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沐書瑤一行人終于回到了京城。
沐書瑤在這一路上都沒怎麽休息好,一回公主府,就紮進房間閉門謝客。其實更主要的是,她想進藥室制作一些清心提神和解毒的藥。
也許是來了這個世界之後,一直沒有遇到真正的危險,沐書瑤身邊的藥都偏向于整人的,救人的藥丸不是沒有,隻是做的數量少,早被她消耗盡了。
這次的事情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無論什麽時候,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不能一遇到危險就想着别人來救。
等到公主府開始接待客人的那天,已是五天以後了。
那日午後的陽光很刺眼,公主府上的丫鬟婆子,除了當值的,剩下全部都站到了遊廊下面,一邊納涼一邊閑聊。
沐書瑤并不要求她們一定要在外面頂着大太陽,就是垂花門那當值的婆子,旁邊也種了一顆榕樹,在榕樹下面還放置一個小桌,上面擺放着茶水,平日都是兩個婆子看門,如一個需要如廁,另一個可以接着守着,輕松不累人。
這對外看似寬松,其實内部管理很嚴格,若是發現時常偷懶,不把主子放在心上的下人,都不用批評教育,直接送到莊子上做勞力去,不給悔改的機會。
天氣晴朗,沐書瑤臉上也終于恢複了紅潤,走出了屋子,到外面葡萄架子下納涼,花蕊、小芳、香草和香芹伺候着茶水,她就靠在一根爬滿葡萄藤的柱子上,手裏拿着繡活,是一件绯色的衣裙。
這時,守門的婆子來報,說是月兮郡主和安陽王府大小姐來訪。
“請她們進來。”沐書瑤高興地道,她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幾個好姐妹了,從她随沐家一起去金昌縣祭祖,來回怎麽都有一個月了吧。
想到在金昌縣,沐嫣然竟然想害自己,沐書瑤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回京那麽多天,她已聽說,沐家宣稱他們的大少爺在祖宅時遇剌,如今更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成了一個活死人。
正想着,伊雨绮和顧洛兒一起進來了,看着正在發呆的沐書瑤,兩人對視一眼,突然怪叫一聲,跳到她面前,着實把她吓了一跳。
“你們幹什麽?”沐書瑤捂胸嗔道:“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你在想什麽?”伊雨绮笑得賊兮兮的,“聽說這次是璃王專程到金昌去接你的,老實交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喜事。”
“對啊,他都下聘那麽久了,你們的喜事怎麽還沒有辦?”顧洛兒也不解地道:“你也不小了,沒必要這麽一直拖着,萬一來了個有心機的,纏上楚煜辰,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沐書瑤卻是笑得淡定,“他要是那麽容易就被别的女人勾了去,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伊雨绮二人皆對沐書瑤豎起了大拇指,這種話也隻有她說得出來,還說得那麽的理直氣壯,要知道,現在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有的是正室沒進門,家裏小妾通房就一大堆。
三人說了一會兒閑話,伊雨绮突然問:“書瑤,你騎馬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沐書瑤有些發愣,一臉疑惑地看向顧洛兒,“洛兒姐姐,咱們剛才是在聊翠華樓新到的一批首飾吧?”
見顧洛兒點頭,她又道:“那雨绮姐姐怎麽一下子跳到騎馬這事上來了?我記得以前自己還跟得上她的思維,怎的我隻是出去一月,就搞不明白她在想什麽了?”
伊雨绮剛想解釋,卻看見顧洛兒在朝自己使眼色,就看向沐書瑤,卻見她眼裏滿是狡黠的笑意,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不由得伸手拍了沐書瑤一下,“死丫頭,你耍我是不是?明明知道是怎麽回事?還在我面前裝。”
“也是你太實誠了。”顧洛兒笑言,“這麽大的事,依着璃王對瑤兒的寵愛,不告訴她才怪,說不定連你那皇舅舅都派人來通知過了,哪還輪得到你在這裏顯擺。”
“兩位姐姐,你們可冤枉死妹妹了。”沐書瑤見兩人相視一眼,大有一言不合就上來撓她癢癢的架勢,忙告饒道:“我是聽說過秋圍的事,可誰也沒跟我說過是什麽時候開始,這兩天宮裏和璃王府都沒人來過,不信你們問我的丫鬟。”
見沐書瑤擺出一副伏小作低的樣子,伊雨绮突然笑了起來,“行了,别擺出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得好像我們欺負了你一樣。”
沐書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還不叫欺負啊,隻是她也知道,這話不能說,不然一準兒犯衆怒。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伊雨绮開口道:“這個月十五,是秋圍開始的日子,那天皇舅舅會帶文武百官一起去皇家獵場狩獵,去年你回京的時候,正趕上狩獵結束,今年一定要去玩玩。”
“皇家狩獵場在哪裏?”
“就在京郊,占地面積非常之廣,界内有高山,漫領,河流,草甸,還有一片原始森林,裏面動物繁多,珍禽異獸,什麽野生的黃羊,馬鹿,狍子,野豬,野雞,野兔還有更大型一些的獵豹,熊瞎子,老虎等,我也隻跟父王去過兩次。”伊雨绮有些可惜地道。
“那是長公主他們怕你遇到危險。”顧洛兒說:“我母妃就堅持不讓我去,說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又不用搶着到皇上面前去露臉,沒必要去做那麽危險的事,不過如果這次有你們陪我的話,我母妃一定同意。”
伊雨绮笑着給她普及,“皇家獵場可沒那麽多危險,其實裏面分很多的區域,有一段區域都是有人住的,也有一些巡山人,平日也怕發生火災,隻要不入深山老林的話,就和含風書院後山一樣,裏面有點野雞野兔之類的,所以很多文官就是吡牙咧嘴也會帶着自家小姐跟着去,還不是爲了在皇上面前露個臉,那些官家小姐也會在篝火會上表演助興。”
原本沐書瑤聽說有篝火會也被挑起了興緻,心說,這羅皇還挺懂得享受生活的。
但聽到後來又失了興趣,說到底,又是一次變相的相親會,真無聊!
她可不可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