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多處外傷,最難過的還是屁股裏面那十幾根的銀針,不緻命,卻刺在骨頭上,每做一個動作,都如刮骨一般的疼,前面的黑衣人動作越發的快,招招淩厲,也看出他在拖延時間,想要速戰速決,結果了他。
作爲盾牌的丫鬟又被再次的刺穿,鮮血飛濺到羅晖的臉上,他森森的一笑,目光陰冷,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唇邊的血迹。
此時,他身上的皇子服已經變成鮮紅的顔色,血浸濕裏衣,身上的刀口外翻,隻要在緻命的地方再刺上兩劍,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
“羅晖,你死後自己去問閻王吧!”黑衣人中有人說話,聲音清晰,不含感情,他們不知疲憊,如殺人機器一般,手起刀落,絕不拖泥帶水,要的就是羅晖的性命,不死不休。
羅晖作爲一個皇子也确實不簡單,這麽多死士圍攻,雖然狼狽,身受重傷,還能堅持。
人形的護盾起了很大的作用,眼看着,他體力不支,再支撐幾招,就要摔倒在地,黑衣死士們看準時機,換了更加很絕的方式,刀劍穿過丫鬟之後,不再拔出,如串糖葫蘆一般,繼續向前,對着羅晖的肉身猛剌,隻要紮中幾個洞,荒郊野嶺的,就算不緻命,光是血也要流幹了。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本皇子出三倍,不,十倍的價錢,隻要你們不殺!”羅暈感覺到已經到了最大的極限,學武二十多年,得到天下最好的名師指點,整個天璃,在武學上的造詣,能和他一較高下的,恐怕不超過五個。
在京城這些武館之中,也隻有楚煜辰,可自己已經給叫人在軍營裏給他找了不小的麻煩,他現在應該脫不開身來對付自己。
黑衣人們沒有說話,漸漸的形成包圍之勢,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劍刺中了羅晖的大腿根部,離命根子也隻有寸把距離,就算殺不了,讓他變成太監,天璃不會有這樣的太監作爲君主,那是絕對的恥辱。
羅晖手捂着大腿,身上的氣勢立刻變得凜冽,他明白這群狠毒的黑衣人的目的之後,突然有滔天一樣的怒火,形勢容不得他猶豫,他已經做好最後的準備,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就在羅晖準備拼命的時候,樹林中突然出現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草稞子掠過,“快,都跟上,保護二殿下!”
一眨眼的工夫,在樹上出現了很多身穿統一青色衣裳的皇家侍衛,提着刀劍快速加入戰局,羅晖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一頭栽倒在地,在昏迷之前還用盡全力,大聲喝道:“給我殺,一個不留!不要活口,每殺一個賞黃金千兩!”
得到指示之後,後來的侍衛們對黑衣人形成包圍之勢,有百人之多。
黑衣人雖然狠辣,卻不敵人海戰術,幾個人默契的互相對望,幾乎同時快速的收手,殺了幾十個羅晖的侍衛之後,其中一個人往空中丢了一個煙霧彈。
頓時,樹林裏一片白蒙蒙的,侍衛們找不到人,還自相殘殺了一會兒,等到白霧散去之後,發現打殺的都是自己人,哪有黑衣人的影子。
今日是個風高夜黑的夜晚,璃王府裏來了個特殊的客人——吳天烨。
他帶來的一則消息卻沒有讓楚煜辰夫婦驚訝,因爲在這之,張有慶已把郊外發生的事,用飛鴿傳信過來了。
對此,吳天烨倒也沒有什麽驚訝的,畢竟他知道楚煜辰的消息渠道數不勝數,“這次來的人是我那八皇叔派出來的。”吳天烨苦笑道:“他是豔情一箭雙雕啊。”
沐書瑤聽了直笑,“你是上輩子殺了他全家,還是刨了他祖墳,他害起你來還沒完沒了了。一點也不像是親叔叔。”
吳天烨搖頭苦笑,“生在皇室,這就是免不了的事,哪怕是我從小被送到他國爲質,也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那你有什麽打算?”沐書瑤也知道皇室最是薄情,看看天璃皇室現在幾位皇子的争鬥就可以了,雖然隻有三位皇子,可是這該有的争鬥可是一點也沒少。
“我現在身在天璃,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兵來将擋。”吳天烨道:“我還探聽到一個消息,在天璃的北邊,雪山之後有一個名爲後韓的國家,是天璃原先那位韓王的殘部敗退之後建立的,他們收服了那裏幾個小部落,自厲一國,經過幾年的發展,也有了一定的氣勢。”
“後韓?”沐書瑤與楚煜辰對視了一眼,神情認真了很多。
突然,沐書瑤靈光一閃道:“那沐永年不是自薦去北地了嗎?他會不會早就知道那個國家?”
“你是說,他去北地救災是借口,與後韓人接頭才是真?”楚煜辰皺起了眉頭。
“不然呢?”沐書瑤反問道:“你認識沐永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你認爲沒有目有的,他會去北邊那麽寒冷的地方,僅僅是爲了立功,打死我也不信。”
吳天烨也點點頭,“我也認爲沐永年這次出行的目的不純,我皇妹派人捎信給我,曾有後韓使者到封周去找過八皇叔,顯然他們也已經勾搭到一起去了。”
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直到東方發白,吳天烨才離開璃王府。
沐書瑤和楚煜辰卻再也沒了睡意,兩個人都覺得有必要把那個後韓的事跟羅皇好好說說,還有沐永年那邊,是不是也應該多派些人去盯着。
璃王府是因爲吳天烨帶來的消息而緊張了起來,可沐府裏的女眷卻不怎麽消停,甚至金姨娘還請了戲班子進府聽戲。
不過無論她們幹什麽,隻要不來找沐書瑤的麻煩,她都不想管。
她聽着楚煜辰對暗衛又布置下安排,這是一個局,一個不死不休的局,沒人能打破這個狀态,除非羅晖主動放棄皇位,由羅皇親自指定下一代的君主,但絕不能是羅晖這種賣國求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