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書瑤覺得,關于這個行兇不行兇的問題她已經沒有辦法跟這匹餓狼溝通了,幹脆不再理他。
楚煜辰見自家媳婦穿好衣服了,正要去叫花蕊小芳進來伺侯,卻見香草匆匆而來,“王爺、夫人,沐家老爺來了,正在前廳等您們呢。”
“說是什麽事了嗎?”楚煜辰回頭看了沐書瑤一眼,見她也正看向自己,目光裏滿是迷茫。
見香草也搖搖頭,楚煜辰吩咐道:“去伺候夫人洗漱,讓他先在外面等會兒。”
香草點點頭,出去安排,一會兒她和花蕊一起端了洗漱用品進來,兩個丫鬟進來之後,特别是花蕊進來之後到是很暧昧地看着她笑了笑,氣得沐書瑤不理她。
沐書瑤在花蕊的侍候下洗漱,而香草卻已經走到了卧寝外間隔出來的小書房處開始“清理”。
她看着香草一遍一遍地擦那桌子椅子,又把掉到地上的書一本一本地撿起來放好,瞬間就想起來了一件至關緊要的事,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靠啊,她忘了,她忘了昨天第一回合的交流不是在床榻上,而是在書桌旁了。
這一宿睡糊塗了,光想着把床榻收拾整潔,不讓丫鬟看出什麽,卻根本就沒想起來昨兒的陣地根本不止這一張床啊。
她這個懊惱,臉頰燒得厲害。
如果她知道這中間楚煜辰還曾叫人進來過收過一次床鋪,恐怕殺了他的心都會有,哪至于像現在,隻是狠狠地瞪他一眼,那人卻是直接說:“本王到廚房去看看今兒的早膳,讓他們多做兩個夫人愛吃的點心。”
尼瑪,你這是想逃跑吧。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吧?該死的這個場子将來有一天一定要找回來,一定要讓他也丢一回人。
某人忿忿地握拳,氣呼呼地跺腳,卻聽花蕊說:“夫人不必害羞,成了婚的人是該這樣的。您跟王爺新婚燕爾,若是不親近,那才是要被人看笑話的。”
“什麽嘛!”她又拿眼睛去剜花蕊,臉又紅了紅。
香草那頭也收拾得差不多,笑嘻嘻地接話道:“可不是嘛!夫人可得努力給璃王府裏添個小殿下才是!一會兒奴婢去吩咐廚下炖些補湯,晚上王爺回來夫人親自端給殿下喝吧!”
兩人在小廳慢悠悠地吃完早飯,一路向前廳行來時,楚煜辰的眼光就沒有離開過自家媳婦兒的身上,心裏還在想着昨夜盡興的歡愉,可是美滋滋的。
想到這裏,突然湊到沐書瑤耳邊,小聲地說道:“媳婦兒的肉真是越來越好吃了。”沐書瑤臉一紅,别過臉去,決定再不要理他。
他們到時,沐永年正坐在前廳的客坐上,手裏端着茶盞呵斥旁邊伺候的家丁,“你們王府裏就是這麽待客的,本豐來了那麽長時間,連個像樣的主人都沒出來見我,這是什麽意思?”
“沐相,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一旁的小厮不耐煩地道:“這裏是璃王府,咱們誰也沒請您過府,您今日算是不請自來,咱們王爺王妃可都是大忙人,能抽出時間來見您就不錯了,您還挑什麽理啊?”
沐永年爲官那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下人訓,不由怒從心生,指着那小厮道:“本豐可是璃王殿下的新嶽丈,你如此慢怠我,就不怕你的主子責怪于你嗎?”
那小厮也是個機靈的,不由嘻嘻笑道:“沐相,您老也别生氣,這璃王府還輪不到您來說三道四,要說咱家王爺是娶親了,可娶進來的王妃可是從宮裏出嫁的,恕小的無知,什麽時候沐相也搬到宮裏去住了。”
“你瞎說什麽。”沐永年被小厮的一句話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話若被有心人傳到皇上耳朵裏,他還要不要活?整個沐家還要不要活?
想到這裏,也沒了繼續等下去的耐心,他霍然起身,重重地放下茶碗,轉身就往外走。
那小厮根本就不攔他,甚至還作了個請的手勢,“沐相,這邊走。”
沐永年肺都要氣炸了,就想着趕緊離開璃王府,沒想到這裏的下人都敢如此奚落堂堂朝廷一品大員,這口氣他實在忍不下去。
可還沒等邁出兩步呢,就見楚煜辰和沐書瑤相攜着丫鬟從外頭走來。
初爲人妻的沐書瑤出落得愈發的好看,特别是那雙眼睛,扇動間總能透出幾許靈氣來,讓人看了又想再看。
他突然又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挪動的腳步便又停了下來。
楚煜辰和沐書瑤自然是聽到了之前沐永年和小厮之間的對話,此時見他不走了,不由得納悶地問:“沐大人不是要走了麽?我們夫妻正好還有點事務要處理,就不送了,沐大人慢走。”世間
沐永年被她噎得走也不是留也不地,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楚煜辰看了那小厮一眼,才看向沐永年道:“剛才沐相自稱是本王的嶽丈,本王有些不解,沐大人這關系是打哪兒論的?”
說完也沒等沐永年回答,拉着沐書瑤走上主位坐了,然後沖着沐永年比了個請的動作道:“沐大人别站着了,坐吧。”
沐永年特别不習慣這種交流方式,特别是看到沐書瑤做到了上座,而自己要坐到下手,更是特别的不自在。
但他又沒有立場去說,去改變。别說今日是來借錢的,就算是沒有借錢這這個,人家是璃王和璃王妃,這裏又是璃王府,他有什麽資格要求上座呢?
無奈地在心裏歎了一聲,抓起桌上茶盞又繼續喝了一口,對于即将要說出口的話,愈發的覺得難以啓齒。
楚煜辰見沐永年這副樣子,知道他怕是有求于自己兩夫妻,倒也好心地沒有揪着剛才的問題,深究到底,隻等他自己開口。
沐永年的茶喝光了,就叫下人再給續,一共續到第三盞,他終于說話了:“爲父,我……是來借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