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楚煜辰如此說道,一雙雙睜大的眼瞳中,似乎都隐藏着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
沐書瑤注意到衆人神色間的轉變,目光徑自放在面前的茶盞上,心中卻是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些公子小姐當真是被家人呵護着長大的,每個人心中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隻想着如何的看别人的笑話。
那單夫人和沈夫人聽到楚煜辰的提問後,隻是神情自然的相視一眼,随即轉開了眼。
便見單夫人冷靜鎮定道:“我不知璃王所指何事?若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還請璃王在宴會結束後再行賜教。”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楚煜辰莫要在這個時候造謠生事,這是單沈兩家的事,跟他無關。
隻是,楚煜辰又怎會是個善罷幹休之人,朗聲笑道:“怎麽不見單小姐與沈公子?方才綠蘿園中可是上演了一場好戲,單夫人難道就不好奇嗎?沈夫人不是沒參加宴會嗎?怎麽宴會進行到一半又巴巴地趕來了?難道是府中出了什麽時候事?來找沈公子的?”
那沈夫人經楚煜辰的提醒,立即擡眸往花園看去,那雙精明的眸子快速的把花園中的衆人掃了一遍,當真是沒有看到沈立的身影,心中一時疑惑大起,便轉眸看向主位上的羅晖,眼中隐約含着詢問的意思。
“沈夫人是來找沈公子的!”說着楚煜辰看向羅晖道:“二皇子,私自扣壓朝廷命官之子可是不對的,何況沈夫人如此急着趕來,必是有要事找沈公子,你還不讓人家母子見面嗎?”
那沈夫人聽着楚煜辰的話,心中頓時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那精緻的眉頭隐約褶皺了起來,卻還是保持着貴婦的形象,并未大喊大嚷的失了身份和儀态。
隻是,沈立雖然混蛋,卻也是宣平候府的嫡子,自己唯一的兒子,又豈有不關心的道理。
便低聲問羅晖,“二皇子,可是立兒他又作了什麽糊塗事,您把他交還給臣婦,臣婦定讓侯爺好好管教他。”
羅晖聞言,眉心不易察覺一輕皺了一下,立即出聲安撫着沈夫人,“沈公子如今正在休息,本皇子這就命人帶你過去見他。”
聽羅晖如此一說,沈夫人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便起身朝羅晖等人福了福身,打算丫頭去看沈立。
可邁出的腳步還未踩在那青石的路上,身後卻又響起楚煜辰的聲音,卻不是對沈夫人說的,而是對仍一臉平靜的單夫人道:“單夫人難道也不想去見見單小姐嗎?若是錯過了今日,隻怕單小姐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
沈夫人聽楚煜辰如此一說,心中有一種古怪的想法,擡頭向單夫人看去,這才發現她臉色雖平靜,眼中卻是含着淚的。
這讓沈夫人心頭的警鈴大作,頓時明白定是出了什麽事情,而在場的所有人均是早已知曉此事。
方才這單夫人還在自己的面前卻還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差點讓她成了這些小輩的笑話。
正當沈夫人猶豫之時,隻聽楚煜辰笑道:“大皇子,二皇子,依本王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又有這麽多人親眼目睹,當衆解決此事最爲妥當,否則這事一旦被人傳了出去,不但對沈公子單小姐的清譽有損,更是有損兩家的名聲。”
見楚煜辰這麽說,沈夫人面色微寒的看向羅晖,淡淡道“二皇子,不知立兒是否出了什麽事情?還請二皇子明示,免得讓我家侯爺擔心。”
羅晖見這沈夫人不怕死的想要知道真相,才想開口,就聽席間有人出聲道:“自己教養出來和兒子做了錯事,居然還有臉口口聲聲向二皇子讨公道,真真是笑煞人也。”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隻見單銘正惡狠狠地瞪着沈夫人。
羅晖再次撫額,他怎麽把這個二百五給忘記了,暗罵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才轉向一臉詢問的沈夫人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一點小小的沖突,還請沈夫人不要介意。”
“她不介意,我們英國公府可介意的很,我一個好端端的妹妹被她兒子害成這樣,就算是告到禦前,也是我們單家占理。”單銘也不知是發什麽瘋,竟不管不顧地大嚷了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楚煜辰接話道:“二皇子,關于這件事,是沈家公子的錯,雖然單小姐她……不過她終歸是個女子,遇到這種事,吃虧的都是姑娘,您若不給個交代,英國公府那邊怕真的無法交代了。”
?而羅晖卻隻是冷淡的開口,“璃王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本皇子府裏的事情,何事輪到璃王來管了?璃王莫要喧賓奪主,忘了誰才是這府邸的主人!”
一席話,配合着羅晖冰冷的聲音,讓在場大多數人心中紛紛打顫,本想看好戲的心情也漸漸的淡了些,畢竟,與看别人的笑話相比,還是自身的安危更爲重要些。
“二皇子此言差矣,本王也隻是關心朝堂安穩。畢竟事情發生在二皇子府,二皇子若是執意不徹查,英國公與宣平侯鬧到皇上面,可是會讓皇上憂心的。”楚煜辰不鹹不淡地開口。
楚煜辰可是記着這人對沐書瑤的觊觎,如何能放過這麽好的打壓機會呢。
聽完楚煜辰的話,沈夫人忍不住問道:“請二皇子如實相告。”
而這時就是單夫人也忍不住了,霍然站起,走至沈夫人面道:“你還有臉問,自己的兒子是什麽貨色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居然還有臉打着一副爲子讨公道和嘴臉,你們宣平侯府不要欺人太甚!”
論家世,英國公府隻有比宣平候府高上一線的,隻不過宣平侯府與安淩侯郁家是姻親關系,而當今皇後出自郁家,因此才會讓他們三分。
可是這也不代表可以讓他們欺負到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