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嫣然一跺腳,“你們沒聽明白我說的話嗎?我是沐家大小姐!沐家!就是與你們王府有姻親的沐家。咱們都是親戚,我是你們王妃的親姐姐,我找她有事,怎的就會不見?”
兩名侍衛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齊齊搖頭,“沐家已與王妃無關了,王妃的姐姐隻有宮裏的清河公主,沐家人無權求見王爺王妃。小姐請回吧!”
見對方如此堅決,沐嫣然眼珠一轉,也不再跟侍衛多廢話,揚起頭,扯了脖子就沖着王府裏頭喊了起來,“璃王妃!你在裏面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不怕璃王殿下回府後你不好交代嗎?”
她喊了一氣,終于,裏頭有名婦人往門外走了過來。沐嫣然定睛一看,竟是熟人,“花蕊?你是花蕊嗎?”
花蕊走到門前,一擡手,侍衛的長槍便收了起來。
沐嫣然就要擡腿邁到門裏,卻被花蕊給攔了下來,眼睛上下看了看沐嫣然,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才挑眉道:“你是沐家大小姐?”
“你個死丫頭,出了沐家的門就嚣張了起來,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叫嚣。”沐嫣然怒了,簡直是跳着腳的罵,一點形象也顧不得了。
花蕊倒是也不惱,擡眼看了看沐嫣然,“你說你是沐大小姐,可你怎的打扮得像個唱戲的,沐家不會窮得連像樣的衣服都供不起了吧?”
“怎麽可能!”沐嫣然急了,“這身衣裳……哎呀,我不跟你這個賤婢多說,我要見我二妹妹,因爲着急出府來,所以隻能打扮成這樣,見了二妹妹自會爲我作證的。”
“沐大小姐怕是記性不大好吧,咱們府裏可沒有您的二妹妹,隻有璃王妃。”花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這座璃王府說來就來都不需要提前打招呼的人極少,但您不是。請回吧。”
花蕊說完話就要轉身回去,沐嫣然急了,沖口就道,“沐書瑤趁着璃王殿下不在府裏,把古家大少拘在府裏好幾日了,她這是想幹什麽?”
花蕊回過身來,皺着眉看向沐嫣然。
突然間笑道:“沐嫣然,你可知當衆編排璃王妃,破壞璃王府的聲譽是什麽罪過?”
沐嫣然卻仍在道:“我知道,也鄭重地想了好幾日,今日實在忍不住,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沐書瑤畢竟是沐家出去的女兒,她做出那麽不要臉的事,我覺得該來揭穿,如果不告訴璃王殿下,那他該多難受呀!王爺那麽尊貴的身份,怎可受這等委屈?”
花蕊失笑:“如此,我便替璃王府多謝沐大小姐了。隻是小姐這般編排我家王妃與古大少之事,可有證據?”她話裏話外始終不承認沐書瑤是沐家人,隻一味地問沐嫣然,“即便證據确鑿,這樣做卻與你有何好處?”
沐嫣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有可能因爲二妹妹被殿下或皇上發落而受到牽連。但我就是看不慣璃王殿下被人這樣子欺騙,如此龌龊事沐書瑤既然做得出來,就得做好被人揭穿的心理準備。花蕊,我這不都是爲了殿下好,也是爲你家小姐好。”
花蕊心道好一個爲了小姐好,再看看沐嫣然和府門前漸漸圍聚過來的百姓,實在不願讓她在府門口再這麽口無遮攔的說下去。
才要開口,就聽身後響起一個男子冰冷的聲音,“剛才是誰說本王不在府裏?”
沐嫣然呆呆地看着從府裏出來的着一身暗紫冬袍的男人。
王府的人見着楚煜辰出來,自然是要行禮的,沐嫣然想下跪參拜,卻又呆呆地不知該如何反應,腦袋裏全是空白。
她一心隻想着沐書瑤這邊有沒有人出去,卻不知楚煜辰是何時回府的,即然璃王府有男主人在,那麽就算古榮軒在璃王府住個十天半月的時間,也可以說是跟沐書瑤一點關系也沒有,她的所有計劃都白搭了。
周圍被沐嫣然吊起好奇心的百姓,見璃王是從王府裏出來的,看沐嫣然的眼光立即不一樣了,也有人跟着跪了下來,還有膽子小的匆匆就調頭回去了。
“殿下,您何時回府的?”沐嫣然怔愣之後,下意識地就開口問了句,“您出府的當日,古大少就住進了璃王府,到現在還沒有……”
“出來”兩個字還沒等她也口,就聽到她身後傳來了一個滿是疑惑的聲音,“誰說本公子住進璃王府了?還一住就是好幾天?”
沐嫣然顫顫地轉回身去,一輛寬敞的馬車正掀了車簾,裏頭坐着一人,一身白色的冬袍,俊朗的面容上泛着微微的冷色。
“古,古大少!”沐嫣然哆哆嗦嗦地叫了一聲,太陽穴卻是一跳一跳地,不是說她在璃王府嗎?怎麽會在大街上出現?如果光是一個璃王在府裏,自己可以說是他剛回來,可這古榮軒也在璃王府外,叫她如何才能把剛才的話圓回來。
這時,隻聽楚煜辰開口了,“來人,把這個膽敢污蔑王妃的女子抓起來。”随後又招呼古榮軒道:“古大少,這女人可是把你和我家王妃扯到一起去了,不但損害璃王妃的名聲,連帶你的也不放過,不知你想怎麽處置她?”
“這種長舌婦哪裏用得着王爺和本公子動手,直接扔進京光尹的大牢裏去就是了。”古榮軒連瞧都沒瞧沐嫣然一眼,對着楚璃辰道:“若不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以後人人效仿,璃王可是有得忙了。”
一聽要送自己去坐牢,沐嫣然當時腿就軟了,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啊,她是想在璃王府鬧一場,也借此抓了沐書瑤的把柄,讓她把上次敲詐自己的銀子全吐出來的。
可是現在怎麽成這樣了?古榮軒壓根就不在璃王府裏,而且璃王也不知何時已從大營回府了,這些事怎麽都變了?
直到璃王府的侍衛抓住了她,沐嫣然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我不去衙門,璃王殿下,嫣然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