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抓活的還是死的,”小滿也一臉憤怒,同爲男人,真爲他的行爲不恥。
沐書瑤再次朝身後的花蕊伸手,花蕊了然,将弓弩奉上。
沐書瑤慢悠悠的将弓弩上弦,冷聲道:“我這個人,最讨厭渣男了,尤其是不把女人當人的渣男,他想活?我偏不如他的意。”
她舉起弓弩,隻聽嗖的一聲,短箭對着已經竄上屋頂,下一秒可能就要逃走的人。
沐書瑤手裏這把弓弩是特制的,後勁強大,一箭射出,竟将那人擊落在地。
花蕊趕忙又遞上一支箭,沐書瑤則還是那副慢悠悠的表情,淡淡地道:“你想活是嗎?想怎麽活?哦對了,這箭上是沒有毒的,所以你多挨幾箭,一時着會兒也死不了。”
此時小滿卻湊上前來道:“公主,屬下這兒帶着毒呢,要不咱們也給箭頭抹上點兒?”
“不用。”沐書瑤卻斷然拒絕道:“本公主的箭法不太好,平日裏也隻能對着死靶子練,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活靶子,怎麽能輕易叫他死了呢。”
箭已在弦上,抱着腿還準備逃跑的男人,在聽到她如此一說,加快了爬行的動作,可是另一支箭已落到男人的大腿根,隻差分毫就釘入男人最至命的地方。
男人一臉驚恐地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沐書瑤卻在對上他的目光時,輕輕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手抖了沒控制好,下一箭不會了。”
這句話一出,聽得在場衆人滿頭黑線,手抖了?那手不抖,這一箭是不是要射向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那原本還想跑的男人,也不敢動了,急忙轉身,跪在地上,給沐書瑤磕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公主的厲害,沖撞了夫人,小的罪該萬死,望公主恕罪,留下小人一命,隻要公主高擡貴手,要小人做什麽,都願意!”
沐書瑤握着弓弩的手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很冷,聲音更冷,“留你一命?爲何要留你一命,你的命,對我有什麽用?”
頓了一下,她才又說道,“我從不留無用之人,或者你可以告訴我,完事之後,你們如何交易,酬勞是什麽?既然不是金銀錢财,那肯定是對你們有大用,而且非得不可的東西,說吧,我數三下,不說的話,我會将這箭射進你的嘴裏,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而且既然開不了口了,我也用不着留你了,聽見沒有,剛才我的屬下說帶着毒藥呢,正好在箭頭上抹上點毒藥……”
“小人說,小人統統都說,還請夫人留小人一命!”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跪在地上磕頭,磕的砰砰作響。
沐書瑤鄙夷的哼了聲,将弓弩扔給花蕊,下令道:“将人帶走,回府審,天色不早了,本公主要回去休息睡覺!”
這一夜,這條巷道,血流成片,卻在第二日,太陽出來之前,恢複如初,半分血迹也看不到。
沐書瑤回到府裏,直接讓人把那男人丢進地牢裏了,還帶那個滿身是箭的女人一起。
用沐書瑤的話就說,給她一個活下去的機會,至于能不能活,全看她的運氣。
可是當沐書瑤睡飽後,正用着豐盛的早膳加午膳,就聽到小芳帶來的新消息,大皇子羅昀正在刑部喝茶呢,“如果沒有意外,吳公子應該可以馬上放出來。”
沐書瑤點頭表示知道了,聽小芳把事情詳細地描述了一遍,雲朵回去之後,也不知怎麽做的,竟就失蹤了,她的丫鬟風荷立即拿着她的手書去刑部告狀。
因爲有了之前舞姬的證詞,這回又加上雲朵的證詞,和她無緣無故的失蹤,就算羅皇不起疑心,這髒水是怎麽都洗不清,别的官員也會揪着羅昀不放,尤其是他的兩個弟弟。
這就叫做狗咬狗。
正這時候,一直在地牢審問昨夜剌客的小滿跑來,苦着臉說:“公主,這人骨頭還挺硬的,怎麽都不肯開口。”
沐書瑤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道:“咱們去看看。”那男人反悔又不肯開口是在沐書瑤意料之中的,這種人連同伴都可以利用,反個口又算什麽。
當沐書瑤走進暗室時,就見那男人雖然被捆成一隻粽子一樣,可是嘴上卻還是罵罵咧咧的,罵着對面的女子。
而那女子則是一言不發,任由别人撥箭上藥她,不拒絕,也不還話。
“你以爲這是什麽地方?一個階下囚居然還那麽嚣張,怎麽,忘了昨天自己說的話了?”沐書瑤一臉鄙夷地道。
那男人像看白癡一樣看沐書瑤,随後發出狂笑,“女人啊,終究是頭發長見識短,做咱們這種營生的人,每天都是提着腦袋在過日子,就算是死也不會破壞規矩。”
“哦,很好。”沐書瑤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又開口道:“看清楚了嗎?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了嗎?要不要我再給你提個醒,這間暴室,有的是能讓人開口說話的東西,你都想一一試過嗎?”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牢房的回音效果很好,她的聲音繞了牆壁幾圈,再傳進男人的耳朵裏,如鬼魅一般叫人膽戰心驚。
他挪動了下僵硬的身子,靠在後面的牆壁上,好讓自己感覺舒服些。
随後,神色嘲諷的看向沐書瑤,“既然都被你抓來了,說與不說,還不是死路一條,不過,小人還是很佩服公主的手段,尤其您手下的那幫人,要是能爲我們所用,肯定能如虎添翼。”
沐書瑤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眯起眼睛,聲音陰測測的,“說句老實話,昨夜在巷子裏,本公主就想殺了你,誰叫你用一個女人來替你擋箭,本公主最看不慣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渣男。”
男人看了眼對面被包得像個粽子一樣的女子,臉上扯開一個幹澀古怪的笑,“那你就殺,現在就一劍殺了我,能死在清婉公主手裏,我也不算白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