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一個聲音,所有人都轉頭去看,就見二皇子羅晖正騎着馬朝這邊奔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跪地參拜,齊呼:“逸王殿下千千歲!”
羅晖擺了擺手,“都起吧,本王也是來送鳳相的,無需拘禮。”說着翻身下馬,然後上前幾步,站到沐永年的面前,“沐相。”
沐永年見了羅晖很是激動,卻也盡量平穩着情緒,恭敬地道:“逸王殿下親自相送,臣惶恐至極。”
羅晖一擺手道:“沐相不遠萬裏前往災地,爲父皇分憂,爲天下萬民造福,本王無力相助,就隻能來送送沐相,順祝沐相此行一切順利,災情也能在沐相的指揮下有所緩解。”
“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聖上與王爺厚望。”
羅晖點點頭,目光順着沐永年就往沐府門口的一衆家眷堆兒裏投了去。
他的目光在人群裏轉了一圈,才對着沐嫣然道:“聽聞沐大小姐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不知可好了些?”
沐嫣然一見二皇子點名關心她,不由得陣陣激動,眼眸微擡,遞過去一個射人心魄的表情,柔聲道:“多謝殿下關懷,已經好多了。”
沐佳晴這時就突然來了句:“大姐姐哪裏是得了什麽風寒。”
一句話,驚得沐府衆人白了臉色,就連沐永年都跟着顫了一下,生怕這個女兒口無遮攔胡亂說去。
金姨娘見狀趕緊圓場:“女孩子家病了,風寒不過就是那麽一說,四小姐一個月不是還不病上那麽幾天嗎?”
聽金姨娘如此說,沐家人總算是松了口氣。那羅晖也是一副了然的模樣,再看向沐嫣然時,目光中就又多了幾分憐惜。
沐嫣然心裏恨極了沐佳晴,剛剛那一句話直驚了她一身冷汗出來,生怕她知道些什麽。
該死的丫頭!她在心裏暗自較勁,等到我養好身子,到時有你好看!
她這邊暗恨在心,另一頭,羅晖正在跟沐永年說:“本王今日親自送沐相到北城門口,既不能與沐相一同前往北地,便以此略表一份心意吧!”
他這樣一說,那些來沐府門口上送的大臣便也紛紛道:“我們也一同往北城門去送沐相一程。”
外人都要送到城門了,沐家人自然也不能調頭就回去,于是一衆女眷跟着送行的隊伍就一起往城北門那邊走了去。
看着這一行人遠遠地往北門走去,沐書瑤的臉上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對方華說:“繞路回璃王府,别跟二皇子他們碰上了。”
沐書瑤回到府裏時,楚煜辰還沒回來,她覺得沒事可做,就拿來針線開始爲楚煜辰做衣服。
說是做衣服,其實隻要鎖個邊,繡個花就好了,其餘的府上都有針線上人在做,根本輪不到主子親自動手。
沐書瑤邊繡着邊,邊哼起了小調,楚煜辰一進屋就看見這副場景,緊接着嘴角就彎了起來,寵溺地問:“今兒是有什麽開心的事嗎?不如說出來讓爲夫也一起分享一下。”
“沒什麽。”沐書瑤聽到聲音,擡頭看楚煜辰進來,放下手中的針線迎了上去,“你今天不是去大營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娘子不希望看到爲夫麽?”楚煜辰一臉委屈狀,“可爲夫卻時刻想着娘子,不如下次,你随爲夫一起進軍營吧。”
沐書瑤皺了皺眉,“别胡鬧,沒聽說過女子可以進軍營的,你想失掉整個大營的軍心麽?”
“别人不可以,你卻是可以的。”楚煜辰拉着沐書瑤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指着上面一隻紫檀木的盒子道:“有它就行了。”
“鳳頭钗?”沐書瑤呆了呆,她還真不知道這钗還有這麽個用處,隻道是一般的禦賜之物。
“鳳頭钗是開國沈皇後所戴之物,當初的沈皇後與太祖皇帝一起打下天璃的江山,所以擁有鳳頭钗的女子也可以進軍營,甚至還可以帶兵打仗。”楚煜辰站在沐書瑤身後,把鳳頭钗的來曆娓娓道來,聽得她直啧舌。
夫妻二人在府裏邊烤火,邊說話,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而二皇子羅晖那邊,卻已經來到了一個深山老林。
他現在非常的氣憤,今日騎馬給沐永年送行,還囑咐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哪知回來的時候,一上馬就發現了不對勁。
不知何時,馬鞍之下被人放了銀針,他這麽一坐,全部紮到屁股上,頓時錘心刺骨的痛,周圍還有未離開的百姓,爲了保持形象,他隻能僵直着身子,強忍着,臉上的笑容僵硬,該死的!
好不容易出了城門口的街道,他想掉轉馬頭,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繞路回去,誰知道,馬卻受了驚吓,不停的在街上狂奔,控制不住,他隻能拉緊缰繩,在上面扭來扭去,銀針也深深的陷入到肉裏。
羅晖推測,應該是有人故意暗害于他,明明來的路上一切還好好的,一定是下馬與沐永年同甘共苦行的時候,有人偷偷接近了他的馬,這銀針至少有十多根,有些在他上面的時候,刺進了馬背,所以馬才受了驚吓,死命的跑!
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羅晖把身邊的人都懷疑的了一遍,又覺得不太合理,心裏充滿疑惑,最可氣的是,他已經和手下的人吩咐,等到送走沐永年之後,要去花樓一趟。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瑣事,陷害吳天烨和楚煜沒成功,自己看上的女人還沒沾上手就嫁人了,這讓他非常的窩火,總得找一個地方發洩。
可是他的府上也不能經常死丫鬟,于是他隻能選擇别的地方,花樓是個不錯的選擇,無論用什麽器具,怎麽鞭打,寶貝們都能挺過來,玩起來也比府裏的丫鬟放得開,更能讓人盡興。
馬一直飛奔,羅晖轉了一圈,又回到城門口,他很想大喊一聲,不過守城門的士兵見到他之後,全部跪了下去,都沒有人攔截問話,就順利的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