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即閃身消失。
她再指着剩一人道:“去阮家轉轉。”
暗衛同樣閃身不見。
楚煜辰挑眉,卻也沒說什麽,但從自家媳婦的口氣中聽出,她怒了。
對于京中暫時出的纰漏,他也不怕,這麽些年帶兵打仗運籌帷幄,于他來說也構不成絕對的威脅,隻是他同樣惱怒這些人竟選在他的大婚之夜動手。
文林還在地上跪着,楚煜辰一把将他撈起來,和沐書瑤對視一眼,兩人一起轉身往外走。
三人出了府門後,就見楚煜辰和沐書瑤同時擡手,立即有無數暗衛從夜幕中閃出,齊齊跟在他身後,放眼看去,最少也有上百人。
文林不由得乍了乍舌,卻聽楚煜辰厲聲道:“跟着本王,去皇宮。”
此時的皇宮外面,卻已經與往日截然不同。
大皇子羅昀帶着大批人馬圍堵在端華門前,禦林軍早已經被拿下,他騎在馬背上,忠厚的臉上滿是戾氣,正指着端華門道:“着人撞門。”
身後跟他差了半個馬頭的那人像是将士,又有些幕僚打扮,文不文武不武的,眼睛賊精,心思剔透,一聽他說要撞門,趕緊就提醒道:“殿下想好了,不等三殿下?”
羅昀冷笑,“到了手的東西,你會拱手相讓?”
那幕僚也同樣冷笑,“當然不會,大皇子破宮這一天,咱們可是等了好多年了。”
“那還等什麽?給我撞!”他大手一揮,身後立即有人擡着木樁子去往端華門上撞,一下一下的,撞得恢弘的端華門搖搖欲墜,巨大的撞擊聲在夜幕下響起,幾乎驚得整座京城都聽得見。
可也不知是端華門太結實,還是他們帶來的木樁子重量不夠,一連撞了十幾下,門到是搖晃了,卻始終撞不開。
羅昀擰着眉盯着,心裏不停地打鼓。
他總覺得莫名煩躁,總覺得就要出事。
說好了由阮少祺在城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下巡夜将士,再換掉四大城門的守衛;說好了等楚煜辰的洞房花燭夜;說好了由老三的人把璃王府圍住;說好了由他去拖住老二;說好了他帶着人馬到這邊破門逼宮。
這一切都是說好的,逼宮之後,他登九王,許老三一個附國之王。
可他心裏知道,老二也好,老三也罷,他們手裏都有自己的勢力,哪一個不是野心勃勃,所以,等他們回來,都将成爲自己的刀下亡魂,這個天下,他誰也不要跟誰去分。
可是爲何,爲何現在木樁子都撞上宮門了,他卻開始陣陣心慌?那種心慌是莫名而起的,帶着隐隐的絕望,似乎在向他昭示着行動已然失敗。可是明明他就沒有敗呀!
羅昀眉心擰得更緊了,周身上下的那股子隐藏了多年戾氣更加猛烈地釋放出來。
後面馬上的幕僚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不由得也跟着心驚,卻還是盡職盡責地安慰他道:“殿下,莫急,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可惜,這話音才一落,就聽到隊伍後方有陣陣馬蹄聲踏塵而來。
羅昀猛地回頭,一雙利目直往後頭射去,就見夜幕之中,兩匹高頭大馬正往他這邊飛沖而來,那馬上的人化成了灰他都認得——楚煜辰,那個被父皇當親兒子一樣寵的男子。
他狠得咬牙,“該死的,老三那個廢物!”
幕僚也一哆嗦,下意識地就要往後退去,卻被羅昀呵斥住:“怕什麽!”然後再擡頭去看那飛沖過來的兩人,厲聲高喝:“圍擊!”
一聲令下,己方兵馬大動,作勢就去擋路。可是誰成想,奔過來的兩匹馬速度跟本不減,就好像壓根兒就沒看到前方這些人一樣,直奔着人群就碾壓了去。
人們吓得紛紛閃開,竟然就這樣生生地給楚煜辰和沐書瑤讓出了一條路來。
直到楚煜辰二人站到大皇子跟前,對方也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沖過來的,可他到底也是羅昀,到底是蟄伏了這麽多年的大皇子,一驚過後瞬間鎮定如初。
身後撞擊城門的聲音還在繼續響着,聽起來已然快要成功。
他歪着頭去看一身正紅的夫妻倆,突然哈哈大笑:“璃王,書瑤,打擾了你們的新婚之夜真不好意思,不過這也是上天決定了,你們不能成爲夫妻,而且你們來得也有點晚,瑤兒不如你就跟了本王吧。”
“是嗎?”楚煜辰渾然不覺,坐馬背上空出一手去牽沐書瑤的手,滿臉譏諷地瞅着羅昀那張滿是戾氣地臉,唇角邪邪地挑起。
羅昀最不愛看他這副邪魅的樣子,明明隻是個臣子,在他身上總是透出上位者的氣勢,似乎他才是皇子;明明現在有優勢的是他羅昀,卻會讓人覺得他已然成竹在胸,着實可恨,尤其他的手還與沐書瑤的握在一起,讓人看得眼紅,恨不得現在手裏有把刀,把那隻礙眼的手砍下來。
“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羅昀怒意更甚,他擡手去指楚煜辰的身後:“暗衛?你帶了這麽多暗衛,可是有什麽用呢?楚煜辰。我告訴你,暗衛我也有,兵馬我更多。這端華門外頭一共有兩萬人,不但堵着端華門,還圍住了整從皇宮,别說是人,就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外頭的進不去,裏頭的也别想出,你,别試圖有任何指望。”
楚煜辰就像看白癡一樣地看着對成馬上的這個人,“本王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皇子不做,怎麽想起逼宮了,逼宮就逼宮吧,還先在本王和瑤瑤大婚之日。”
沐書瑤接下去道:“大皇子你是不是進幾天沒吃藥啊,有病就得吃藥,你以爲這皇宮的端華門是這麽容易撞得開的?這皇宮你想圍就圍得住的?兩萬兵馬是嗎?很好,本公主今日恰好也帶了兩萬兵馬,不如咱們就比試比試,兩萬對兩萬,看誰更勝誰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