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趕緊把話接了過來,“姐妹之間不就是應該常走動的?”
他一想也是,便沒再過多的糾結于此,隻是告訴沐佳晴道:“要小心上着藥,不要留疤就是。”
然後又把目光轉向沐嫣然道:“你也是,這幾天多聽大夫的,别把臉也弄毀了。”
沐嫣然聽了心裏一震,這是警告她呢,如果她的臉也毀了,沐永年一定會放棄自己,她轉頭朝王氏的方向看去,隻見她朝自己點頭,就覺得心裏的石頭點了下來,乖巧地應了聲是。
然後又能開口道:“多謝父親挂心,父親舟車勞頓,還是先去歇歇吧,祖母已經準備了接風宴爲您接風洗塵,待您歇過乏來就可以用膳了。”
沐永年被金姨娘讓人拖到自己院子裏去休息了,沐佳晴示威地看了沐嫣然一點,轉身也跟了去。
沐嫣然知她肯定不懷好意,恨得在原地直跺腳,王氏過來勸她,她惡狠狠道:“以前你是這個家的主母,把那些姨娘壓得死死的,如果就算被貶爲妾,你那些壓服人的手段難道都忘了不成,怎麽就眼睜睜地看着那賤人把父親拉走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親如今是一天比一天不待見我,何況那賤人如今還挺着個大肚子,我有什麽辦法跟她去争。”王氏也有點恕了,“沐佳晴想借着那賤人的勢,也要看看你父親理不理會她,你是二皇子看重的人,而看上她的隻是楚家的公子,你們兩人誰更重要一點,你父親心裏跟明鏡似的呢。”
“他心裏清楚,也架不住沐佳晴那賤人的存心抹黑,你一定要想辦法,把父親的心再搶過來。”沐嫣然咬牙切齒地說:“就算不能被重擡妻位,你也要把那管家權搶過來,那時,姓金的那個賤人就算是肚子裏有貨,也翻不出你的手掌。”
果不出沐嫣然所料,晚上的接風家宴,沐永年看她的眼神就有點嚴厲了,不過終究還是忍着沒說什麽。
這一頓飯幾乎就是家中人向沐永年寒問暖表達關心與思念,然後金姨娘和柳姨娘輪番上陣開始進行情感和眼淚攻勢,到還真是哄着沐永年多喝了兩杯。
那邊老夫人看沐永年被兩個妾室圍着勸酒,怕他貪杯傷身子,便開口道:“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大年初一照顧是要進宮給皇上皇後請安的。今年我這身子不好,就不去了,至于你們幾個……永年,你看看,該帶誰去好?”
沐永年大手一揮道:“全都去吧!”
沐嫣然第一個就持了反對意見,“父親,我還臉上長了紅點,就不去了吧?”
“你不去?”鳳瑾元怒哼一聲,“若是二殿下問起來,你到是教教爲父,該如何來說?何況你隻是過敏,又不是不會好了,過幾天消了點子也就好了。”
沐嫣然心裏一驚,馬上意識到這次沐佳晴給他上的眼藥怕是不輕呢,當即就說道:“父親,女兒這些日子一直安守本份地呆在自己房裏,是四妹妹前我屋裏來說話,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女兒可是一句責怪的話都不敢說,女兒認爲,東西是死的,咱們姐妹情份是什麽也換不來的呀,沒想到……”
說到這裏,她委委屈屈地看了沐佳晴一眼,“女兒身邊的人都是可着大夫的吩咐來的,可不知爲何女兒前夜喝了往日常喝的百合粥後,給上就長了紅點子。”
“大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沐佳晴一聽就惱了,“你的意思是妹妹我指使人在你的粥裏放了什麽東西?我爲何要那麽做?大姐姐這無憑無據的,可不能亂攀咬人啊!”
沐嫣然低着頭作委屈狀,隻是躲進王氏懷裏不說話。
“佳晴。這然兒也沒說什麽啊,你怎麽這麽對你大姐姐說話?”王氏不贊同地道。
“放肆!”沐佳晴突然一拍桌子,指着王氏道:“你一個姨娘,如何敢直呼府裏小姐的閨句,還當你是當家主母呢,平常祖母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如今你當着外人的面都敢亂了規矩。”說着眼睛掃向一臉不知所措的王志,又對沐永年道:“王姨娘這是一點也不顧咱們沐家和爹爹的名聲呢。”
王氏也是一驚,她倒還真怕沐永年追究這個,忙道:“老爺,妾身一時口誤解,請老爺責罰。”
不過沐永年顯然并沒有追究這個的打算,隻淡淡地說:“也後注意就好。”
便自顧自地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最近這半年來咱們府上與宮裏也沒少起沖突,但說到底也就是女兒家家的事,你們都去給皇後娘娘請個安,說點好話,便也過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想起白天在宮裏時皇後的那番話,一時也分析不出來皇後這風向轉得如此快到底是何用意,但畢竟人家提了,他就更不好把沐嫣然藏着掖着,于是态度也稍微的緩合了幾分,又對她說道:“今日皇後娘娘還特地提到了你,說過去有許多誤會,如今已經解除,你正好也到宮裏去謝個恩。”
沐嫣然一聽這話,便猜到定是二皇子在皇後面前說她的好話了,于是趕緊道:“女兒明白,女兒一定去。”
“恩。”沐永年點點頭,正準備再說些什麽,卻聽到沐佳晴突然惱怒地喊了句:“慌慌張張的幹什麽?撞着姨娘的肚子你有幾條命擔當得起?”
衆人立時朝她那邊看了過去,就見沐佳晴身邊一個小丫頭面色驚慌地站在那裏,手裏原本端着托盤和茶水,卻已經不小心撞翻,金姨娘正皺着眉頭去拍濺到身上的水。
那丫頭看樣子正想跟沐佳晴說點什麽,可被沐佳晴這麽一叫嚷,所有人都往她這邊看過來,她的話堵在嘴邊便也說不出來了。
柳姨娘看了那小丫頭一眼,“一個丫頭打翻了茶盞而已,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她這麽一說,衆人便也不覺得什麽,而沐佳晴似也看出那丫頭有話要說,更何況還是她院子裏的丫頭,便也順水推舟地道:“就是,這丫頭回頭我責罰就是了,今日是爲父親接風,可别爲這點小事壞了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