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書瑤的眉頭動了動,這個公主哪裏來的自信?
羅皇看了郁皇後一眼,郁皇後立即會意地道:“永琳公主請慎言,書瑤是本宮和皇上的義女,與你的身份不相上下,你何故左一個村姑右一個鄉野丫頭來稱呼她,這就是你們南瀾皇室的教養?”
永琳語氣一滞,該死的,她怎麽把這個茬給忘了。
于是收斂了怒氣,起身對羅皇和皇後行禮道:“皇上,皇後,是永琳一時失言,請皇上皇後勿怪,永琳并無藐視天璃皇室威嚴的意思。”
不待羅皇和郁皇後有所表示,又對沐書瑤道:“清婉公主,永琳心直口快,請公主見諒。”
她這麽一放低姿态,羅皇和皇後倒不好再說什麽了,沐書瑤也隻是笑笑,端起手邊的清茶輕抿了一口,似乎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就這麽過去了。
隻是誰也沒想到,永琳竟又對羅皇說:“可是永琳是真心愛慕璃王,甯願爲側妃。”
“公主……”鄧利明一聽頓時一驚,公主真的要是當了側妃,那是對自己國家的蔑視啊。
然而那永琳公主卻根本就不看鄧利明,而是徑自提着裙擺跑到楚煜辰跟前,在他眼前轉了一圈,而後挑眉看着他道:“我們南瀾雖是天璃的屬國,可我好歹也是一國的公主,我都這樣自降身價了,你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楚煜辰聞着永琳身上散發出來的,越加濃郁的香氣,竟還是有一瞬時的眩暈,要不是沐書瑤在桌下重重地握了他的大手一下,他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了。
當他眼神恢複清明之後,舉起了手裏的酒杯,然後一個用力,酒杯碎成了數塊,“本王當初成親的時候說過,這輩子永不納妾,如若違背誓言,将死無葬身之地。”
铿锵有力的聲音響徹半個禦花園,聽得一些夫人小姐頓時時眼冒紅心,永不納妾,是所有女子心中的夢想,可也隻是楚想而已,成親之後,又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永琳皺眉看了楚煜辰一眼,見他眼神清明,嘴角還暗含嘲諷,不由得癟了癟小嘴,竟是往羅皇那邊走去。
那邊姚嘉見永琳走向羅皇,眼皮一跳,比她快一步地走到羅皇面前,端了杯酒交到他手中道:“父皇,今日是月夕,女兒還未向父皇母後敬過酒呢。”
羅皇雖覺詫異,卻也并未多想,高興地拿起酒杯與皇後對視一眼,同飲而盡。
這時永琳也走到高台面前,嬌聲道:“皇上,皇後,永琳甘爲璃王側妃,請皇上皇後成全。”
羅皇還未開口,一旁還沒走開的姚嘉突然用帕子捂住口鼻,小聲地打了個噴嚏,羅皇立時關心地看向她問:“怎麽啦,可是着了風寒?”
“多謝父皇關懷,嘉兒沒事,隻是有些被香味熏着了。”說着擡眼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永琳笑道:“南瀾的香料真是名不虛傳呢,兒臣覺得永琳公主身上的香味比剛才更加濃郁了呢,也不知道南瀾中如何制出那麽特殊的香料來的。”
聽姚嘉如此說,郁皇後也跟了一句,“可不是,剛才在鳳儀宮,本宮也覺得永琳公主身上的香氣淡雅的很,隻是不知道爲何此時會變得如此濃烈,竟是蓋過了本宮細心培植的鮮花的香味。”
永琳的臉色變了變,不着痕迹地朝鄧利明方向看了一眼,咬唇說道:“皇皇皇後,本公主自小習舞,今日月夕宮宴,正好爲皇上皇後和天璃的諸位大人與夫人小姐獻上一舞,請皇上皇後恩準。”
羅皇也不知道這永琳打的是什麽主意,見她不再糾結于要嫁給楚煜辰這件事上,便也樂得岔開話題,隻道了聲:“那朕就等着一飽眼福了。”說着揮手讓場院中的舞姬退下。
“謝皇上。”永琳一得到應允,立時站直了身子,緩緩擡起眼眸,随着一曲帶着異域風情的音樂響起,永琳原本靜止的身子,立時如靈蛇般動了起來。
而随着她的每一個動作的完成,場上的香味也越發濃郁了起來,場中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此時永琳的歌舞已結束,二皇子羅晖對她露出了一抹淺笑,“公主真是好手段。”
永琳淡淡地看了羅晖一眼,“二皇子,你還是抓緊緊時間吧,這些藥粉撐不了多長時間,雖說裏面有軟骨的成份,但因爲這是在室外,效果自然不太好,不然剛才璃王也不會不中招,甚至連你父皇都是清醒的。”
“現在還有什麽好忌諱的。”羅晖卻是一臉渾不在意地道:“現在老頭子不一樣失去了神智,如果你現在讓他下旨令楚煜辰休了沐書瑤,娶你爲妃,他自然會乖乖順從。”
“哼,這個自是不勞二皇子來交本公。”說着她竟拿出一把匕首,來道沐書瑤身前。
羅晖見此一驚,“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永除後患。”永琳惡狠狠地看着沐書瑤的側臉,戲谑地道:“難不成二皇子還對這個賤人起了憐香惜玉之情?”
“永琳,你别太過份,咱們可是有約在先的。”羅晖皺眉。
永琳聽了這話,不由得咯咯地笑出聲來,“那又如何,我們的協議裏隻包含了助你上位,你助我嫁給楚煜辰,從來沒提及過要留這女人一命。”
“你……”
“好了。”鄧利明走過來道:“公主,二皇子,這些事情容後再說,屬下覺得先把所有人關押起來才是正事,一旦藥性解除,咱們誰也得不着好。”
永琳和羅晖這才互瞪一眼,各自别開了頭。
羅晖着手去叫自己的親信,不一會兒,他的親信劉明帶着一大幫穿着禦林軍服飾的人走了進來,在看到場中的情況後并沒有意外的情緒。
羅晖一揮手道:“皇上皇後及妃嫔都押回後宮,所有官員及其家眷分開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