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看人不能看外表。”沐書瑤冷哼了一聲,“何況,這件事參與的人很多,那雲朵不過就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
幾個丫鬟聽了也深以爲然地點頭,要不然怎麽這麽巧,幾個與沐書瑤有過節的人都有或明或暗的動作。隻是那個雲朵也不能輕易放過。
“公主,你打算怎麽對付那個雲朵?”花蕊和小芳是越了解沐書瑤有仇必報的性格的。這次吃了這麽大虧,就這麽忍了?
沐書瑤這次本來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是個來看熱鬧的,但是如果真出事,也不會怕事,楚煜辰曾經問過她怎麽對待這種背後使陰招的小人,當時她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已經對付過了。”沐書瑤從床上坐起身,悠閑的抿了一口茶水,用杯蓋在杯壁上碰了幾下,剛才羅皇來派來叫她的時候,她拒絕了,之後就叫暗衛給雲朵的馬下了藥,保證今天她也能好好“遊覽”一下皇家獵場。
“奴婢覺得,光給馬下藥真是便宜她了。”香草早前就接受過多年的訓練,被派到沐書瑤這來之前,還專門請教了宮中出來的老嬷嬷教授,其中也不乏一些陰私,後宅的女子,如果太天真單純,命一定不會長。
雲朵這麽做,就是殺人不見血,在深山老林過一夜出來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可以平安,心裏脆弱的小姐,精神也會崩潰。
因此,她認爲這點懲罰太輕了,雲朵不是喜歡古家少爺?就讓她失去名聲,一輩子得不到古少爺。
沐書瑤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你說的沒錯,可是,時機不對。”
昨夜自己徹夜未歸,就算是刻意隐瞞,也難保不被有心人發現,這是一方面。
主要是,她和雲朵并不熟悉,如果突然接近,一定會引發懷疑,自己選擇這個辦法,就是不想留下證據,雲朵自己也心虛,隻能有苦說不出。
“是奴婢想的太少了。”嘴上是這麽說,心底卻有點不以爲然,憑着公主的身份,那雲朵就算是雲家的女兒,也不過是一個庶子的女兒,跟公主的身份完全沒法比,公主報複起來,根本沒必要那麽瞻前顧後。
沐書瑤看了香草一眼,知道她心底不服,挑眉道:“香草,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可你不覺得一下子把雲朵處置了,就沒什麽意思了嗎,至少也讓本公主教教她,什麽叫害人之心不可有,和因果循環。”
幾個丫鬟一聽,眼睛同時一亮,原來公主早已想好了對策,不會那麽輕易饒了傷害她的人,那她們就放心了。
沐書瑤又坐在帳篷的通風口處,想把這件事理理清楚,無意間向外一看,平坦的草坪上,有一個穿着火紅裙衫的少女,正在放風筝,不時還發出銀鈴一般的輕笑,身旁的丫鬟也跟着小姐跑來跑去,累的氣喘籲籲,可是小姐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依然玩的起勁。
風筝是一隻鴿子,用黑色的水墨畫成,周身還用朱砂點了紅色的羽毛,栩栩如生,這麽放飛,就好像真的有隻鴿子在天上飛一樣,沐書瑤也來了興緻,想到很久不玩的風筝,站起身,走了出去。
“書瑤姐姐,你來陪我一起玩啊!”外面放風筝的是在雲府滿月宴上遇到的林子卉,她一個人正跑的飛快,小臉上滿是汗水,還眨着大眼睛,一臉的笑容,見到沐書瑤出來,招手問好。
“林妹妹,正好,讓我放一會兒,一準放的更高。”說着,她接過風筝線,掌握技巧,根據風向做了調整。
很快,放出去的線越來越長,風筝也飛的越來越高,林子卉也跟着沐書瑤一起跑,兩個人玩上了瘾,沒看到旁邊的水坑。
昨夜下雨,草原上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小坑裏都蓄滿了雨水,沐書瑤一個飛躍躲了過去,可是林子卉卻遭了殃,一腳踩進坑裏,泥土松軟,她一隻腿都陷了下去,怎麽都拔不出來。
“書瑤姐姐,幫幫我!” 林子卉苦着臉,她才八歲,還一臉的天真,腳踩到泥坑也覺得不好意思,兩邊略帶着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紅暈,“我腿拔不出來了!”
“你等着!”沐書瑤快速的跑回來,剛想伸手去扶她。
這時候,林子卉的丫鬟也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滿臉的汗,“我的好小姐啊,您怎麽就沒看看腳下的路啊。”
“放風筝,當然看天,看腳下幹嘛!”林子卉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看了看丫鬟,然後委屈的扁扁嘴,弄成這個樣子是不能再玩了,隻得灰頭土臉的回到帳篷。
她和沐書瑤約好下次找機會一起放風筝,回去的路上,還左顧右盼的到處亂看,就怕自己的慘象被那些公子們發現,然後被嘲笑。
林子卉走了以後,沐書瑤看了看腳下的路,也覺得不适合放風筝,就收了線,帶着花蕊一起往帳篷走,剛到帳篷門口,就看到一個丫鬟在門口探頭探腦,見到沐書瑤回來,吓的打了一個激靈。
“小姐,奴婢曉得,她就是雲朵小姐身邊的丫鬟。”花蕊怕沐書瑤不認識,還在她耳邊小心的提醒,這丫鬟昨日多次在門口轉悠,就趁着自家公主去放風筝的時候,竟然又來了。
花蕊見沐書瑤點頭,這才轉過頭問那個驚慌失措的丫鬟,“你是誰?有什麽事嗎?”
“沒,沒事。”那丫鬟眼珠轉了轉,然後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奴,奴婢參見公主。”
“你認識本公主?”沐書瑤繃着臉問:“你是誰家的丫鬟?本公主怎麽沒見過你?”
那丫鬟的眼珠又轉了轉,終于鼓起勇氣問:“我家小姐是雲家的小姐,她潛奴婢來問一聲,您昨日沒回帳篷,去哪了?”
“放肆,我們公主去哪,是你一個丫鬟過問的?”花蕊聽到這話,就知道有後文,立刻紅了臉訓斥了一句,她倒看看這對主仆有什麽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