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眼的金寶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璃王選今天來給沐府下聘,哪是道賀沐相的升遷之喜,完全是打他的臉來的。
于是笑道:“沐大人怕是平時太忙,顧不了這些細枝未節,還是老奴來說吧。”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掃了眼面露貪婪之色的王夫人一眼,眼露譏諷地道:“我天璃王朝明文規定,原配之子女,無論何時都是嫡子女。”
“沐夫人,你不過是沐大人的繼室,就算也育有子女,也不過是繼嫡子女,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說沐家始終隻有一位嫡女。”楚煜辰說到這裏,眉稍微挑地看向沐永年道:“沐大人初入京時就成家的事,京裏也是無人不知,是不是沐大人?”
“是,是,是,王爺說的是。”沐永年此時是什麽氣也沒有了,要怪是怪自己怎麽娶了那麽個蠢笨如豬的女人。
楚煜辰看着沐永年一臉菜色,明顯覺得剌激得還不夠,笑道:“不過說也奇怪,繼室的女兒居然比正妻之女的年歲還大,本王可從來沒見過這等奇事呢。”
說着眼光在王夫人和沐嫣然還有沐永年三人身上掃來掃去,眼神中透着說不出的戲谑。
沐永年倒底也是個沉浸官場很多年的人,多少還是有些脾氣的,此時見楚煜辰用這種眼光看自己,仿佛自己頭上戴了幾數頂綠帽子一樣,不由得強壓着火氣道:“請璃王慎言,下官雖官小職微,卻也容不得王爺如此侮辱。”
“哦,侮辱?”楚煜辰不正經地掏了掏耳朵,問着旁邊的金寶,“金公公,本王有說過份的話嗎?居然讓沐大人如此發怒!”
“回王爺,奴才覺得您說得并無失禮之處,相信是沐大人想差了才會有如此反應。”金寶看了沐永年一眼,示意他别太過份了。
沐永年被金寶的眼神一警告,立即回過神來。忙賠笑道:“王爺勿怪,是下官想差了。”
楚煜辰揮了揮走,表示不再計較,才看向王夫人道:“本王聽說本王未來的王妃身邊隻有三個貼身丫頭?”
“回王爺的話,是。”王夫人硬着頭皮道:“不過然兒也隻有三個丫頭伺侯。”她又添了一句,勉得這位璃王又挑理。
沒想到她不提這一句還好,提了這句,倒讓楚煜辰抓住了話柄,冷冷地道:“那是以前,現在瑤瑤是皇上親封的二品郡主,沐嫣然怎麽有資格與她相提并論。”
王夫人一聽這話,又氣着了,這郡主之位原本也該是自己女兒的,可現在卻被個賤丫頭鑽了空子,因此開口的語氣也不太好,“王爺,這個我們沐家的家事……”
可是她的話還說完,就聽到沐永年怒喝道:“賤婦,住口,你知道你在根誰在說話嘛,何況瑤兒現在已被皇上賜婚給璃王,他過問一下瑤兒的日常生活,也不算過份,如果你不想到佛堂靜修,就給我少說兩句。”
随後又轉向楚煜辰說道:“王爺放心,瑤兒身邊必不會少了人伺候,下官這就讓人選幾個手腳靈俐的丫頭給瑤兒挑選。”
“不必了,我身邊有三個人就已經夠用了……”沐書瑤才開口就被楚煜辰打斷道:“今時不同往日,你身邊隻有三個人太少了,但也不必麻煩沐大人,本王自然會爲未來王妃準備好可用之人。白露!”
沐書瑤聽了這名字,立即想起那二十四節氣暗衛,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淺笑,楚煜辰自然也知道她在笑什麽,臉色有些尴尬,“你若不喜歡這個名,就給她改一個吧。”
而站在沐書瑤面前也跪下來道:“請主子賜名。”
沐書瑤想了一下,“我身邊有個香草,你就叫香芹吧。”
“是,香芹謝主子賜名。”磕了個頭後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立于沐書瑤身後。
這邊元飛立即奉上一張紙,“郡主,這是香芹的賣身契,請郡主收好。”
王夫人見了,忍不住小嘀咕道:“哪有奴才有賣身契不交入中饋的。”
她的聲音雖小,楚煜辰的耳力卻是好得很,利目一掃王夫人道:“沐夫人,本王的未來王妃就有這個權利,你有意見嗎?”
“不,沒有。”這回是一直沒開口的老夫人接的口,“沒有的事。”又對沐書瑤說:“瑤兒啊,既是璃王爺給的人,賣身契你就自己留着吧。
沐書瑤淡淡地點頭,收起了賣身契,轉了轉眼珠道:“那祖母能不能再疼書瑤一回,把香草的賣身契也給了書瑤吧。”
“不行,香草是沐府的丫鬟,賣身契怎麽能給你。”老夫人還沒開口,王夫人就叫了起來。
楚煜辰看了臉色難看的沐永年一眼,伸了個懶腰道:“瑤瑤,既然沐夫人舍不得那個叫香草的丫鬟,你就把人送回去,本王再給你一個就是,也省得這些丫頭起了别的心思,倒給你添麻煩。”
沐永年一聽忙躬身道:“王爺說笑了,一個丫鬟哪有什麽舍不得的,明路叫人去沐康那裏找出香草的賣身契,交給二小姐,并叫他告訴帳房,以後香草香芹的月錢還是由府裏發放。”
“老爺,你瘋了啊。”王夫人聽了肉痛地叫道。
“嫣然,扶你母親回百合院,沒我的吩咐不準随意出來。”沐永年腦中迅速盤算了一下,下了一系列的吩咐,聽主子發話,下人們立即動了起來,王夫人也被張嬷嬷等人半強迫地送回百合院兒。
王夫人自然不肯就這麽走,可聽了沐嫣然湊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後,倒是不再反抗了,乖乖地跟着張嬷嬷回去了。
而外頭的沐雨晴則是呆呆地看着楚煜辰,可憐兮兮地道:“王爺,那我……”
“大膽奴婢,居然敢在王爺自稱我。”桂嬷嬷一臉鄙視地看着沐雨晴喝道。
“可我……”
“你怎麽樣?”這回很意外的,楚煜辰沒在呼她的稱呼,反而問道。