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查吧。”羅昀歎了口氣,“一定要快。”
周方聽了領命下去。
這三天裏,楚煜辰一直在暗中觀察,到現在他才發現,沐書瑤身上的秘密真的不少,她身邊有會武的人他知道,至少他知道那個叫方華的,功夫就不在小滿之下,也許隻是輸在内力上。
而沐書瑤身邊原來的那兩個丫鬟小芳和花蕊,似乎除了功夫也懂一點醫術。
懂醫術這一點好理解,誰叫她們跟了一個神醫主子呢,可是其他的呢?或者反過來想,那兩個丫頭既然會功夫,那是不是說明瑤瑤也會功夫?那她要什麽時候才肯跟自己坦承呢。
雖然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可是楚煜辰還是克制着自己不去調查沐書瑤,他已經感受得到她正在試着相信自己,那麽終有一天,她會把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訴他,這點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就這樣一夜又過去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元飛匆忙地闖進楚煜辰的屋子,“主子,胡副将來了。”
“恩?”楚煜辰一愣,這胡副将是京郊大營裏他最得意的副手,通常他不會離開大營,除非……
想到這裏,立即整理好衣服,開口道:“他在哪裏?”
“正在前廳等候。”元飛也知道事情的輕重,說話也及爲簡潔。
楚煜辰與元飛一起進了正廳時,隻見一個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正一臉焦急地在廳裏來回踱步,一眼看到楚煜辰進來,面上一喜,急急地行了個禮道:“将軍,營裏出事了。”
在軍營裏,楚煜辰仍是那個少年将軍,因此軍營裏的人都以軍禮待之,連稱呼都沒有改。
楚煜辰卻是神色一凜道:“出了什麽事?”
聽他如此問,胡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末将有罪,請将軍責罰。”
楚煜辰的眉頭卻是皺得更高了,冷聲道:“現在談不上責罰,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胡翼這才道:“昨日将軍提早回府,末将送将軍出來,就去杜副将的西山營傳達将軍的谕令,困爲當時天色有點晚了,杜副将就留末将用飯。”
楚煜辰卻是有點不耐地道:“說重點。”胡翼與杜強是同鄉,兩人也經常會聚一聚,這事他知道,他現在想知道的是京郊大營出了什麽事。
聽着楚煜辰語氣中已有怒意,胡冀忙道出重點,“可待末将再回大營時,卻發現剛吃完飯的将士們全部都倒地不起。輕的滿地打滾,重的已經昏死過去。”
“這事是昨晚發生的,爲何當時不來報。”楚煜辰的眼眸裏閃過寒芒,“一共有多少人中毒?造飯的人可控制住了?”
“末将昨晚來過王府,将軍不在。”胡冀伸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又道:“八成以上的人都中了毒,造飯的……也中毒了。末将見将軍不在,怕有人到營裏搗亂,這才匆匆趕回。”
見楚煜辰臉上的神色稍稍松了一點,胡冀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接着道:“果然,昨夜營裏來了一小隊人馬,身上都藏着火折子與桐油,隻是末将無能隻抓住兩個,其餘人都逃了,而那兩人見自己被俘,竟也服毒自盡了。”
“嗯,這個不能全怪你。”楚煜辰點點頭,昨天是自己叫胡冀到杜強那裏去走一趟的,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他靠着僅剩的人,阻止了敵人進一步的破壞,已經算是不錯了。
屋子裏一時沉靜下來,楚煜辰雙手緊握成拳,憤怒乍起,一時間胡冀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驟增。
“元飛,去公主府請公主。”元飛正要離去,忽又聽到身後傳爲楚煜辰的聲音,“算了,還是本王親自去一趟,你先去軍中坐鎮。”
說着就往外走,胡冀一時愣在原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倒是後面的元飛推了他一把道:“還不跟上王爺。”
“啊,哦,好。”胡冀回神,快步跟上了楚煜辰,隻見外頭已經備好了馬車,楚煜辰沒有一絲猶豫地上了馬車。
胡冀卻有點猶豫,如此緊急的軍情,将軍爲何不騎馬。不過這心思他也隻趕在心裏想想,卻沒有說出口,隻快速上了自己的戰馬。
楚煜辰的馬車到了沐書瑤的公主府,早有認識車夫何忠的侍衛進去禀報。
一面又有侍衛上前将楚煜辰迎了下來,客氣地道:“王爺請稍候。”
楚煜辰也知上次自己硬闖,讓沐書瑤好不容易松動的心又開始封閉了起來,這次就算是再怎麽算急,也得顧着她的心思。
不過好在爲次沐書瑤并沒有讓他久等,很快香芹就出來,說是公主請他進去。
“出什麽事了?”還沒進門,就聽沐書瑤冷靜地問。聲音裏沒有半點起伏,聽不出是怒是喜。
不過,現在楚煜辰也沒什麽心思去猜測她的心思,直截了當地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随後踏入正廳,把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遍。
沐書瑤聽完,吩咐小芳,“去靈松堂調集所有可以清毒的草藥,再到京郊大營與我會合。”說着又看向楚煜辰問道:“你可有什麽信物,能讓她進入軍營的。”
楚煜辰想了想,從腰間摸底出一塊令牌,交給沐書瑤,“這是我有令牌,見令如見我。”
沐書瑤看着手中顔色暗沉的令牌,心思有點複雜,他可知道這面令牌代表着什麽,如若被有異心的人得了去,去造成怎樣的後果,何況現在他的大營裏還有一多半病人。
想到這裏擡頭看向楚煜辰,見他眼裏除了焦色,還有義無反顧的信任,心中一動,将令牌交給小芳,囑咐道:“小心保管。”
小芳點頭,匆匆出去。
沐書瑤看了楚煜辰一眼,“我随你去看看。”
楚煜辰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連忙在前面帶路,幾人鑽進了馬車,何忠揚鞭就往城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