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看管在皇官司死牢中的羅暈就在幾日前不知所蹤了。
牢房門沒有被破壞,看守牢房的牢頭也堅稱自己從未玩忽職守,就算對他們用了再多再重的刑罰,幾人也沒有松過口,氣得羅皇在宮裏摔了一地的瓷器。
十月初十,京中接到駐西大軍與昌西知府共同發送的八百裏加急戰報,蒼梧聯合西面十個小國,向天璃西邊邊境發起進攻,駐西大軍奮力抵抗,已漸不敵……
駐西大軍動蕩其實在羅皇心中早有預料,畢竟那裏是羅晖的老巢,如果羅晖又公然被人救走,想來就是蒼梧那邊聯合駐西軍隊一起辦出來的好事。
卻沒想到對方來勢如此兇猛,以至于戰報到來的時候,眼看着蘭州就要不敵。
原親二皇子一黨在朝堂之上很是憤慨地道:“皇上,二皇子治理西邊事務多年,均未出過如此大的亂子,如今他隻是被南瀾人教唆着做了點錯事,皇上就把他貶爲庶民,西邊的蒼梧立即趁此興亂,實非天璃之幸啊……”說話的是永州知府蔣元林,
蔣元林話沒說完,就被羅皇打斷道:“一點小錯?怎麽,在愛卿眼中,逸王逼宮篡位也算是小事情?那麽什麽才是大事情?弑父弑君才算是大事?還是說他屠了整個天璃才是大事情?嗯?”
“何況現地這個逆子如今已投靠了蒼梧,難道你還要讓他替朕管理西邊的事務,你就不怕他直接帶人打上京都來!”
蔣元林因爲其夫人娘家的原因,一時沒回永州,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他本就是羅晖一黨的人,此時自然是向着羅晖說話。
楚煜辰卻不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蔣大人不好好分析一下天璃如何應對,卻在這時說些有的沒的。本王本不想與你在此事上多做計較,戰事既然來了,帶兵過去應敵就事,可你既然如此說話,那本王就也跟你這個永州知府掰扯掰扯。”
他一邊說一邊沖着羅皇行了個禮,“皇上,今日十月初十,就已經收到西邊戰報,蒼梧糾結西邊聯軍破了駐西邊境,已經在攻打昌西,如此戰況,應該不是一日兩日就達成的吧?
從西到北八百裏加急,最快就要十日,也就是說,十月初左右邊南就已經丢了。
再仔細算算,蒼梧聯合西邊十國,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把盟軍談攏的,有腦子的人都能算明白這筆帳,西面十國,再加上蒼梧,這麽多獨立的小國意見統一聯合到一起,沒個一年半載的商量怎麽可能聯盟成功。
而一年半載之前,駐西大軍還歸着二皇子管呢。本王甚至覺着蔣大人也不可能一點也沒查覺到,畢竟蔣大人一直就在西邊的永州任知府。”
蔣元林聽得眉角直抽搐,這次來參加宮宴後,他就知道這璃王不好對付。
他常年不在京中,一直以爲璃王隻是比皇子們還得寵些,鬼主意多些,可是現在看來卻是錯了,而縣城是大錯特錯了,人家璃王這哪是小聰明啊,明明是大智慧啊,這會自己可被二皇子害慘了。
是啊,蒼梧和十國聯盟,怎麽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促成的,二皇子足足計劃了将近一年,還要不停的跟那十個小國分别談判,連帶着他也經常被派出去與那些小國談判,并且進行各種許諾,這才在今年十月裏将此戰正式提上日程。
二皇子想要借由南瀾的事逼宮,如果成功,就直接将蒼梧及那些小國一個個打回老巢去,如若不成功,那麽就讓蒼梧聯軍來攪亂天璃的水,自己好渾水揮魚。
這條萬無一失的計裏,唯一漏算的大根就是他自己會被擒,雖然他有辦法逃到蒼梧去,可是天璃的皇位卻乇底與他無緣了,而自己則成了被他推出來的炮灰。
最後,楚煜辰領了皇命,明日就回京郊大營去點兵,他要帶着自己的兵一并往西邊兒去,出發日期就定在三日後。
早朝過後,楚煜辰一刻未停,快馬回到府中。他經常出遠門,府中到是沒有太多事情需要交待,有管家在家,萬事無憂,何況他還有個老妝益壯的爺爺在京都坐鎮。
隻是這次多了個媳婦兒,他必須去安排好。
當天晚上,楚煜辰在沐書瑤耳邊一遍一遍保證着自己會保護好自己,也一遍一遍地折騰着沐書瑤,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裏。
沐書瑤知道他心裏的不舍,也任由他折騰,最後的結果就是,到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問了花蕊以後才知道,楚煜辰早已起身去了軍營。
“瑤兒,你說咱們要不要偷偷跟去。”小芳的性子比較好動,“我們從小那麽訓練卻從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真是無趣的很。”
“軍營裏是禁止一般的女子出入的。”沐書瑤好笑地看着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芳。
“一般女子?我們可不是一般女子。”小芳嘟起嘴說。可是沒等她再開口,進來的花蕊卻接話道:“我聽說軍營裏都設有紅帳,那裏都是女人。”
起先小芳也沒回過味來,随口道:“什麽紅帳綠帳的,現在軍營裏的帳篷還分顔色嗎,還不是一樣……”說到此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一紅,立馬對沐書瑤道:“瑤兒,你欺負我。”
“冤枉啊,我可什麽都沒說。”沐書瑤笑道:“是你自己思想單純嘛。”
主仆幾人在屋裏玩鬧了一會兒,這才住手。
之所以确定羅晖投靠了蒼梧,就是因爲前些天京城接到戰報,說是有人看見二皇子羅晖跟着蒼梧的大将軍車采一同到昌西城下與天璃軍隊開戰。
雖說西邊兒大部分人都是羅晖這一派系的,可那也是在天璃境内,如今羅晖公然投敵,反倒讓許多原先效忠他的小頭領心涼,再加上原來是不是羅晖派系的人,羅暈的長城蹤自然現時然地就傳回了京都羅皇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