上白色的雲朵,腰間系着一條白色的腰帶,臉上未施粉黛,但别有一番風緻。
他心裏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好看,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這樣認爲的。
隻是,如果和芊芊比起來,她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罷了。
挑眉,瞪了她一眼,“照你這樣的速度,恐怕本王明天都還不能上床睡覺。”
方楚楚抿緊唇瓣,她恨不得這個時候他的芊芊表妹那裏又出了什麽事情來請他過去。
随着她的湊近,淡淡的罄香在他的鼻間徘徊着,夜辰朔心裏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又蹭蹭的冒了起來。
他伸手用力的把方楚楚往自己身上一拽,方楚楚直接跌入夜辰朔的懷裏。炙熱的觸感隔着衣服傳來,方楚楚身子僵了僵,反應過來,她立即掙開了夜辰朔的懷抱。
夜辰朔對她志在必得,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開她。見她逃離自己的懷裏,他上前一步,又輕佻的挑起方楚楚的下巴,覆在她的耳畔邊帶着警告的意味說道,“賤人,前幾次就當你欲拒還迎,本王就不跟你算賬了。不過,你現在已經是本王的女人,不管你想不想,服侍本王都是你的職責。你今晚可以繼續像平日裏那般的拒絕我。不過,本王明天說不定就會把你送到京城的什麽妓院裏,到時候一切都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