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喝了一盞茶,沐書瑤對香草囑咐了幾句後随着楚煜辰離開。
大街上依然熱鬧,她卻有幾分不高興,撅起嘴巴說:“這人長得太好看也是不行,逛個街都這麽招風,你這張臉真是禍水啊!”
她感歎道:“能有什麽辦法避免一下呢?”一邊說一邊指着這一路走一路往她們這邊看過來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還有臉大的幹脆跟着挪步的,簡直讓人頭疼。
楚冥辰倒是自我感覺良好,對她說:“那說明你挑男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
沐書瑤不樂意了,“我挑男人的眼光?楚煜辰,你是我挑的嗎?我跟本沒得挑好吧!”
“好吧,是我挑你的好吧。”楚煜辰也不跟她争論,笑呵呵地說。
兩人出了鳳凰閣後,路是奔着沐書瑤的古董鋪子去的。
到了那邊也沒多留,隻裏裏外外轉了一圈便離開,又往靈松堂走了去。
幾家樁生意,沐書瑤最看中的還是靈松堂,又或者說,靈松堂在她眼中已經不僅隻是生意,而是事業,是她在這個時代除去皇家身份之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們剛走入靈松堂後室,早有夥計卻禀報了這邊的莫九娘,此時莫九娘迎出來,一見沐書瑤激動不已,不顧阻攔,當即就給她行禮,“瑤兒,你不知道,這兩天靈松堂都要被人捧着活菩薩了,好多人都隻是爲了到這裏來給你磕個頭。”
莫九娘對沐書瑤那是很有感情的,要不是沐書瑤,他家的靈松堂怎麽可能還能在京城打響牌子,雖說她再也沒見過父親,可不定時的,總有人從各地捎來父親的信件,讓她知道父親現在如今生活得很好,那就夠了。
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靈松堂,并且努力地拓展外省鋪子的經營。如今在她的努力下,已經有無數家靈松堂開在天璃的版圖之上,最遠的已經延伸到最東邊的渝州。
沐書瑤在靈松堂逗留得最久,又一時技癢,幫着看了好些個病人。
直到傍晚時,靈松堂歇業,由楚煜辰坐東,請了靈松堂以及首飾鋪古董鋪的夥計掌櫃一起到天香樓擺了幾桌。
這些平頭百姓能夠爲清婉公主服務,又能夠得璃王殿下親自賜宴,甚至同桌對飲,一個個激動得直要落淚。
當天晚上,一個人人震驚的消息在京城中四下蔓延開來,傳說璃王妃丢了一盒子美玉,那玉白壁無暇,千古難見的絕美。
消息在民間迅速擴散,傳到飯莊茶館時,就已經成爲了人們這一晚上最統一的談資。
誰人敢偷璃王府的東西?還是這樣值錢之物?不想要腦袋了麽?
終于,流言傳到了京兆尹王源的耳朵裏,他一刻不敢耽擱,匆匆趕到璃王府去求得證實。
待确定了沐書瑤的确是丢了一盒子美玉,又了解了美玉是在鳳凰閣被一位自稱是永州知府的夫人拿走時,他心中已然明白這定是沐書瑤做的一個局。
但做局不怕,他本就是安陽王手下之人,坐上這京兆尹的位置,除去保京中百姓平安之外,也要負責配合璃王夫婦行各種事。
于是這王源點點頭,二話不說,直接就去辦案了。
小芳白天沒有跟着沐書瑤,眼下聽她這麽一說不由得捏了把汗,“瑤瑤,萬一那永州知府的夫人不歸還,又或者把玉弄壞了該怎麽辦?”
沐書瑤無所謂地道:“放心吧,她不敢。”
隻一句她不敢,便定了小芳的心。
而此時,這樣一個大消息自然也傳到了京中驿館。因着月夕将近,皇宮大設宮宴,許多外省官員都進了京來。這驿館裏一下子住滿了人,不分大官小官,都聚在一處,靜等着月夕的到來。
璃王妃丢了美玉一事很快傳到了這裏,聽說之人無一不在猜測着能從璃王妃眼皮子底下偷走美玉的,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人。卻不知,就在驿館的三層樓上,永州知府夫人趙氏正對着一盒子白玉看得眼睛發直,連愛女蔣巧雁帶着丫鬟出去了又進來都未曾察覺。
直到蔣巧雁快步走到她面前,提高嗓門喚了她兩聲,她這才帶着怒色道:“吵什麽?不曉得玉是最通靈通的嗎?你這樣子會吵到它,玉心一亂,玉容就會跟着起變化的。”
蔣巧雁哪裏懂這麽深奧的東西,她隻是着急,特别是瞅着這一盒子玉,更是急得直跺腳,“娘,咱們恐怕是闖禍了。”
“恩?”趙氏沒聽明白,“闖禍?闖什麽禍?”
“就是這一盒子玉。”蔣巧雁指着桌上的東西說,“你是不是自回來之後就守着這些東西一直沒出屋去?”
趙氏莫名其妙地點頭。
這時小丫鬟百靈也插話道:“夫人,據說京裏的璃王妃丢了一盒子美玉,所述其貌與咱們這一盒竟是像足了八成啊!”
趙氏聽得眉心皺起,“璃王妃?我買下的美玉,關她什麽事?”
蔣巧雁急得直跺腳,不得不提醒趙氏,“娘,您真的是買的嗎?給銀子了嗎?甚至連個欠條都沒打呢!您這玉到底是怎麽來的,如何能說得清?”
“可是……”趙氏終于聽出些門道,不由得又問:“可是我今日并沒看到什麽璃王妃啊!就算這玉是她的,那也是别人先偷了去,然後再銷贓于我。”
蔣巧雁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麽說來,自家娘親向來是個精明的,可就有一點,嗜玉如命,一碰到跟玉有關的東西,她的腦子就像打了無數個死結一般。
倒是一邊的百靈一跺腳,“哎呀夫人!您還沒想明白嗎?咱們都讓人給唬了!今日那個賣玉的姑娘,八成就是璃王妃本人啊!剛剛奴婢已經去打聽過了,那間鳳凰閣就是璃王妃名下的生意,她是東家,出現在那裏很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