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點點頭,反身下樓,婦人看到丫頭回來,立即朝她介手。小丫頭将一摞子銀票遞到她手裏,對方也不數,直接遞給沐書瑤說道:“你自己點吧。”
沐書瑤沒接,楚煜辰也沒接,香草看了看他倆,也沒接。
婦人不解,“銀票送來了,你們到是接着啊!”
楚煜辰這才道:“夫人許是誤會了,也許是沒聽懂我說的話。”
“恩?”對方一愣,“什麽沒聽懂?我誤會什麽了?”
楚煜辰說:“五千萬兩,我說的是黃金,而不是白銀。你就算給我錢莊通票,也應該給金票才是。”
沐書瑤竊笑着松了口氣,五千萬兩黃金,這個價錢到還不錯。不過她到是高興了,可那婦人卻傻了眼,連帶着那小姐和丫頭也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五千萬兩,黃金?那婦人一下跌坐回椅子裏,原本火一樣的熱情被一盆涼水徹底潑醒。
她就說麽,這樣一盒子美玉,怎麽可能是五千萬兩白銀就能買得到的。可若換了黃金,别說她現在沒有,就是回到了永州,府裏也拿不出來。五千萬兩黃金,都及得上一個小國的國庫了,這二人……是在搶錢麽?
“你們,不要太過份。”婦人鎮靜下來,冷眼看着楚煜辰和沐書瑤二人,第一次沒用那别人開口,自己就冷言冷語地扔了來,“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尊重,不要不知足,獅子大開口,太過份了休怪我不客氣!”
“哼。”沐書瑤聳肩,吓唬誰呀!
楚煜辰比她還不屑呢,一邊喝着茶一邊把那裝玉的盒子又給蓋了起來。
百靈終于忍不住了,大罵道:“大膽小人,出而反而,京城裏怎麽會有你們這種不要臉的東西!”
她這一罵,香草擡手又要打,那丫頭想躲,可是她怎麽躲得過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香草,又是結結實實地挨了香草一巴掌。
氣得那婦人開口就想喊人。
而沐書瑤在這時卻開了口,是對那位婦人道:“奉勸你的丫頭嘴巴幹淨一些,别以爲沒人替我罵街,我隻是懶得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而已。我們奉行的準則是能動手就盡量别吵鬧,你們若再出言不敬,挨了打可别喊疼。”
“你們敢!”那丫頭大驚:“我們夫人是永州府知府的大夫人,你們居然敢對我們動粗?”
終于報上名号,可這名号卻并沒将任何一個人震動,就連香草都很是不屑地說了句:“區區永州知府,其家眷也敢到京城來撒野?”
沐書瑤卻是呢喃了一句道:“永州府啊!聽起來是個很大的地方,是在西邊兒嗎?”
楚煜辰點頭,“沒錯,是西邊兒的。”
兩人自顧地唠了起來,沐書瑤先問:“聽說永州府地大物博,特别是長在蘭州的茶葉,很有特色。”
楚煜辰答:“沒錯,永錦連着蒼梧,氣候比較特殊,所以長出的茶葉也不易。不過也因爲不易才特别淳香。聽聞蒼梧與永錦之間貿易往來密切,兩地商人時常走動,相對來說永州官府也比其它州府要富裕。”
“哦!所以永州府知府的夫人出手也算闊綽,五千萬兩銀子說拿也就拿了出來。可到底還是遜色一籌,換做黃金,也就無能爲力了。唉!”她歎道:“可惜了這一盒子美玉,夫人怕是不能把她帶回去了呢。”
沐書瑤邪邪地笑着,笑得那婦人狠不能上前去撕爛了她的嘴巴。
可也就在她的憤怒達到了頂點之時,突然聽到沐書瑤說:“哎喲!夫人也是的,怎的不早點報上名号來呢?要是早知您是那麽大官員的家眷,我怎麽也不能一點兒面子不給的。”
那婦人眼一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沐書瑤幹脆地說:“五千萬兩黃金那是唬外人的,既然夫人有這麽大來頭,咱們自然不能開口要這麽貴的價錢。”她一邊說一邊琢磨,“這樣好了,八千萬兩,白銀,您看如何?”
“恩?”婦人一愣,似不能相信,“真的假的?”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當然是真的。”沐書瑤态度極其真誠,“就八千萬兩白銀,夫人這有五千萬兩,卻是還缺三千萬兩,您看……”
“我現在沒有,但兩日之内一定會給你湊齊。”婦人也是下了血本,咬咬牙就要把手裏的銀票很給她塞過去。“這個就算訂錢,你讓我把玉先拿走,我們如今就住在驿館裏,兩日後你們派人去取,如何?”
沐書瑤把那銀票又推了回去,“既然您是永州府知府的大夫人,我們怎麽好意思收訂錢,自然是信得過您的。這玉您拿回去吧,兩日後我自會上門親自讨要銀票,到時候将八千萬兩一齊給我就行。”
“當真?”
“當真。”
那婦人見沐書瑤點頭,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将那盒子給抱了起來,連女兒要接都沒讓,隻對沐書瑤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然後匆匆下了樓去。
香草不免着急:“王妃,你就不怕她跑了?她到底是不是永州知府的夫人還不知道呢。”
沐書瑤笑道:“身份該是沒錯的,普通人也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銀票來。不過……”她狡猾地一笑,再道:“兩個時辰後,你們去報官,就說璃王妃丢了一盒子純白美玉,價值連城。”
沐書瑤這話一出口,香草就明白了,敢情又是瑤瑤做的一個局,瑤瑤真的是……太壞了。
楚煜辰卻是笑着跟着在算計,“丢了美玉,偷玉的人自然是能找得到的,玉追回來,還得再要一筆賠償。那八千萬兩,就當做是賠償吧。”
沐書瑤有點兒擔心:“八千萬可不是小數目,人家能幹嗎?我看她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那麽多,之前還說要去湊,到是那五千萬兩銀票是現成的,不如就要五千萬吧!也别把人逼得太急了,這樣的人家沒準兒以後還能有再次詐取的機會。”
楚煜辰點點頭:“愛妃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