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書瑤最近正好得了一條軟鞭,正愁沒地方試,現在有送上門來的,怎麽肯放過。
雖然身邊的花蕊等人都是見招拆招的人高手,但那些人不要命的打法卻是讓她十分頭痛。
那十多個人,隻奔着她一個目标,目光陰寒,以命換命,完全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已經被刺出了血窟窿,劍法依然玄妙狠辣,快得出奇,且就好像是機器人一般,不知疼痛,不顧死活,隻要能取她性命就好。
沐書瑤把手中鞭子舞得呼呼生風,太久沒有活動筋骨,她覺得如果再不運動一下就該生繡了。且這鞭子是她新學的,平時隻能對着死特練習,如今對着真人完全是不同的感覺。
“你們是什麽人?”打鬥間,花蕊還不忘跟對方做以交流,可惜卻聽不到對方的回答。
沐書瑤勸她,“别問了,明顯的是一群死士,想從這種人口中套話太難。”
可她也不是好惹的,一條鞭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向黑衣人甩去,雖然還做不到一鞭一命,但把這些人逼退或者打傷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隻是到底也不是機器,總有累的時候,再何況那麽多人圍攻她一個,縱是有幫手,也是十分吃力。
不過沐書瑤向來沒那麽死心眼兒,她打仗最鄙視硬拼,用命抵命的打法她幹不出來。最開始是過瘾,中途是憤怒,再後來打累了,她幹脆開始作弊。
這一路的途中,她也采了不少草藥,搗鼓出不少稀奇古怪的藥粉,都是沒有試過藥效的,今天正好在這一群人中試試。
藥粉在寬大的袖子的遮擋下,無聲無息地撒在對方的身上。
而黑衣人因爲還在與花蕊她們對戰,根本沒注意那些無色無味的東西,等到他們有所發覺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已是遲緩了下來。
正在這時,黑衣人的外圍突然又出現穿着一群侍衛服飾的人,那群人舉起手上的武器,幾乎是一個照面就把面前的黑衣人砍翻在地,直到隻剩下一個人還呆呆地站在那裏,沐書瑤才出聲,“住手,我要活的。”
那柄剛剛舉起來的劍頓了一下,很快架在黑衣人的脖梗。
沐書瑤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坐下,氣息有些喘,一邊用手給自己扇了兩下一邊吩咐小芳道:“快給我倒點茶水喝,好累。”那樣子就像是剛剛不過是一場玩鬧,哪裏有性命攸關的緊張。
“喂!”她擡手指了指那那上僅存的黑衣人後邊的侍衛,“你們是什麽人?”
那青衣侍衛擡手将黑衣人劈暈,才抱拳行禮,“回公主,屬下是璃王殿下的護衛,殿下正在後面将那些尾巴掃幹淨,一針對兒就能來見公主。”
“楚煜辰?他怎麽找到這兒來。”沐書瑤有些不高興地道。
“瑤瑤,你這話太讓爲夫傷心了,爲夫千裏迢迢來找你,竟然如此不受待見,這叫爲夫情何以堪啊。”随着一個好聽的男聲響起,衆人的視線都往後面看去。
隻見楚煜辰一身紫袍地坐在馬上,神情間盡是委屈,那樣的楚煜辰是除了沐書瑤之外,别人都沒有見過的。
而他身邊還跟着一位眉目如畫的白衣公子,那公子吸了吸鼻子,忙不疊地跳下馬背,趕到那群黑衣人面前,伸手在他們身上摸來摸去。
他這一舉動,讓花蕊幾人原本對他的好奇化爲烏有,一個好好的男人怎的有這種惡心的僻好。
沐書瑤的臉上去沒有過多的表情,她已經看出來了,那白衣公子不是對那些個黑衣人有興趣,而是對灑在他們身上的藥感興趣。
自己這藥雖然說得上是無色無味,可在學醫人眼中,還是會被聞出味道來了,難道,這人是醫術高手?
不過她現在還是要先處理眼前的事。
招手喚來方華,對他耳語了幾句,才擡眼看向楚煜辰,不客氣地問:“知道這些人的來曆嗎?”
“哼,還不是康王府的死士。”楚煜辰見沐書瑤毫不避諱地在方華耳邊低語,不爽地道。
沐書瑤現在可沒時間去理會他的小情緒,見那邊方華已經到了黑衣人跟前,擡頭問:“你要不要避一避,我有事跟他交代。”
其實她也是好意,畢竟楚煜辰出來,京城裏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讓那黑衣人看到,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沒想到楚煜辰卻是想差了,幽怨地道:“我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聽到他如怨婦般的口氣,沐書瑤覺得自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你不在乎讓羅昀知道你離京了,就呆在這裏好了。”
楚煜辰和那白衣公子對視一眼,兩人立即鑽進旁邊的農家小院裏。
沐書瑤眼裏浮起一陣疑惑,她怎麽覺得楚煜辰是在替那白衣公子掩飾,他是什麽人?
此時,黑衣人已幽幽醒轉,一睜眼就看到沐書瑤居高臨下有俯視着他,才要動手,卻隻覺身上半點力氣也沒有,脖梗上還被一把冰冷的劍架着。
他定了定神,緊盯着沐書瑤,卻沒有說話。
沐書瑤無奈地搖頭,“最煩你們這種死士,簡直比本公主的侍衛還要悶,是不是康王殿下調教過頭了?以至于你們連說話的本事都在逐漸退化?這可不好,沒有哪個主子真的喜歡悶葫蘆,還是平日裏能陪着主子聊聊天的下人招人喜歡。”
一衆侍衛聽着紛紛撫額擦汗,難不成他們以後還要練習着怎麽陪主子唠嗑?不帶這麽坑人的啊!話唠侍衛,那成什麽了?
黑衣人還是不說話,對于沐書瑤直指羅昀之言也沒有反駁。
“罷了罷了。”沐書瑤擺擺手,失了興緻,“本公主也不爲難你,不愛說話就不說話吧!本公主會放你回去,不爲别的,就爲了給大皇子帶句話,說十分感謝他的盛情款待,送了那麽多人肉沙包給本公主練手,這可是一個天大的人情,本公主記下了,日後定當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