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老夫人想了想,“那就罰你抄經百遍,以懲今日疏漏。”
“然兒認罰。”
“哼!”沐佳晴狠狠地哼了一聲,以示不甘。
可惜,并沒有人願意搭理她。
不多時,沐佳晴那邊的看診也已經結束,那大夫給寫了一個方子,又拿出一小盒藥膏來囑咐她每天都要塗在患處。随後收拾好了藥箱,跟老夫人行了禮,由下人領着出去了。
誰知道剛出去沒多一會兒,那丫頭就又小跑進來,一臉菜色地跟老太太說:“大夫要十兩診金。”
噗!
沐婉婷直接笑噴了。
她就說麽,二姐姐怎麽可能這樣好心讓靈松堂的大夫白來出一趟診。
“十兩?”金姨娘又乍乎起來,“他搶錢啊?”
老夫人一拍床榻,怒道:“給!要多少都給!咱們沐府不能丢這個臉。但你們給我記着,以後不管誰再生病,都不許再找靈松堂。”
這一整天明輝堂都是吵吵鬧鬧,沐佳晴幹脆賴在這裏不走,金姨娘自然也陪着,兩人又哭又鬧的惹得老夫人實在不得安生,還不到兩個時辰頭疼病就真發作起來。
而璃王府那邊,沐書瑤正在檢查給伊雨绮她們的回禮。
她想過了,要回禮,要麽送人家最需要的,要麽送人家最缺的。
可那幾個都是大家小姐,要什麽沒有?哪裏還會缺東少西。
但不缺卻并不代表她們有的都是最好的,特别是女孩子家,保養皮膚最是要緊,這個年代哪裏有什麽護膚品啊,就連洗臉都是用皂角,長此以往,臉上的角質層都被褪光了,皮膚見天兒的直接暴露在空氣陽光下,沒等人老呢,面就先衰了。
她從前些日子用中藥調了些護膚品,正好送給這些小姐妹。
雖說在她的理念裏,十四五歲的年紀根本不需要用護膚品,但架不住古代的女孩早慧,出現宴會時,總是用一些面脂一類的東西,不早早地把皮膚保護起來,等大人後悔都來不及。
除了這些,她在香草的提醒下,還準備了不少給這些小姐妹家裏長輩的禮,不過他們的禮就更好辦了,人老了,誰沒個頭疼腦熱,腰腿不好的舊疾暗傷,弄上幾副補藥和幾貼膏藥比什麽都強。
這晚,沐嫣然坐在佛堂抄經。老夫人一句話她就得抄一百遍經,說起來容易,卻不知這一百遍經她就算沒日沒夜地抄,也得抄上好幾個月。
“沐佳晴,你該死!”她恨沐佳晴恨得咬牙,這一動氣,落筆就重了些,抄了一半的經文上立即暈開了一個墨點兒。
“小姐息怒。”安春趕緊把她的手從宣紙上移開,“四小姐那個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跟她計較。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她那性子早晚得吃虧,用不着小姐動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給作死。”
沐嫣然看了安春一眼,“那包東西可處理好了?”
安春點頭,“小姐放心,已經燒了。”
“燒了就好。”沐嫣然有些無奈,“本來我就早勸着娘親把這些東西處理了,但她總說以後或許用得上,加上後來出了那麽多事,倒一時忘了,說起來今日倒是虧得沐佳晴,不然這些東西留着,遲早是個禍害。”
安春點頭,“奴婢不知夫人說的以後有用是有什麽用,但那東西留着總讓人不得安生。今兒多險啊!萬一要是落在四小姐手裏夫人和小姐可就全完了。”
“我知道。”沐嫣然有些不耐煩,“燒了就燒了,我問你,那個蓮花又是怎麽回事?她不是追你去了麽?怎麽又反口了?她不是沐佳晴的貼身丫頭嗎?”
安春搖頭,“這個奴婢也是很不解呢,她就追了奴婢一小段路就摔了個跟頭,然後奴婢見她就沒再追上來,再見她的時候就是在老夫人房裏了。”
沐嫣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然最危險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她也不再去費那個腦子了。
安春也勸道:“小姐,想不通咱就不想了,左右那東西已經不在了,死無對證,小姐要是不放心那丫頭,等過段時間尋個錯處,把她處軒了也就是了,用不着費神。”
說到這裏,她又想了想道:“其實小姐現在也挺好的,依奴婢看,就讓所有人都看着您被四小姐欺負着,倒也更好。左右老爺也快回來了,看到您這樣一定會心疼的。”
“心疼又有什麽用?”沐嫣然“啪”地一聲把手裏的筆給拍在桌上,“誰會想得到那個金氏和以前的金氏是堂姐妹,肯定會站在沐佳晴那一邊,如今她肚子裏還有個孩子,父親就是再心疼我又能怎樣?”她越說目光越淩厲,“金氏的孩子,絕對不能讓她生下來!”
安春心知沐嫣然早晚得把主意打到金姨娘的肚子上,也不急着勸,隻是問她:“大小姐真覺得金姨娘能坐上主母之位麽?”
“恩?”沐嫣然瞥向她,“這話怎麽說?”
安春道:“沐家怎麽說也是名門旺族,如果把一個從貧民出身的妾給擡到主母位上,那還不成了整個兒京城的笑話?老爺名聲還要不要了?”
沐嫣然點頭,“你說得也是。可即便她不做主母,有一個兒子在身邊,總也是礙眼。”
安春笑道:“是不是兒子還不一定呢,就算是,也隻是個庶子而已。不過大小姐若是看着不順眼,咱們就想辦法讓她生不下來。”
“不急。”沐嫣然幽幽地道:“咱們總不能做得太明顯,最好能利用這件事讓她跟沐佳晴徹底離心。”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道:“怎麽今日鬧成這樣,連葉氏都出現了,也不見我娘?”
“夫人大約是聽到風聲,就說自己頭疼,一直呆在自己的屋裏。”安春小心地看了沐嫣然一眼。
“沒用的東西,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麽去了。”沐嫣然低咒了一聲又問:“那個一直住在府裏的王志,也是好些日子沒見了。”
“表少爺一心科考,整日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讀書,别說是小姐您,聽說就連他院兒裏的小厮也是不常能見到他的。”
“哼,書呆子。”沐嫣然冷哼,“不過父親對他到很是看重,你說那王志會不會真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