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給方華使了個眼色,方華也不等對方回答,擡起一腳就往那人屁股上踹了去,“趕緊走!”
那黑衣人回過頭來看了這夥人一眼,總有一種在作夢的感覺。他們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清婉公主身邊有高手護着,卻沒想到她自己也有那麽恐怖的實力,就沖這一點,自己也得活着見到殿下,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看看有沒有人受傷。”看那黑衣人離去,沐書瑤從馬車上跳下來,又往額頭上抹了一把汗,心中煩躁。這一身都是汗,粘乎乎的,難受死了。
知道外頭的人都已經被解決,楚煜辰與那白衣公子翻出來,還沒等楚煜辰開口,那白衣公子一臉熱切地看着沐書瑤道:“公主,這些藥粉是你配制的?”
說着話,差點兒湊到沐書瑤的眼前,卻被楚煜辰抓着領子往後一拽,“說話就說話,湊那麽近幹什麽?”
侍衛們在方華的指揮下迅速打掃戰場,把那些個屍體都給拖到了山裏頭,爲了不給當地百姓還有當地的山匪造成不好的視覺影響,沐書瑤很貼心地吩咐人們挖坑掩埋。
那白衣公子一掙脫楚煜辰的鉗制,就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沐書瑤身後,“公主,跟我說說這些藥裏都有些什麽成立份,我怎麽有一部分聞不出來?”
“這貨你是從哪裏找來的?”沐書瑤本就煩躁,現在幹脆邊掩飾都不掩飾了,一臉嫌棄地看向楚煜辰。
“那什麽,你不用理這貨,他腦子有問題。”說着就要去拉沐書瑤的手,卻被她一個閃身躲開了。
楚煜辰才要說話,就見紛紛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有膽子大的往這頭湊了幾步,看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處理幹淨的血迹,吓得又跑回了家去。
人們來得也快散得也快,眨眼的工夫,就隻剩下那老婆子和兒媳。
老婆子很是擔憂地道:“一定是山匪下來了,好在你們都是有功夫的,也沒讓那些人讨到什麽便宜。”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有些哆嗦,“可是你們殺了人,該不會被報複吧?”
她的兒媳也歎了聲,然後拉着老婆子道:“娘,先别管報不報複的了,咱們也幫不上别的,就讓這位小姐到屋裏換換衣裳吧。”
然後又跟沐書瑤說:“家裏吃的沒有,但還剩了些柴火,我去燒熱水,你洗洗。”說完,又看向其它人,有些爲難地道:“小姐也看到了,咱們孤兒寡母的,實在不方便讓男人進屋。”
沐書瑤點頭,明白這個理,很是感激地道:“讓我和幾個丫頭進洗洗就成。”說完瞟了楚煜辰一個眼,帶着花蕊幾人進了草屋裏。
老婆子對于山匪夜襲一事很是重視,不停地勸着沐書瑤明日一早一定要快些上路,離開這一帶就好了,雖然她發現這位小姐的随從又多了很多。
沐書瑤知道那并不是山匪,卻也沒辦法跟老婆子解釋,隻點頭謝了對方的好意,便也不再說什麽。
隻是那三歲的小娃許是受了驚吓,一直在哭鬧,他娘親怎麽哄也不行,一哭就哭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有停止的意思,漸漸地噪子都哭啞了。
沐書瑤回了馬車一趟,再出來時,手裏就拿了一個油紙包,裏面是他們在上個城鎮借人家竈台做的點心,她讓那媳婦把糕點熱一下給小娃吃,小娃吃到松軟可口的糕點,果然不再哭鬧。
那媳婦不住地表達謝意,還說這麽好的東西家裏都沒有銀子給,而沐書瑤卻擺擺手,絲毫不介意這些。
老婆子見她心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連夜走訪了幾戶鄰居,好不容易借到半碗玉米面,到竈間去熬了半鍋玉米糊塗粥,稀稀的,卻已經是這些村民們能拿得出的最好的東西。
沐書瑤讓四個丫鬟給外頭的人也分了一些,用他們自己帶的碗裝着,一人僅能分到半碗,但好歹熱乎,也算不錯。
楚煜辰當然吃不慣這種東西,可是這半碗玉米面卻讓他想起當初自己與沐書瑤初識時,她也給自己做過這種東西,因此在衆人驚疑的目光中毫不嫌棄的一口喝完。
就這樣過了一夜,次日天剛蒙蒙亮方華就張羅着早早上路,老婆子也催促她們快走,不然今晚又走不出這片山脈,怕是夜裏還要遇襲。
沐書瑤也不願再耽擱,給那孩子又留了一點他能吃的點心,然後帶着花蕊等人就要回到馬車裏。
老婆子和那媳婦兒一直送出院子,那小娃還不停地跟沐書瑤道謝,到也是個機靈的孩子。
可她這頭還沒等上了馬車呢,讓人意外的是,山匪居然真的來了!
這一次沐書瑤知道是真的遇上了山匪,她再不濟也能分辨得出占山爲王人的派頭和京中死士派頭的不同,隻是這些人除去衣着比較接地氣之外,從長像上來說,卻并沒有太多的匪氣,隻是長得比較兇。
那幾個人從山上沖下來直奔着這個小院兒而來,以至于花蕊以爲是要來劫道的,還在跟元飛說:“就這幾個人,你自己就能解決得了吧?也太小看我們了,要劫道也不說多派些人下人。”
的确,山匪一共就六個人,爲首是個大胡子,一臉的憨像。可是人們卻并沒有搭理黃泉,甚至都沒在鳳羽珩這車隊跟前做任何停留,直接就沖到了那小媳婦兒身邊,大胡子把她的胳膊一拉,大叫一聲:“跟我走!”
小媳婦兒吓壞了,“嗷”地一聲大叫起來,那小娃也“哇哇”大哭,不停地喊着:“娘親,娘親,你們放開我娘親。”
可人被大胡子抓住哪裏還能放,就聽那大胡子高喝道:“哭喪什麽?老子們是來解救你們的!就這小破村子,窮得叮當響,老子們再不來你們一家就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