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三月二十那天應了月兮郡主的邀請,去安陽王府的一所莊子上,參加了一個京城官司賓夫人小姐的聚會,目的是爲了京城百姓籌集善款,好能盡快的修繕好房屋,趕在入冬之前入住進新房。
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搞好定的,來參這次聚會的人除了沐家的人,其餘有點臉面的官家夫人小姐都來參加了,大家所捐的也都是一些真金的銀,畢竟這些東西才比較實在。
而京城裏的商業基本仍然處于癱瘓的狀态,隻有幾家吃食的鋪子還在開業,背後之人就是爲了發一把災難财,原來一文錢一個的饅頭,現在十文才能買到,并且縮水很多,和窩窩頭大小差不多。
有了前一日伊雨绮等人的募捐活動後,第二天榮憲在沐府裏眼巴巴等級來的都是一些四品以下小官的家眷,其中還有一些幾乎都是生意人家的女兒夫人。
沐書瑤一眼撇見榮憲微抽的嘴角,就知道她氣得不輕,不由得問旁邊的花蕊,“怎麽她下的貼子都到了這些人的手裏?”今天她可是特地化了妝來看熱鬧的,自從地龍翻身後,她還沒有真正的出來玩過,這次出來當然也以真面目示人,好在沐家有個沐嫣然一直是以面紗遮面,那麽她喬裝起來也就方便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花蕊朝四周看了看,她今天的身份是一間專門做素食的飯莊的老闆的女兒,不然沐家人不得一眼就認出她來啊。“聽說她們的貼子都是别人送的。”
“嗯?送的?”沐書瑤又疑惑了,“沐家的貼子上不是都寫着邀請哪些人嗎?這些人怎麽可以來參加?”
一邊裝成點心鋪子家老闆的女兒的小芳立即笑道:“你别看這些人都是小鋪子的老闆,他們的背後可都是京城裏的大戶,他們派自家的夥計,管事來參加也不算過份,不過看沐家夫人的臉色是氣得夠嗆。”
沐書瑤挑眉再往對面回廊裏的榮憲看了一眼,隻見她面沉如水,身邊一邊站着沐嫣然,一邊站着沐佳晴,沐嫣然戴着面紗看不清面容,沐佳晴卻是難掩的怒意。
這時,就聽不遠處有人有人小聲議論起來:“那就是沐家的新夫人嗎?倒是個美人兒,聽說她是以前叛賊韓王的後代,當今皇上仁厚,赦免了她們一族的罪過,還準她哥哥鎮守天璃的北邊。”
“是啊,聽說她哥哥原本都自立爲皇了,也不知爲什麽居然突然想起來投效朝廷了,還讓她嫁入沐相府,别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噓!”另有一夫人立即阻止道:“這種事怎麽是我們小老百姓可以議論的,小心禍從口咄。”
正說得起勁的夫人立即也閉上了嘴,心虛地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麽人特别注意她,這才放心,轉頭對提醒她的夫人笑笑,道了聲謝,可是她又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人,又把目光對準了榮憲身邊的沐嫣然和沐佳晴。
“沐家有幾位小姐,怎麽如今出來見人的就隻有兩位?聽說那位大小姐還是個美人,怎麽都不見她出來待客,難道是嫌我們這些人配不上她的身份?”
有知情人悄聲說道:“站在那裏,蒙着面紗的可不就是沐家的大小姐沐嫣然嗎?隻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麽,最近她爲什麽用面紗蒙着面。不過你們看她那身段和裝扮也不難猜出面紗下是一張花容月貌的臉。”
“好好的姑娘家,幹嘛把臉蒙上,她這不是看不起我們嗎?難不成讓我們看一眼,還能把她看醜了去。”那夫人不服地說:“要說漂亮,她也不是京城第一美人,人家洛兒郡主都是以真顔相見的,她一個臣子家的女兒搞好什麽神秘。”
她這話一出,立即引來旁邊人的嗤笑,“又說大話,像洛兒郡主那樣的人,咱們哪能随便見。”
“我說的是真的,昨天不但洛兒郡主親自出來待客,連月兮郡主和清河公主都來了,她們可都是真正的貴人,卻也沒有這沐大小姐那樣大的架子……”
“你們是來參加沐府舉辦的募捐會的,一個個都站在這裏幹什麽?”正當那夫人說得起勁,就被一個稍冷的女聲打斷了。
衆人回頭一看,剛才還站在榮憲身邊的沐佳晴不知何時到了她們背後,一張小臉也繃得緊的,活像在場衆人都欠了她幾百兩銀子一樣。
被她這麽一說,在場衆人倒底還是畏懼宰相家的門底,一個個地都閉了嘴,四散開去,裝作看景色。
隻有那個剛才被打斷了話頭的夫人,小聲地嘀咕道:“嘁,真當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了,不過是個相府庶女,也這麽指手畫腳的,人家公主郡主都比你平易近人得多,活該沒人想來參加沐府的聚會。”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無奈沐佳晴正好從好身邊路過,聽得真真的,一雙眼睛立即死死地盯着說話的夫人,嗤笑道:“就憑你這樣身份的人,也能見得到公主郡主?”
“爲什麽見不到?”這夫人也是個經不起激的,立即還嘴道:“前些天月兮郡主大發請貼,邀請京中二品以上官員的家眷一起給百姓募捐,我跟着我家夫人也一起去參加了,月兮郡主還特别問了我的身份,和氣地跟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呢,哪像你們沐府,也想學人家辦募捐,辦就辦吧,還拉長了一拉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你們似的。”
原來這位夫人以前是京門提督府的一個侍衛的夫人,由于那侍衛在那次京變中立了功,羅皇封了他一個從五品的小官,但她原先是京門提督夫人的陪嫁,如京雖然自己也開府了,可仍然很敬重舊主,對京門提督的夫人,一口一個夫人的叫着。
而那京門提督的夫人也很器重她,經常把她帶在身邊,因而昨天她也一起去了伊雨绮等人辦的募捐會,現在才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