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聽了仰頭大笑,笑聲尖銳刺耳,“生不如死嗎?那我倒想嘗嘗,不知道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娃子,能有多狠,莫不是侍候男人的功夫狠?”
他不怕死,反正也是賤命一條,此時的他也明白了,這個看上去無害的清婉公主,實際上有着恐怖的手段,既然落不到好,圖個嘴上痛快也是好的。
“大膽,死到臨頭,還敢出口不遜。”花蕊從旁邊操起一根鐵棍就在往男人身上砸去。
男人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等到死亡的降臨,不由得睜開眼睛,卻見沐書瑤抓着花蕊的手,正一臉諷刺地看着他,“想激怒本公主,然後好死個痛快,這種擡招數太老套了。”
不用沐書瑤示意,方華便已走上前去,揪着男人的頭發,将他拖上刑床。
古時的刑床,類似于荊棘榻,上面布滿了尖刺,人别說躺在上面了,就是碰一下,也得皮開肉綻。
“啊!啊!疼……”男人身形纖瘦,哪裏禁得住荊棘榻這樣的刑具。
方華擡腳,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将他死死的固定住,殷紅的血,從荊棘榻的下面滲出,“既然知道疼,就把你知道的統統說出來,早點說出來,少受幾分罪,死扛着,對你沒什麽好處!”
男人喘着粗氣,最初的劇痛過去了之後,緩過了勁,再往下,身子也麻了,失了知覺,反倒沒那麽疼了,“就這點小把戲,你們也配拿出來炫耀,倒底是個沒用的女人,也就這點招數了,在給爺撓癢癢嗎?”
方華腳下再度用力,暴室内可以清晰的聽見木刺穿破皮肉的聲音。
如果現在受刑的,不是剌殺自己的死士,而是一位慷慨有氣節的英雄,沐書瑤興許就放過他了。
可是對于自己的敵人,她從來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
沐書瑤揮手,讓方華閃開,輕柔的對他笑着,“你想試試我的手段?可不要後悔喲,現在即便做不了人,死後興許還能做鬼,但是待會,你隻怕連鬼都做不成,隻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呸,爺可不是被吓大的,落你手裏,怎麽着都是個死,但是你别妄想從我嘴裏知道什麽,”男人吐出一口血沫子。
方華先前就松了腳,不再踩他。
但是男人身上已經有了傷口,即使不再用力壓他,身子底下的血還是流個不停,隻是片刻的功夫,那張床榻就已經被鮮血染透。
“花蕊,去将我最新研制的東西拿來,正好沒人試用,給他用剛好,”沐書瑤冷聲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花蕊身影一閃,便出了牢房。
方華走過去,将男人提了起,扔到暴室的一角。
花蕊去的快,來的也快。
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懷裏抱着一個包袱。
男人在看見花蕊抱着個大包袱回來時,打開之後,竟然隻是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清婉公主倒底年紀還小,隻會用這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給犯人逼供,其實如果你不會,不訪謙虛些,向我讨教幾招,看在你如花似如的臉蛋上,我一定會教你幾招,哈哈!”
他笑聲尖銳古怪,回蕩在暴室裏,如在夜間嘶吼的野獸。
沐書瑤不理會他的嘲笑,神色平靜極了,“将他吊起來,手跟腿都栓緊了,皮開肉綻的場面,本公主不喜歡,咱們來玩點高雅的,至于是不是過家家,待會你就知道了。”
方華動作奇快的将丘管家吊起來,綁成了大字型。
兩隻手分别吊在兩人邊的柱子上,雙腳不沾地,分開綁住,卻又沒有扯的太緊,有一點的活動範圍。
花蕊面無表情的從包袱裏拿出一具小瓶,走到男人面前,打開瓶子,将藥粉灌進他嘴裏。
“咳咳,這是什麽東西?你們給我吃了什麽?毒藥?”
花蕊一言不發的扔掉瓶了,走回沐書瑤身邊。
沐書瑤笑的非常和藹可親,“怎會是毒藥呢?毒藥太貴了,你不配用,何況你不是要玩過家家嗎?給你灌了毒藥,那還有什麽可玩的?這些隻是開胃小菜,等着,過會你就會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這些死士從小就受過嚴格的訓練,甚至于連這些嚴刑拷問也受過訓練,至于在他們手上遭受如此刑罰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暴室這種地方,他是再熟悉不過,暴室裏的刑具,他更是了如指掌。
但是現在沐書瑤叫人搞來的這些東西,他卻摸不着頭腦,不過就是繩子跟毒藥而已,難道别有用意?他也曾想過自盡,可不知爲什麽,自從被抓以後,他連咬舌都做不到,可是卻能清楚的說話,這種詭異的現象讓他心底發毛。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迹,忽然一絲癢癢的感覺,從腳底,慢慢的往上爬。
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但是漸漸的,這種從皮肉之下,連着筋骨的癢癢之感,變的越來越強烈。
人的神經感識,都是出自本能。
身子癢,自然就想撓,可是他雙手被綁,撓不到。
沐書瑤輕飄飄的聲音響起,“癢啊?可惜你抓不到,這才剛剛開始呢,還沒到最癢的時候,别急哦!”
她話音剛落,男人隻覺得身體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咬,那股子癢癢的感覺,令他痛苦不堪。
“好癢啊!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太癢了……”
他痛苦的扭動着身體,可是四肢都被綁着,他再怎麽使勁掙,也根本掙不開。
這樣一掙紮,身上的癢不僅沒得到緩解解,反而越來越癢了,癢的鑽心嗜骨。
讓他恨不得現在就能伸手去抓,哪怕抓的皮開肉綻,血肉橫飛,也再所不惜。
而且,他越是掙紮,越是扭動,四肢綁着的繩子,竟在慢慢的收縮,原本繩子還很松,但是在他劇烈掙紮之後,繩子竟然自行繃緊,拉扯着他的四肢,幾乎快要扯斷,“啊!我的手腳,這……這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