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書瑤冷冷地看了她了眼,并沒有搭理她,隻見看了看上座的羅皇,淡聲道:“父皇,您也認爲書瑤是在胡鬧?”這時阮茹祺已經被沐書瑤甩到旁邊了。
羅皇和郁皇後對視了一眼,對于女眷們的事,他也不好插嘴,不過他有一個好搭檔啊,隻聽皇後一本正經地教訓郁媛,“媛兒,這是清婉公主和阮小姐的事,你摻和進來幹嗎?閑着沒事還是好好在家學學女工剌繡,再不行幫本宮多抄幾本佛經也是好的。”
郁媛聽了,咬了咬唇,終于不甘不願地坐了下來,不過看好戲地心思卻沒有就此熄滅。
此時阮少祺也開口了,“今日公主若是說不出個緣故來,我阮家就算是傾盡全力,也不會善罷幹休的。”
沐書瑤聽了,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子,冷冷地道:“放心,你不會有這個機會,倒是本公主想請問阮小姐,你阮家人并沒有坐在這裏,你湊到這裏幹什麽?”
見阮茹祺開口想反駁,又道:“阮小姐暫且不要開口,咱們還是看看這水裏的好東西吧。”
衆人瞧着阮茹祺的臉色臉了變,有眼尖地看見她的腿腳似乎有些發抖,幸虧旁邊的丫鬟盡力扶住她,才沒有讓她當衆失态。
沐書瑤瞧了她一眼,淡淡地吩咐道:“來人,扶住阮小姐,她似乎身子不大好。”
“清婉公主,你倒底要幹什麽?”阮少祺似乎有點明白了,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眼裏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卻又立即收斂了眼中的情緒,再怎麽樣,那也是自己的同胞妹妹。
複又轉向羅昭道:“三殿下,你就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如此侮?”
羅昭才想站起來,卻聽見羅皇開口了,“昭兒,她們小女兒之間的事,你一個男子夾在這中間算什麽,還不坐下。”
“可是父皇……”羅昭還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聽沐書瑤道:“三皇子暫且不用開口,是不是本公主有意爲難阮小姐,立見分曉。”
此時沐書瑤已請了劉太醫過來,“請劉太醫看看這水中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
聽了這話,阮家兄妹的臉色明顯變了,阮少祺裝着腳下一滑,就沖拿着碗的劉太醫倒去,隻是還沒等到他的身子歪下去,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立即一把扶住他,旁邊傳來楚煜辰冷淡地聲音,“天色寒冷,阮公子身上的衣裳雖然穿得多,可也經不過那麽一摔,還是讓下人們扶着點好。”
而此時,劉太醫也看過了水,正要伸出手指沾點到口裏品嘗,沐書瑤卻出聲道:“劉太醫,對于不明的物事還是不要親自試了,宮裏有沒有貓狗,讓那些小動物來一試就可以了。”
劉太醫一怔,看了看那水,忙點頭道:“還是公主想得周全,有些東西确是不能亂碰,求皇上賞隻小畜生。”
羅皇見沐書瑤如此鄭重其事,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可是宮裏一時半會兒倒也找不出什麽小東西,就見楚煜辰回頭對元飛吩咐了幾句,元飛立即跑開去。
不一會兒,他就抱着一隻鴿子回來了,伸手就遞給了劉太醫,劉太醫看了看羅皇,見他點頭,這才把鴿子的頭按在水裏。
鴿子便咕嘟咕嘟地喝起水來,沐書瑤叫人拿來一隻籠子,将鴿子關了進去。
衆人都是定定地看着那鴿子,隻不過一會兒功夫,就見那鴿子像是發了瘋一樣,不但上竄下跳的,還自己往地上摔,自己用頭撞柱子。
“這……這是怎麽回事?”郁皇後吓了一跳,指着鴿子問道,甚至連聲音也有點兒發顫了。
“皇後娘娘,您這就要問問阮小姐了。”沐書瑤轉頭,冷冷地看着幾乎攤在地上的阮茹祺道:“這水剛才是阮小姐洗過手的。”
“你少污賴我妹妹,這說不定這鴿子本就有病呢。”阮少祺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隐晦地看了一邊的阮茹祺一眼,梗着脖子争辨。
沐書瑤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對劉太醫說,“麻煩劉太醫檢查一下阮小姐的手指。”
她這話一說完,旁邊的阮茹祺立即像是被點着的炮仗一樣跳起來,“沐書瑤,你太過份了,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怎麽能随意讓人看手呢。”
“是嗎?”沐書瑤挑眉道:“阮小姐這是心虛了嗎?那本公主問你,你手指甲裏藏的是什麽?帶進宮來又想幹什麽?”
“你,你胡說什麽?”阮茹祺下意識地将手往衣裳上蹭,“我,我手上會有什麽。”
而此時,劉太醫已在羅皇的示意下走進阮茹祺道:“阮小姐,皇上命你伸手。”
阮茹祺一聽,求救的眼神看向三皇子羅昭,羅昭倒是不負所望地對着羅皇請求道:“父皇,今日的宴會是替恭順郡王壓驚,别讓這些小事破壞了……”
他還沒說完,就聽那邊阮茹祺一聲慘叫,衆人随之看去,隻見她的手已被一個大力的宮女放到桌子上,劉太醫正在仔細地看着阮茹祺的手指甲。
才一會兒,他的神情就有點迷迷蒙蒙了,沐書瑤一直注意着他的眼睛,見他的眼睛失去焦距,忙急聲道:“花蕊!”
花蕊聽了,立即從旁邊的桌上端起一杯茶水,用力潑到劉太醫臉上,頓時,隻見他晃了晃腦袋,急步到羅皇面前跪下,請罪道:“臣,失态了,請皇上責罰。”
“倒底是怎麽回事?”羅皇也看出了不對。
“禀皇上,阮小姐手指上藏的是……”
“是什麽?”郁皇後也有點明白了,作爲和羅皇合作多年的人,她适時地問出了這句話。
“男女迷情,所用之藥。”劉太醫低低地垂着頭,吐出這八個字,随後又道:“且此藥十分精純,一旦過量就如剛才那鴿子一樣,發颠而死。”
他這話一落地,場中所有人都變了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