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着一陣環佩叮,一個四十多歲保養得宜的宮裝女子,款步走了進來。
那原本跪趴在地上的宮女香沉立即像看到救星一樣,撲到女子面前哭道:“娘娘救花花啊,您看它被公主身邊的奴才傷成什麽樣了。”
這宮女倒是聰明,不提自己了委屈,卻提醒珍嫔注意那隻貓。
珍嫔聞言,看向被花蕊擒在手裏的貓,聲音立即變得尖銳了起來,“哪裏來的死奴才,還不放開我的貓,找死不成。”
說着示意身邊的太監就要去抓花蕊。
“我看誰敢?”姚嘉攔在花蕊身前,對珍嫔怒目而視道:“珍嫔,别以爲父皇寵了你兩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敢放你的畜生擅闖安心閣,就别想着它還能活着離開。”
“羅嘉,我看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是個賤人生的傻子,也敢跟我叫闆。”珍嫔也許是被姚嘉的話氯着了,急欲表現自己,有些口不擇言道:“你以爲皇上是真疼你,真是天真。來人,給我把花花和那個賤婢拿下。”
“住手。”沐書瑤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強撐着不适的身體,看了珍嫔一眼,才道:“見過珍嫔娘娘,娘娘既知皇上疼愛嘉姐姐,此刻又怎麽敢大鬧安心閣,就不怕龍顔大怒嗎?”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沐家的賤人。”珍嫔嗤笑,“你以爲皇上一時高興給了你個公主的封号,你就是皇室血脈了,居然敢在皇宮裏放肆,來人,把這賤人給我拉下來,好好教教她宮裏的規矩。”
話音剛落,就有太監朝沐書瑤走去,可還沒走出一步,就被香草和香芹一人一腳給踢回到珍嫔身邊。
珍嫔見了,面子裏子都丢完了,不由得怒極反笑道:“好,好真是好的很,居然敢在宮裏行兇,若不加嚴懲,如何能正宮規,來人,把沐書瑤這個賤人給我拿下,扔進天牢裏。”
沐書瑤突然掩嘴一陣咳嗽,也不再理會珍嫔,在小芳的服伺下喝了杯白水,重又躺下,而姚嘉見沐書瑤咳了起來,也不再理會珍嫔,跑過去替沐書瑤掖好被角道:“你怎麽樣?”
“沒什麽,隻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珍嫔驚叫道:“原來是個得了肺痨的,趕緊的,快把這個罪魁禍首拉出去燒了,不然整個後宮都不安甯了。”
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她的話,珍嫔一回頭,才發現自己帶來的宮女太監都已被人制住了,而沐書瑤和姚嘉連個眼神都欠奉。
見他們自顧自地說話,她身邊的香沉忍不住開口道:“清河公主好大的譜,我家主子在同你說話,你竟然置之不理,還不命人放開我們的人,難道你想以下犯上?這可是死罪!”
?這一通訓誡,珍嫔聽的十分舒服,雖然也知道隻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哪能真的去治姚嘉或者沐書瑤的死罪,她收回的,是她的威儀。
但這話聽沐書瑤和姚嘉的耳朵裏,卻好似成了笑話一般,兩人全池沒聽見。
一時間,殿裏隻剩下她們低低的說話聲。
香沉吃了一個好大的癟,不上不下的,萬分尴尬的立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清河公主與清婉公主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家主子說得有錯嗎?你們對我家主子愛答不理,是覺得自己的地位比我家主子還高嗎?”
沐書瑤終于抽空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眼神,紅唇微啓,“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們說的。”
“對啊,我也覺得一個小小的嫔位主子跟本公主沒什麽可比性。”姚嘉加了一句。
若說沐書瑤說的比較含蓄,那姚嘉卻是在明晃晃地打臉了。
珍嫔被這兩人一搭一唱弄得越加下不來台,不由得狠狠瞪了身後的香沉一眼,讓她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啪!”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沐書瑤将小幾上的藥碗拂曉到地上。
突兀的聲響,聽起來格外刺耳。
她緩緩的道:“本公主病着需要靜養,來人,把那煩人的東西拖到安靜地方處理了。”
“是!”虛空中響起一道嚴謹的聲音,就在衆人還沒醒過味的時候,隻聽那站在珍嫔身邊的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提了起來,一會兒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珍嫔面色一緊,厲聲喝道:“沐書瑤,你不要太過份了,香沉是我身邊的宮女,要發落也輪不要你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賤人,還不叫你的人把人送回來!”
沐書瑤閉上眼睛淡淡地開口,“本公主累了,珍嫔請回。”
“你……”珍嫔氣結,卻又不敢上前把沐書瑤怎麽樣,現在她的人全都被控制了起琰,而沐書瑤身前的兩個婢女明顯是有功夫在身。
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顧慮自己的身份,隻得氣道:“叫你的人把我的人放開,我去找皇上憑理去?”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響起太監的一聲尖叫,“皇上駕到!”
珍嫔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而沐書瑤則是在小芳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軟墊上,靜候羅皇的到來。
一身黃袍的羅皇在金寶的攙扶下,進了屋子,衆人紛紛行禮,羅皇卻隻是走到沐書瑤面前,關心地道:“現在好點了嗎?快,服你家公主躺下。”羅皇對旁邊的小芳說。
随着羅皇的話音才落,一襲紫色蟒袍的楚煜辰在元飛的攙扶下走到沐書瑤床前,看到碎了一地的瓷片,英挺地眉不由得皺了起來,“怎麽回事?”
“回王爺。”香芹把剛才的事據實說了一遍,楚煜辰越聽臉色一沉,猛然回頭瞪向珍嫔道:“誰給你的膽子?”
“啊,楚煜辰,你個外臣……”珍嫔被這突如其來的眼神吓了一跳,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